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章士成父女谢恩。武宗传旨:令李梦雄等众人,暂住金亭驿馆候旨!龙袖一拂,驾退回宫,君臣散朝。
文贵即到国老府见文阁夏。刘宇瑞也到刘吏部府相见,满心欢喜,全家骨肉,死中得活。李梦雄也来拜见,互相称谢。
过了数日,这一早徐大江、耿兴国已解到刘瑾,到午门外候旨。武宗传二臣上殿。先问徐大江曰:“卿守边关,怎知刘瑾犯罪潜逃?”定国公即将:“刘遵用金买嘱门军,臣见其面容惨淡,举止失措,知必犯罪。故苦苦留饮。
及耿兴国午间赶到,臣方知其反叛。恐路上有失,故点军协同解京。”武宗大喜曰:“如此足见卿平日忠心,盘洁叛贼,方不逃脱。俟另日升赏。耿兴国小心追赶,现升三级,赐银五百两,采缎十匹。”耿兴国谢恩退出。武宗传旨:令武士押刘瑾上殿,令备御用各刑具伺候。武士出午门,打开囚车,①蜮(y ù,音玉)——传说中在水里暗中害人的怪物。
放出刘瑾,扶上殿来。武士当殿开了镣钮。只见刘瑾匍匐在地曰:“奴婢叩见,愿陛下万岁万万岁。”武宗怒目扬须指而叱曰:“朕以隆礼相待,指望尔忠君报国。尔乃敢狼心狗肺,谋害百官,欲陨社稷,刺朕躬,真狗彘②之不若也。”刘瑾哭曰:“陛下休屈了,奴婢怎样谋反?”武宗曰:“既不谋反,为何私通三界山贼寇柳望怀等劫驾?当夜上山拔剑,明是欲刺寡人。今三界山已破,反情败露,还敢强辨。虽戮尔九族,难偿其辜。”刘瑾哭曰:“奴婢认得什么柳望怀,休屈害奴婢。”武宗曰:“尔无谋反,何故逃走?”刘瑾曰:“若论逃走,事出有因。只因前年蒙圣恩收天下官员银两,盖筑府第。
不意文贵毁文逐使,断送合省银两。又辱圣旨,奴婢因欲报怨,奈彼听调不听宣的职任。奴婢一时该死,假金牌往召进京。因报怨起衅,不料又被看破,断送十两斤黄金,因此挟恨。嗣因奉旨掌管国营,又触犯伊岳英国公。近见文贵有功,恐其回京,翁婿扛烹,谋害奴婢。与彼卵石莫敌,无奈逃生。今果冒奏奴婢通贼。独不思虚谋局害,难瞒陛下明察。若无见证,文贵翁婿难免死罪。”武宗摇头曰:“阉狗真是利口悬河。”令内监进宫,取出通贼书信掷下,曰:“阉狗!此书也是假的么?”刘瑾见书,流下冷汗,痴呆无语。
武宗大怒,喝曰:“可还是真是假?”令武士速将劣奴动起夹棍!武士答应,正要动手,刘瑾叩头曰:“此系奴婢一时该死,贪图富贵。乞赦狗命。”文阁夏、张茂、刘文俊众忠良一齐跪奏曰:“刘瑾罪恶多端,幸今败露,望陛下细究。从前谋害大臣,好得旌表,以慰众心。”武宗曰:“朕也欲细究从前过恶。”令武士速赴天牢,带出群凶,前来对质。
武士领旨,登时压出了穆宏、焦彩、柳望怀、吴仁中、万飞龙、刘健、穆仁中、张半仙等八人。各开了镣钮,押上殿来。穆宏、焦彩见刘瑾曰:“公公好厚道,知机逃走,欲累我等受祸,谁知却也回来。莫若我们不知机,免受往来辛苦。”刘瑾满面惶恐,曰:“本欲知会尔等,实恐尔等各有妻子,迟延误事,休要见怪。”各犯一齐跪下。
武宗向文阁夏、张茂曰:“朕见这阉狗,心火俱发,无心审问。就着二卿同吏部尚书夏言,当殿严审欺君冒奏、陷害大臣,备细招出。若不招认,即动起极刑。”三位大臣领旨,武士就在殿下两旁,设下公案。左旁首座就是文阁夏,下旁坐着夏言;右旁首座是英国公张茂,四旁排列宗人府,龙头挟棍,各项极刑。文阁夏拱手对张茂、夏言曰:“请二公问供。”张茂曰:“老夫乃是武将,不晓法律,就是老国老问供。”夏言曰:“下官庸才,只是副审足矣。”文阁夏曰:“先了。”
即问刘瑾曰:“刘瑾,尔通贼谋反,罪过滔天。今我等奉旨审问。上有青天,下有后土,尔可把从前谋害大臣,据实招来。若有欺瞒,就要动刑。”
刘瑾自思:“我若招认,越加惨死,势必累及三族。即叩首曰:“奴婢并无陷害大臣情事,乞问官大人原情。”夏言怒曰:“尔还敢说无有么?前者老监王岳,与尔何仇?将他陷害?”刘瑾曰:“问官大人差矣,王岳侵用库银,抗旨不还,万岁明旨处斩,与奴婢何干?”武宗大怒曰:“彼时若非劣奴启奏,寡人安有处斩之理?武士速把劣奴上起挟棍。”武士答应一声,上前将刘瑾揪翻在地,正要动刑。刘瑾自思:如何受得挟棍,终是招认,何苦受刑?
即大叫曰:“不必动刑,情愿招认罢。”武宗令武士将刘瑾放起来。
未知刘瑾如何招认,且看下回分解。
②彘(zhì,音智)——猪。
第三十四回好佞认供正王法老将辞职让金鞭
且说刘瑾,不堪受刑,情愿招认。武宗即令放起。文阁夏曰:“快快招来。”刘瑾曰:“奴婢当年蒙陛下收留,不意王岳奏知先帝,说奴婢无人保认,须革逐出宫。因此结成血恨。”即指着穆宏、焦彩曰:“便是这两个叫我谋害。”穆宏、焦彩惊得魂魄俱无。大叫曰:“尔谋害王岳,怎么诬害我等?”刘瑾曰:“事不过实是尔二人,说王岳曾督理黄河,体恤民困,发给民价,亏空库项。先帝虽言免补,帐簿尚未勾销,存在部房。奴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