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君知其难也。焉用亡郑以倍邻?邻之厚,君之薄也。”秦伯悦,与郑人盟,使杞子、逢孙、杨孙戍之,乃还。
及晋文公薨,子襄公立,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:“郑人命我掌北门之管,若潜师以来,国可得也。”穆公访诸蹇叔,蹇叔曰:“劳师以袭远,不可。”公辞焉。召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乙丙,使出师。蹇叔送其子白乙丙曰:“晋人御师必于淆,淆有二陵焉,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,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也。
子必死是间,予收尔骨焉。”秦师遂东行。及滑,郑商人弦高遇之,以乘韦先,以牛十二犒师,曰:“寡君闻吾子将步师,出于敝邑,敢犒从者。”且使遽告于郑。孟明视曰:“郑有备矣,不如还也。”灭滑而还。晋先轸曰:“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,天奉我也。奉不可失,敌不可纵,必伐秦师。”遂发命,遽兴兵戎,败秦师于淆。获百里、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乙丙以归。文嬴请释三帅,使归就戮于秦,乃舍之。既而使追之,则在舟中矣。孟明稽首曰:“君之惠,不以累臣衅鼓,使归就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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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秦,若从君之惠而免之,三年将拜君赐。”秦伯素服郊次,向师而哭曰:“孤违蹇叔,以辱二三子,孤之罪也!大夫何罪?
且孤不以一眚掩大德。”复使孟明视为政。秦穆公复使孟明视伐晋,济河焚舟,取王宫及郊,晋人不出,遂自茅津济,封淆尸而还。秦穆公用由余之谋伐戎,并国十二,开地千里,遂霸西戎。周天子使召公过贺秦穆公以金鼓,命为西方诸侯伯。穆公任好薨,子康公立。自是秦与晋为仇,而与楚相好矣。
却说楚自熊通僭号称王,并吞诸小国,而国日强。至穆公商臣卒,子庄王旅立,三年不出号令,日夜为乐。伍举入谏,王左把郑姬,右抱越女,坐钟鼓之间。伍举进曰:“有鸟于此,三年不蜚不鸣,是何鸟也?”王曰:“三年不蜚,蜚将冲天。
三年不鸣,鸣将惊人。”举退曰:“吾知之矣。”居数月,淫益甚。大夫苏从又谏,乃罢淫乐听政。所诛者数百人,所进者数百人,任伍举、苏从以政,国人大悦。楚大饥,戎伐楚。庸人帅群蛮以叛楚,麋人率百濮聚于选,将伐楚。楚人谋徙于阪寓,蒍贾曰:“不可,我能往,寇亦能往,不如伐庸,夫麋与百濮,谓我饥,不能师;若我出师,必惧而归。”乃出师,遂灭庸;群蛮从楚子盟。宋昭公无道,弟公子鲍礼于国人,宋饥,竭其粟而贷之,养老尊贤,亲自桓以下,无不恤也。鲍美而艳,鲍嫡祖母宋襄公夫人王姬欲通之。鲍不可,乃助之施。国人奉公子鲍以通于夫人,昭公将田孟诸,未至,夫人使卫伯帅郊甸之师,攻而杀之,公子鲍立,是为文公。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宋,宋及晋平。楚庄王伐宋,宋告急于晋,晋师不出,宋及楚平。楚子伐萧,巫臣曰:“师人多寒。”王巡三军,抚而勉之。三军之士,皆如挟纩,遂灭萧。楚灭舒蓼而疆之。及滑汭,盟吴、越而还。
时有夏姬,郑女也。貌极美而善淫,淫其兄子蛮,子蛮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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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。嫁于陈夏御叔,生征舒,御叔亦为淫死。陈灵公与孔宁、仪行父通于夏姬,皆藏其近体亵服,以戏于朝,饮酒于夏氏。
公谓仪行父曰:“征舒似汝。”对曰:“亦似君。”征舒病之。
公出,自其厩射而杀之。孔宁、仪行父奔楚。楚入陈,杀夏征舒,虏夏姬,因县陈。申叔时曰:“合诸侯以伐陈,讨有罪也。
今县陈,贪其富也,以讨始而以贪终,无乃不可乎?”庄王曰:“善。”乃复封陈,立成公。庄王将纳夏姬,申公、巫臣止之,王乃止。子反欲娶之,巫臣又止之。乃以与连尹襄老,襄老战死于邲,不获其尸。其子黑要烝于夏姬,巫臣使谓夏姬曰:“归郑,吾聘汝。”夏姬遂以求襄老之尸为名,归于郑。巫臣因谋聘齐之役,遂适郑,娶夏姬以奔于晋。子反怨巫臣之娶夏姬也,遂杀巫臣之族,而分其室。巫臣乃通吴于晋。教吴乘车,教吴战阵,教吴叛楚,蛮夷属于楚者,吴尽取之。而吴于是始大,通吴于上国。盖夏姬善彭祖交接之术,以故老而复少者三,巫臣必欲娶之,以传其术。归巫臣后,又生男女数人,至百余岁,犹如二三十岁时,后与巫臣皆仙去。所著有《夏姬秘诀》二十七卷,皆言男女采补交接之事,其书不传,即今妖狐术也。此系闲话不提。
却说郑既受盟于楚,又二于晋,楚子围郑,晋苟林父救郑,与战于邲,晋师大败,郑属于楚。初,楚庄王宴群臣,命美人行酒,日暮酒酣,烛灭,有引美人衣者,美人授绝其冠缨,请取火视之。王曰:“奈何显一妇人之节,而辱士乎?”命曰:“今日与寡人饮,不绝缨者不欢。”群臣尽绝其缨而火,极欢而罢。及围郑之役,有一臣常在前。五战五获首,遂得胜,询之,则夜绝缨者也。因以美人赐之,人心悦服,楚遂大霸诸侯。
楚庄王旅卒,子共王审立。晋悼公周复霸,三驾而楚不敢与争。
春秋之世,自晋文公后,晋霸于北,北方诸侯晋主之。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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霸于南,南方诸侯楚主之。齐服于晋,秦服于楚,而郑为必争之地。郑服于晋,则楚伐郑。郑服于楚,则晋代郑。所谓伐者,入其乡邑,淫其妇女,掳其人民,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