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早早打点,切勿恃勇不悟为要。”
公子称谢曰:“感叨千岁与二位元帅扶持,指点生死,沾感大恩未知何日图报耳。”语毕,二人一人回山,一人归营,两下收兵。
柴王曰:“二位元帅,贼多有限,我兵众多,惟陆凤阳勇力无双,难以力敌,但他有勇无谋之辈。不免今夜三更时分尽起大兵,分四面拥上高山,放火焚其寨栅,或可一鼓而擒。未知如何?”
庞参军曰:“不可。他四面山俱有地雷火炮,一触动火种满山发焰。枉伤军士耳。不如待下官制造水车四百架,前后左右每方二百架。水一灌进即带兵杀上他山也,不防火炮矣。此以水克火,自得成功。”
柴王、三帅只得说:“参军之言有理。”当日两下按兵不举。将有两月,水车方能造成。一天三人暗暗商议,柴工假作巡逻军兵,修下书一封,扎缚箭上,跑走半山,大呼:“贼人看箭!”时飞数丈之遥。有守山兵抬起,箭上有书,即忙奔走回山中呈上。陆公子、张梦虎二人接书一看,上写着:
“玉门关威武王荣、耀武侯种、车骑将军岳书奉陆国舅、张总戎寨前日:天下治而贤臣进登,国运迍迍而佞党专政。溯令先君陆丞相,上能致君下足择民。陆国母懿德素闻,六宫雅化。父女进登外则苍生仰望,内则型于宫阃。是当今政治所攸关。孰料忠奸淆混之际,涵浊难分,祸起萧墙。贤臣哲后,同登鬼录。以国舅天性之亲颡额,焉能无泚?所幸者,包某仗义捐躯,忠良一脉绍存一线耳。然诛奸灭佞以直报怨之心,岂人子所须臾忘哉?惟审机达权,英雄作用之举;逞强恃险,蠢犬自误之劣。兹奸子参谋制造水车战具,将次完成。北方壬癸可克南曜丙丁。特具来书。虽当远遁别投,藩王起义抑或外国借兵一由尊意。切嘱深心,万毋泛际,请自三思,勿移后悔可矣。”
陆、张二人看罢吓得一惊。王昭曰:“不意奸臣之子有此计谋。倘被他四山运水,湿却地雷火炮,他兵多吾五倍之众,乘势杀上则吾进退无归矣。速须依他来书,逃走为上,方免此厄。示知公子、贤婿意下如何?”
陆公子曰:“吾与众喽啰一些无碍,易于逃遁。不若张哥哥早早携带嫂嫂与令岳先逃出后山,待弟修书一封,汝带到潼关高王府投递,吾姐丈自然周全于汝等。弟今离此山再往山东寻访一故友,并另觅机会通知姐丈等,然后再聚会兴兵。”就此拜别,又分付众兵万人曰:“吾等兵少,不能拒敌朝廷大兵,汝等一概可弃山逃走,免至临难不能逃脱。所有库中金银由汝众人带去别业,回归故土。吾弟兄二人亦往别所逃生。”众兵闻说,即打开库门,尽分金帛而去。是日,张梦虎、夫人、侍女,俱扮男装,与岳丈在后山逃出。惟山前有兵把守,后山并无一人拦阻,故翁婿一路平安逃出,望潼关而去。陆国舅次日改扮客商,亦于山后逃奔,也不多表。
是日众兵散尽,内有胆雄不畏死者数百人不信此言,仍驻守高山。
再说营中将近两月,水车造成四百架。一夜于二更时分,四方分兵五万之众,一同尽出,杀上高山。数百喽啰方才懊悔不信来书。看见火势焰光,却被水车运入水柜,水势漂飞,犹如波浪高扬,大雨狂注,破火登山。数百喽啰一经杀戮尽。
三帅登山巡查,不见了陆凤阳、张梦虎二人,止杀死了喽啰兵数百,心中暗暗喜悦,只得将着假怒。柴王曰:“孤家立心兵到第三天即要连晚攻山,是出其无意攻其不备。谅此二逆有勇无谋之辈,岂不早日成功。参谋自逞才能,要制造水车,至耽延两月走漏消息,二贼首走脱。还朝有何颜面见当今圣主?”种元帅曰:“费去国家十余万粮饷,迁延将近两载,一功不成,真好羞颜回朝也,即圣上不执罪,有何面见众同僚?”岳元帅曰:“汝二位回朝羞赧无功也无大干碍,只有末将蒙柴千岁保救回,再荐提兵,一心兵到擒拿陆、张二贼回京对质,洗清欺君逆命之罪。今被国舅败露兵机,至二贼逃脱,怎生复旨免罪,吾之一命岂不害于国舅掌中?”
庞雄云曰:“三位不必多言了。如今虽然走脱贼人,惟得回前番战马数百匹并粮料不下五万多,谅必圣上恩竟未可知,即有执责,下官自抵当其罪,也说不得了。”是日督率众兵牵出马匹,尽搬粮草,然后放火烧山,焚成白地。次日带兵一同班师回朝,行军两月方抵汴京城。
柴王三人暗合商议,尽将露泄军机罪名卸在庞雄云身上。一天进得京城,将军马归回兵部,粮饷归回王仓。次早设朝上殿随班拜贺。天子传旨已毕,有威武柴王四人见驾。神宗王一见曰:“御弟免礼,赐坐锦墩。”柴王谢恩下坐。神宗王曰:“御弟等带兵征剿,贼首擒拿下否?”
柴王曰:“臣等三人劳而无功,虚费兵粮,只望成功,少报国恩,兵到之日交锋数次,未得其利。他兵须少椎山势高广,又值我兵道途不熟,地雷火炮利害。参谋打探山穴,伤兵数百。臣料二贼首有勇无谋,兵一到即于三更后四围杀上,连夜攻山,却被参谋力阻。自逞才智要制造水车四百架,以水灌山,克灭地炮,至耽延两月,走漏军机,二贼首逃脱。今须得回战马、粮饷,惟不能成功。皆国舅之误也。”
神宗王怒曰:“朕差汝作参军官,因何不度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