皆以贩盐为业。士诚有膂力,寡言笑,轻财好施,为盐场牙侩,乡里多侮之,弓兵邱义尤甚。士诚乃与诸弟及壮士李伯升等杀义,并素相陵侮者,纵火焚其居,遂起兵陷泰州,复陷兴化,据高邮,自称诚王,号大周,寻改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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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吴。元淮南行省遣知府李齐招谕之,士诚呼齐使跪,齐不屈,死之。士诚攻扬州,又陷盱眙及泗州,会元丞相脱脱将兵讨之,士诚大败,几危。未几,脱脱以谗去职。士诚复振,入据平江(平江即今苏州府是也),分兵掠湖州、松江、常州,破杭州。
士诚数为明将所败,乃请降于元。元赐以御酒龙衣,征海运。
时方国珍亦降元,士诚乃运米十万石于京师。士诚之地,南至绍兴,北至济宁,称王四年,为明所灭。见下回。
此外一时起兵作乱者,凡百余处,其起没不可胜记。各处官兵,俱各怠玩纵寇,或杀平民,指为盗贼以邀功,而淫掠其妇女,由是群盗益盛。丞相脱脱复请出师讨贼。脱脱出征,所至皆捷。时帝怠于政事,荒于游宴。以脱脱出外,乃召用哈麻为右丞相。哈麻与妹婿秃鲁帖木儿等,阴进西番僧行房中运气之术,又进僧伽璘真,为秘密法,帝皆习之。蚪西番僧为司徒,伽璘真为国师,各取良家美女三四人以奉之,谓之供养。尝谓帝曰:“陛下尊富,不过百年而止,人生几何,当受此秘密,大喜乐禅定,广采女精,即得长生不死。”于是帝日从事于其法,广取妇女,惟淫戏是耽。帝弟宠臣,皆得在帝前演法,男女裸处,相与亵狎,号所处室曰“皆即兀该”,犹华言“事事无碍也”。群僧出入禁中,明与妃嫔宫人交,君臣宣淫,丑秽之声外闻。又以宫女十六人,首戴象牙金镶冠,身披大红锁金缨络,为天魔舞。又以宫女十一人,执龙笛、头管、小鼓、筝繁、琵琶、胡琴、响板,每宫中赞佛,则奏之。又于内苑造龙舟,首尾长一百二十尺,广二十尺,上有五殿,龙身并殿宇俱五彩金装,用水手二十四人,皆衣金紫,自后宫至前宫,山下海子内往来游戏。行时,龙首眼目爪尾皆动。又自制宫漏,高六七尺,为木匮,藏壶其中,运水上下,匮上设西方三圣殿,匮腰设玉女,捧时刻筹,时至,辄浮水而上。左右列二金甲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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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一悬钟,一悬钲,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。
时脱脱出征,屡败义军,进军高邮,连战大捷。分兵平六合,张士诚势大蹙。右丞相哈麻与脱脱有隙,讽骏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劾奏脱脱出师三月,略无寸功,倾国家之财,以为己用,半朝廷之官,以为己随,诏夺脱脱官爵,淮安安置,而以雪雪代之。脱脱与诸将别,副使哈刺答曰:“丞相此行,我辈必死他人之手,今日宁死丞相之前。”遂拔刀自刎而死。未几,哈麻矫诏,遣人以鸩酒赐脱脱而杀之。自是听义军攻城掠地。
守臣或死,或降,或遁,而元事不可为矣。顺帝日事荒淫。哈麻自以前所进西番僧为耻,告其父日:“我兄弟位居宰辅,宜导人主以正,今秃鲁帖木儿专媚上以淫亵,天下士大夫必讥笑我,且上日趋于昏暗,何以治天下?皇太子年长,且聪明,不若立以为帝,奉上为太上皇。”其妹闻之,归告其夫秃鲁帖木儿,即以上闻。不敢言淫亵事,但曰:“哈麻谓陛下年老故耳。”
帝大惊曰:“我发未白,齿未落,遽以为老耶?”并其弟雪雪杖杀之。
时帝怠于政事,以天下乱,乃命太子监国。阳翟王阿鲁辉帖木儿拥兵数十万,将犯京师,遣使来言曰:“祖宗付汝以天下,汝已失其大半,若以国玺付我,我当自为之。”
元主遣使报曰:“天命有在,汝欲为则为之”。命知枢密院事秃坚帖木儿等将兵击之,不克,军士皆溃,秃坚帖木儿走上都。阿鲁辉以兵逼上都。太子言于上,请以丞相太平为上都留守。太平,中华人,太子恶之,实欲杀之也。适有阿鲁辉部将脱驩者,太平子也,先忽都故将也,引兵缚阿鲁辉帖木儿至军前。太平不以为己功,令缚送阙下,诛之。帝复欲以太平为相,太子令人诬而杀之,逼令自裁,以搠思监为右丞相。搠思监徇太子旨,诬老的沙及宣政院使也先忽都谋为不孰,收其党,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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炼其狱。搠思监与宦者朴不花附太子,必欲穷究其事,连逮不已,也先忽都等皆死,老的沙逃匿孛罗帖木儿部下。下诏削孛罗官爵而夺其兵。孛罗帖木儿不受命,令秃罗帖木儿举兵犯阙,太子遣兵拒之而败。太子率侍卫兵出古北口东走,秃坚兵至清河,京师大震,使达达至其军问故,秃坚言必欲得搠思监与朴不花,于是执二人与之。诏复孛罗帖木儿官爵,加太保,仍守大同。秃坚帖木儿兵自建备门入,观帝于延春阁,恸哭请罪。
帝宴赉之,以为平章事,乃引军还大同。孛罗帖木儿留朝辅政。
孛罗日与老的沙等酣饮,荒淫无度。帝密令威顺王和尚,阴结勇士上都马金那海伯达儿刺之。孛罗帖木儿入朝,伯达儿自众中跃出,砍中其胸,诛之。老的沙以孛罗帖木儿母妻及子北遁。
乃遣使函孛罗首,往冀宁,召太子还京师。老的沙与秃坚帖木儿寻亦被诛。
明太祖朱元璋既迎郭子兴入滁,称滁阳主。未几,滁阳王病卒,明祖因并统其军,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