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步赶上道:“走那里,趁早归降,饶你性命!”大圣不恋战,走入洞中,正撞着康(原缺“康”)、张、姚、李四太尉,郭甲、直健二将军,一齐挡住道:“泼猴!走那里!”大圣慌了手脚,就把金箍棒捏做一个绣花针,藏在耳内,摇身一变,变作个麻雀儿,飞在树稍头钉住。二郎观见,就收了法象,撇了神锋,摇身一变,变作个□(左“鸟”右“戎”)莺儿,抖开翅,飞将去扑打。大圣见了,搜的一翅飞起去,变作一只大鹚老,冲天而去。二郎见了,急抖翎毛,变作一只大海鹤,钻上云霄来嗛。大圣又将身按下,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,淬入水内。二郎赶至涧边,不见踪迹。心中暗想道:“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,定变作鱼虾之类。等我再变变拿他。”果一变,变做一只朱顶的灰鹤,伸着一个长嘴,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(原缺“相似”二字),立在蓼汀之上等他。大圣见了,“扑”的一个虎跳,又冒在空中不见。
真君急纵身驾云,起在半空中。见李天王高擎照妖镜,与那吒住立云端,真君道:“曾见妖猴么?”天王道:“不曾上来。”真君把那睹变化,弄神通,细说一番。李天王就把照妖镜四方一照,呵呵的大笑道:“真君快去!快去!那猴使个隐身法,往你那灌江口去也。”二郎听说,即取神锋,回灌江口来赶。又听下回分解。
小圣霜翎异众禽(原作“擒”),妖猴拒敌显神通。
观音法助二郎力,管教诸将建功成。
大仙助法收大圣
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,摇身一变,变作二郎的模样,按下云头,径入庙里。鬼判不能相认,一个个(原缺一“个”字)磕头迎接。他坐中间,点查香火。正看处,有人报:“又一个爷爷来了。”众鬼判急急观看,无不惊心。真君道:“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来这里否?”众鬼判道:“不曾见甚么大圣,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。”真君撞进门,大圣见了,现出本相道:“郎君不嚷,庙宇已姓孙了。”这真君即举神锋,劈脸就砍。那猴王让过神锋,掣出那绣花针儿,幌一幌,碗来粗细,对面相还。两个嚷嚷闹闹,复打到花果山。慌得那四大天王紧紧提防,康、张太尉合心努力,把猴王围绕。
话分两头。却说大力鬼王既调真君去后,却回上界启奏玉帝。玉帝曰:“二郎既已赴战,怎不见回报?”观音合掌道:“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门外,亲去观看虚实如何?”玉帝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即摆驾同至南天门外遥观。
只见众天丁布罗网,围住四面,李天王与那吒擎照妖镜,立在空中;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,纷纷赌斗。菩萨对老君说:“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?果有神通,已把那大圣围困,只是未得擒拿(原作“那”)。我如今助他一功。”老君道:“菩萨将甚么兵器助他?”菩萨道:“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,打那妖猴的头;即不能打死,也打个一(原衍一“教”字)跌,待二郎小圣好去拿他。”老君道:“你这瓶是个磁器的,则不可也。等我助他一功。”菩萨道:“你有甚么兵器?”老君道捋(原作“将”)起衣衫,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,说道:“这件兵器,乃锟钢抟炼的,被我将还丹点成。善能变化,水火(原衍一“木”字)不侵,又能套诸物,一名‘金钢琢’,又名‘金钢套’。等我去打他一下。”话毕,自天门上往下一掼,可可的着猴王头上一下。
猴王只顾苦战七圣,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,打中了天灵,立不稳脚,跌了一跤,爬将起来就跑;被二郎的细犬赶上,照肚子腿上一口,又扯了一跌。急翻身爬不起来,却被七圣一拥按住,即将绳索捆绑,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头,再不能变化。
那老君收了金钢琢,请玉帝同观音、王母、众仙等,俱回灵霄宝殿。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,俱收兵拔寨,驾云头,唱凯歌,得胜朝天。不多时,通明殿外天师启奏道:“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,来此听宣。”玉帝传旨,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,押至斩妖台,将这厮碎剁其尸。毕竟那猴王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欺诳今遭刑宪苦,英雄气概等时收。
若非修道菩提教,今日难逃大数灾。
八卦炉中逃大圣
富贵功名,前缘分定,为人切莫欺心。正大光明,忠良善果弥深。些些狂妄天加谴(原作“造”),眼前不遇待时临。问东君因甚,如今祸害相侵。只为心高图罔极,不分上下乱规箴。
话表齐天大圣被众天兵押去斩妖台下,绑在降妖柱上,刀砍斧剁,枪刺剑刳,皆莫能伤及其身。南斗星喝令火(原作“大”)部众神,放火煨烧,亦不能烧着。又着雷部众神,以雷屑钉打,越发不能伤损一毫。那大力鬼王与众启奏道:“万岁,这大圣不知是何处学得这护身之法,臣等用刀砍斧剁,雷打火烧,一毫不能伤损他,却如之何?”玉帝闻言道(原缺“道”字):“这厮这等,如何处治?”太上老君即奏道:“那猴吃了蟠桃,饮了御酒,又盗了仙丹。我那五壶丹,有生有熟,被他都吃在肚里,运用三昧(原作“二妹”)火,煅成一块,所以浑做金钢之躯,急不能伤。不若与老道领去,放在‘八卦炉’中,以文武火煅炼。炼出我的丹来,他身自为灰烬矣。”玉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