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全愈。”小人等了两天,今日才遇,郝鸾道:“有剑做药。”周龙说:“道人交药与我,说照帖取用。”郝鸾便叫家丁取剑,又将柬帖看了,叫周龙取灰,又取阴阳水,将丸用水和得不干不湿,又叫周龙扶令兄起来,郝鸾进房,遂将那药敷在疮上,留口在外。郝鸾将剑掣出,金光眩目,将剑头烧红,细对疮口插去,听得哈喳一声,臭气难当,听得周顺大叫“陕哉”,呼呼睡去。疤落下如,鬼脸一般,郝鸾吩咐埋了。周龙道:“明日才来叩谢。”郝鸾道:“暂别。”众家丁带了剑,掌灯回到家中。陈雷与常柳问到缘故,郝鸾一一说了。陈雷听了周顺兄,说道:“他弟兄自幼与我相交,本山东好汉,不料他来会我。”郝鸾道:“约他已今明两日一会。”然后三人告别各自回家,不表。
郝鸾来至后堂,夫人已知打史通,请去医病,说:“方才将秋香打了。”郝鸾亦将疮事说了几句。到书房去了,秉烛独坐。前前后后,想得烦恼,便弹剑作歌曰:赫赫怒气冲霄汉,心事儿向谁谈,恨不平且把匣巾宝剑弹,我也曾钓西江渭水寒,我怎肯学告人难。何一日见青天,作一番吐气扬眉,那时间方显男儿汉。
右调寄西江月词
歌毕将剑入鞘,听得门响一声,郝鸾问是谁,没人答应。
又听了两下,掣剑在手,开了房门,跳出来四下一望,方才分明是人,就不见了。沉吟之间,只见花架下一人,做贼的打扮,郝鸾赶去,那人就跳上屋去了。郝鸾吃惊,指道:“快快下来,免我取剑。”那人道;“你方才想我,我来又拿剑唬我。”郝鸾定睛一看,像是船上那人,便道:“可是今日游西湖的?”那人道:“然也。”郝鸾道:“晚间到此,莫非梁上君子?”那人笑道:“非也,闻你大名,特来会你。”郝鸾想:这人必有手段,或救得孙佩。便道:“既会我,请下来。”那人道:“试你胆量如何,可把宝剑收了?”那人从屋顶跳下,并无响声,到书房见礼已毕。郝鸾奉茶说:“壮士大名,怎认得我?”那人道:“因日间在西湖偶见,访知来渴。在下本城人氏,姓马名浚父母双亡,结交四方豪杰,家业已消,偶遇道人,传了小弟轻身之法,做了不要本钱买卖。取恶人之财,以济穷人。江湖上人,见我身轻,叫我玉蝴蝶,又见我目有光,叫电光目。”马俊又将干日杀人放火之事,说了一番。郝鸾听了,也是惊唬,想马俊所做之事,可以救得孙佩,司马傲之言,莫就此人?开口道,“马兄如此仗义,我有眼不识,望祈恕罪。”马俊道:“小弟下等之人,承兄抬爱。”郝鸾道:“明日有九位山东朋友,屈兄来会。”马俊道:“从命,奈何从屋上去,恐敝书童笑,明日走大门而进,方成道理。”郝鸾道:“此时门户已关,如何是好?”马俊道:“旧路来旧路去。”郝鸾说:“仁兄不可失信。”马俊道:“不必叮咛。”出去上房将身跳上房屋,一拱而别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三回 聚义赠剑说冤枉
话说郝鸾见马俊上屋就不见了,呆了半晌,想我本事不及他,才进书房安宿了。次日,常柳二人同陈雷来书房,说;“史通学生胡说。”郝鸾道:“便宜了狗才。”忽见门公走进来禀:“周顺弟兄来会大爷。”郝鸾道:“请。”话说未了,周顺进来问道:“那位是郝兄?”郝鸾道:“在下。”周顺说:“多感救死。”周龙亦上来致谢,各各见礼,问了姓名。郝鸾想:马俊怎不来?只见门公拿一个红全帖道:“外面有位马相公拜访。”
郝鸾接帖看上写“通家弟马俊拜”,郝鸾对众人说:“这个姓马的,义气如山,必须前去迎接。”众人迎出大门,马俊文不文武不武打扮,到了书房,见礼已毕,通了姓名。郝鸾说:“今日英雄聚会,重排香案。”写了姓氏又依次序列:第一郝鸾,字跨凤,系洛阳人氏。
第二周顺,字伟然,系山东人氏。
第三马俊,字子昌,系杭州人氏。
第四鲍刚,字子英,系北直人氏。
第五陈雷,字霓霞,系山东人氏。
第六常让,字云仙,系杭州人氏。
第七周龙,字杰然,系山东人氏。
第八柳绪,字贵芝,系杭州人氏。
第九孙佩,字玉环,系开封人氏。
开写明白,不一时众人摆上香案,拜过神圣,已毕,序子次第坐下,摆了酒席,开怀畅饮。半晌郝鸾猛想起孙佩、鲍刚,便愁起来。众人道;“有甚心事?”郝鸾道:“我想孙鲍二人苦处,我等欢乐。”言罢泪如雨下,马俊道:“终有相会之期,何必忧虑。”郝鸾道:“鲍刚往湖广三四月可以放心,不知孙佩死生如何?”马俊说:“孙兄弟无非在家读书。”“仁兄何出此言?”马俊道:“兄请说明,今日拜过情同骨肉。”郝鸾道:“众兄弟不知,孙佩身陷囹圄命在旦夕,要有偷天换日手段,方可救他。”众人说:“恐小弟们做得来。”郝鸾就将争春园打米公子说了前后,急得马俊暴跳如雷:“世上那有这等人,小弟不才,愿救孙佩,杀米斌仪。”郝鸾道:“不知几时起身?”马俊道:“要走就是今日,不知那位肯同我去?”周顺说:“我与你去。”马俊说:“二哥去越好了。”当下告别,陈雷见马俊性急,说:“开封重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