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半晌,十分感激他提拔连襟。
于时郦相往花园,去问干爹干母安。阁老梁公思那事,怒容稍息挺朝冠。夫人笑问因何恼,今日里,长婿成名该喜欢。梁相就将详细说,那太太,眉尖一皱俏声言。
啊,相公!据妾身看来,莫非果是个裙钗?
为甚容颜这等佳,竟是那,倾城倾国占魁花。女儿也算非常色,彼尚奇姿胜素华。男子群中焉有此,莫非果是一娇娃?梁公见语呵呵笑,叫一声,懵懂夫人也信他。
咳!这也不过是新闻罢了,哪里可以相信。
裙钗哪有这样能,定国安邦辅圣君。委曲朝端真不错,调停王事实称能。老夫虽则同为相,内阁中,大半俱皆彼处分。就是貌娇疑似女,妇人家,哪能有此大才情。
夫人呀!郦明堂若是个女人,岂有个女儿不知之理?你看她终日欢欢喜喜,何曾有些愁苦之状?
若晓儿夫是女郎,必然虑后甚悲伤。观他终日欣欣色,准拟其身有靠傍。只就女儿欢喜状,便可以,不须疑惑你东床。夫人见说连称是,遂当新闻事一椿。按下梁公谈论事,且谈元宰郦明堂。穿石径,绕花墙,来见康家继父娘。作揖请候福体安,承欢转笑甚和详。封君喜得眉头放,相携着,连叫明堂快进房。场内辛勤须保重,不可把,万金身子当寻常。少年相国忙声请,遂出花园进己房。梁氏夫人忙入内,寒温几句不须详。于时相共香闺坐,梁素华,先把新闻报一椿。
话说郦丞相回到房中,梁夫人先就告诉说湖广女子冒名一节。郦明堂惊问道:这是哪一天的事情?素华道:未久的新闻,就是仲春廿二。
风流元宰笑微微,对夫人,点首连连道也奇。现在丽君为宰相,又有个,荆襄孟女上京邦。所云富贵人人慕,这也常情莫怪伊。
咳!父母亦忍心之甚,她既然如此哀求,便认了有何妨碍?
我又无贪一诰尊,何如成就此钗裙。芝田得了荆襄女,也不搜求到本身。都是爹爹无大量,何必要,君前质证辨虚真?成人之美全然不,害却她,埋没深宫过一生。
咳!我倒是过意不去,怎能够成就这假扮裙钗?
郦相明堂量甚宽,不惟不恼反生怜。就将朝内如何事,也向夫人说一番。梁氏素华闻此语,芳心着实欠安然。凝凤目,蹙春山,摇首低低说可怜。
咳,可怜!小姐如何这样心狠。
冰雪聪明铁石肠,竟无恩爱念于郎。金銮殿上撕他本,只恐怕,气坏东平忠孝王。梁氏夫人言到此,倒不觉,翠蛾惨淡色凄凉。风流元宰微微笑,手按金貂道不妨。
咳!夫人,你自放心,不用这般过虑。他上有父母在堂,下有娇妻在室,就是着了气恼,还有劝解之人在彼。
况兼原是彼狂为,这片言词怎发挥。就便着些羞悔气,也教他,后来不敢犯良规。明堂言讫容含笑,梁氏夫人暗皱眉。心内担忧难出口,亦只好,千金怎样自相随。住谈主考归家事,且表龙图父子回。
话说龙图回归家内,就与夫人告知详细。韩夫人道:怎么这样千真万真的事情,都会反复起来?
明明是我一亲生,面貌声音哪点更?况且认时还痛泪,岂有个,了无关爱合伤心?痴儿不过贪名利,说什么,好戏之间叫母亲。
啊唷,真真奇事!我只道天子能以开恩,小冤家出场来自然肯认了。
哪知安着怎心怀,巧语刁言会处裁。赖了此情还做作,竟将奏本对撕开。冤家既已推干净,倒只怕,父母衙中也不来。真可奇事真可怪,生你这,伶牙俐齿女裙钗。夫人说着容还笑,孟龙图,只是狐疑面色来。侍讲嘉龄旁言道,这无非,丽君妹子恋三台。如今又有朝廷护,再要相邀不易哉。韩氏夫人心着急,加嗔加恨更加哀。慢说孟相衙中事,且表那,老少王亲下赤阶。
话说老少王亲出朝上马,正是乘兴而来,败兴而返,把一位忠孝王气得哑口无言。
飞身一跃上雕鞍,坐未半边就著鞭。白马惊忙动四足,跳起来,追风赶日就飞前。冲大道,撞低檐,乱飞香尘就撒欢。忠孝王爷扯不住,一声响亮落金鞍。只见他,气恼交加力不强,官街堕马撒丝缰。龙袍招展斜遮面,王佩飞鸣已落裳。响亮一声横在地,哄动了,往来士庶与经商。
啊唷,列位呀,这不是一位王爷么?我们快些救驾。
众口招呼向前跑,不分士庶喊声高。这一个,扶将年少王亲起;那一个,扯得追风鞍马牢。这一个,就地扯扯垂佩带;那一个,弯腰抖抖绣龙袍。王爷幸得身无恙,便向诸人说有劳。正欲攀鞍齐上马,后边又见数骑跑。只见那,随护家丁赶上来,飞尘一片马蹄开。喊声一片慌忙到,跳下街心跪尘埃。
啊唷,小王爷受惊了!救驾来迟,奴才们罪该万死。
王爷喝起众家丁,国丈催骑随后临。惊问一声还好否,你不该,三鞭连打马飞腾。东平千岁称无碍,跳上雕鞍复又行。默默再鞭容惨淡,呆呆低首意凄清。惊且恼,动还停,丧尽精神灰尽心。回到府前去锦辔,爷儿同进内宫门。
话说武宪王父子同入宫内,那太妃同苏奶奶都在那里坐等佳音。一见这般不乐的光景,忙问道:事情怎么了?怎么了?忠孝王冷笑了一声道:这有什么指望?只不过受些气受些苦罢了!
言讫含嗔变了面,竟回灵凤后边宫。太妃惊得浑身冷,扯住亭山武宪公。连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