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,讨了文凭部照,交付李梦雄,因要缉访盗贼,不带随从,只嘱李桂金依旧男装。李梦雄先到天牢拜辞刘文俊,复到英国公府来辞英国公曰:“未将此去,要沿路密访劫驾响马。恐上任迟延,求千岁遮盖。”张茂曰:“天下武将、兵权,在吾掌握,就有延缓无妨。”李梦雄即回寓所。至后日兄妹装束上马出京。路上李梦雄对妹子曰:“贤妹,尔前日在同州,改名李锦云,贼人已知尔是女流。
今不如诈称刘宇瑞,尔我郎舅相呼,方无破绽。”李桂金曰:“然。”从此即称为刘宇瑞。一路望山东山僻前来。暗访响马踪迹。按下慢表。
且说苏州城外章士成,自前日在人家作事,闻得贼人在同州劫驾败走窜常州、苏州,沿路掳抢民家女子,章士成大惊。收拾回家来,见门户大开,家器物件俱空。女儿不知何处去了?慌慌张张询问邻里,方知那夜被响马掳去。啼哭了一夜。至次日,心想女儿节烈,决不从贼,势必难保,遂打听知去劫驾贼人,尽是山东响马。心想不如将空家尽卖,往山东找寻女儿,必须同在一处。主意定了,遂将家产并道士笼箱变卖,共得银壹百两,收拾包裹,穿了草鞋,竞向山东暗访女儿消息。受尽苦楚,非止一天。这一日来到登州、青州交界地方,路绝行人。至日午,行到一座凉亭,意欲暂坐凉亭歇息,忽见亭上先有一少年书生,坐在亭干上,包裹放在身边。章士成即上前作礼曰:“老汉远路辛苦,借坐一刻。”那少年亦起身答礼曰:“小生亦是走路过此,不妨同坐。”章士成就解下包裹,对面坐下曰:“听足下声音,好似苏州人。”
那少年曰:“小生正是苏州人,老丈声音莫非是乡亲么?”章士成曰:“正是。”少年曰:“老丈居住是在城内?在乡村?高姓尊名若何?”章士成曰:“不满足下说,老汉乃苏州城外居住,姓章名士成,做个道土。只因先人传下此生活,老汉也习此业,非比江湖术士,籍口骗人,敝处人人见老汉诚实,称为章阿伯。”少年曰:“观章阿伯实乃老诚朴实人,名不虚传,但未知何故到此?”章士成垂泪,便把女儿被贼掳去,要来寻访消息之事说明。且问足下姓甚名谁?苏州何处居住?”少年曰:“今日便是他乡遇故知。”就说出:“阿伯是诚实人,必无泄漏相害之理。”章士成讶曰:“足下怎说这话?
就有毛病对老汉说,实无妨碍。”
未知少年说甚么名来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七回士成知机宿占祠桂金急病投匪店
话说那少年对章士成曰:“小生姓刘名宇瑞,父乃吏部天官刘文俊便是。”
章士成吃了大惊曰:“原来是狮子街刘公子,失敬了。”刘宇瑞曰:“岂敢。”
章土成曰:“请问公子为何单身到此?又似远行之状?”刘宇瑞叹曰:“都为着公子之称,故受此颠沛之苦。”就把伊父亲被刘瑾图害,满门解京,未知生死,要进京打听消息细细言明。章士成叹曰:“如此,公子与我俱是全家流离可怜。”刘宇瑞曰:“阿伯只一令媛失散,怎说全家?”章土成曰:“公子差矣,公子人口多,老汉人丁少,也是全家。只是要进京,到此却不晓得走错了路径么?”刘宇瑞曰:“我前要进京,因闻得全家被害,幸亏救驾武状元李梦雄保奏,暂禁天牢。今李梦雄到山东登州镇为游击,故欲往登州,见李梦雄探知信息。”章士成骇问曰:“李梦雄莫不是山东风阳府一等侯李勃之孙么?”刘宇瑞曰:“正是,阿伯怎知其详?”章士成曰:“李梦雄几时做官?”刘宇瑞曰:“闻知是同州救驾有功御封的。”
章士成闻言,暗想目力高强,李梦雄骤然加封。女儿若在,岂不是一叫立二夫人?我便是外太翁了。垂泪曰:“原来李梦雄亦做官了,可惜!可惜:”
刘宇瑞不悦曰:“章阿伯闻得家姐夫封官,为何反下泪说可惜的话?却是奇怪。”章士成闻言,越加着急曰:“俗云无女,莫贪佳婿,李梦雄乃是老夫的小婿。公子却见我失脱了女儿,晦气易欺,连无缘的女婿竟要夺去为妹夫,实是我的女婿。”刘宇瑞曰:“偏是我的姐夫。”章士成曰:“当真我的女婿。”二人只管争辨,刘宇瑞回心一想,摇手曰:“章阿伯休要讨的便宜,我说的是姐夫,你说的是女婿,宛然尔与我竟是父子之分了?请问阿伯,几时与李梦雄结亲的。”章士成就把某月日李梦雄兄弟初到苏州,与他结亲之事说明,刘宇瑞闻言温色暗想:他结亲在先,不料李梦雄作事如此糊涂,岂不误了姐姐终身大事!
章士成见刘宇瑞沉吟,便问曰:“公子却怎样也与李梦雄结婚哩?”刘宇瑞曰:“不意李梦雄作事颠倒,据尔所说,尔的婚事在前,我的姻事在后。”
将李梦雄入城招亲说了一遍,又因见章士成认李桂金是李梦雄兄弟,便未说李佳金改装之事。章上成喜曰:“公子不必迟疑,依此看来,两下无差,竟是尔的姐夫,亦是我的女婿了。”刘宇瑞曰:“岂有此理?古人一马不挂两鞍,李梦雄虽如此糊涂,少不得后日另有一番言论。”章士成曰:“实不相瞒,我因见李梦雄心下嫌我们门户低微,故将小女愿送他为侧室,令妹乃是正室,岂不两下无差?”
刘宇瑞方才欢喜曰:“原来如此,老丈与我亲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