”
柳太太道:“想她们如果到山西,实在无见识,倘然在外流失,父母家中哪里得知?”
柴君亮道:“算来还是我的本事低等,所以被这宋文采走脱归山,生了牙爪,待俺再到山西出力,帮扶妹子擒拿这厮,碎尸万段,方泄其恨。”
酒罢各归安歇。到次日柳太太命树春往各间典当查明账目。树春领命,带柳兴到了各处典当查盘明白回来,打从苏保店前经过,只见围得许多闲人,大家都说拿妖精,拿妖精。树春向前问道:“妖精在哪里?”
众人指道:“在这面店里面。”
树春正要入内,忽然一阵怪风,吹得透骨皆寒,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盖面红须的怪物。主仆二人大怒,赶将进去,柳兴顺手取了一个木簸打将过去,那妖怪吹一口气,把木簸飞过来,打在柳兴头上,一跤跌倒在地,鲜血迸流。树春大怒,擎拳上前,高喝一声打将过去。妖怪一见便走。树春骂道:“走哪里去?”
一直追赶至后边一个庭心内,树春复一拳打下去,只见一道韬光,冲得眼花缭乱,定睛一看,何曾有现出一个披头散发盖面红须的怪物,却有一柄生铜八角锤。树春将手中之槌打下,一道毫光冲起,又是一柄生铜八角锤。树春一齐提在手中,约有八十余斤。哈哈大笑道:“天赐俺的宝物也。”
来至外面,众人问道:“妖怪如今在哪里?”
树春道:“妖怪在吾手中,俺今不费吹灰之力,收伏妖怪,便保得此屋后来安然无恙。”
众人拍手称奇,树春声名一发大震。树春回家,太太闻知,十分欢喜:“我儿尔今灾难已脱,速速打点上京应试,功名二字,不可废弛。为娘的在家也觉安心。”
柴君亮道:“妹丈,现今试期已迫,不可再耽搁日子。我当陪尔一行。”
柳兴亦要相随前去,树春不肯,令他在家服侍太太。次日树春收拾行李,带了盘钱,同柴君亮辞别太太。苏保闻知,愿执鞭挞,跟随前去,图个前程。便与树春拿了一双金瓜槌,柳太太再三叮嘱,树春答应晓得。三人出门从旱路而行,到了嘉兴,先来马府见了国太,魏光,俱皆大喜。说不尽别后许多事情,各各细述一遍。然后辞别国太,又到张永林家见了姐夫姐姐,永林夫妻十分欢喜,备酒款待。酒席之间,永林道:“舅兄已到此地,华府也该走一遭。”
树春道:“小弟心急如箭,若到华府必多耽搁;烦姐夫代弟一言,此去若博得一官半职,还要到山西擒拿宋文采,代花琼报此仇,方泄我心中之忿。”
永林又言及妹子同众姐妹俱皆不知去向,柴君亮便将在山塘遇见之事说知,想必是一齐同往山西擒拿宋文采,所以无见回家。永林夫妻道:“据华太太所料,亦是疑她们到山塘相探月姑,不想如此大胆!若果到山西,倘然有失,如何是好?”
树春道:“谅他们各有武艺在身,况又一齐同行,必不至有失。”
少刻酒罢,树春起身告辞,永林又相赠盘缠,三人离了张家,一路赶行。饥食渴饮,晓行夜宿。一日正行之间,闻沿途之人,俱传说金钱山宋文采造反,甚是厉害;又兼有妖道助他,所以官兵不能剿捕。如今朝廷无甚良将,只得张挂皇榜,开科考武,前去擒剿宋文采。
三人闻知,心中大喜。再说众姐妹一心要往金钱山捉拿宋文采,不想到了孟家庄,被乌鸦山山寇所阻,在此相据,不能前进。只有月姑怀孕将近临盆,心中不乐。不多几日,一时腹痛难当,只得在孟飞云房内生产。孟员外夫妻猜疑不定,原来姓沈的是女子,余者只怕俱不是男人!又不好问的。少刻月姑产下乃是男子,员外夫妻,好生看待,如自家人一般。三朝满月,都是孟员外料理。自此众姐妹在孟员外家将近四个月。
树春同柴君亮、苏保到了苏州,闻知八美俱在孟家庄,又闻乌鸦山郝逵同二龙山熊文熊武合在一处,大肆猖獗,甚然厉害。方总兵与之相战,难以取胜。树春同柴君亮、苏保便投入方总兵部下,那时正在用人之际,所投将士,俱皆收留。当下树春上帐献计道:“要除此贼,必须叫苏保前去如此如此,便可成功。”
方总兵大喜道:“果然妙计,当依计而行。”
树春又叫苏保附耳道:“尔去乌鸦山假充投降,必须如此如此,于中取事。”
苏保答应一声,即时打扮停当,望乌鸦山而去。
第二十七回假充投草寇被诛奉圣旨开科考武
苏保领了树春之计,即时打扮停当,望乌鸦山而去。先说乌鸦山郝逵同熊文熊武,一连得胜,官兵败走,日日在山寨饮酒作乐。忽见喽罗报说:“外面有一个汉子,叫做苏保,要前来投充大王帐下。”
郝逵吩咐着他进来。苏保便随喽罗入内叩见,郝逵熊文熊武看见苏保一条大汉,心中欢喜;便问道:“你哪里来的?”
苏保道:“小人慕大王威名,在武林前来,愿为大王帐前效助微力,杀散官兵,望大王收留。”
郝逵熊文熊武信以为真,便命苏保更换号衣,与众喽罗轮流巡更。到了七月初七,正值苏保巡夜。郝逵熊文熊武在营中排设酒筵,庆赏七夕,直饮至三更后,方才罢席。俱各酩酊大醉,靠桌而睡。外面众喽罗亦各饮得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