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,毛骨悚然,站起身来连忙打躬,叫声:“大仙请回,我这里差人前去收尸罢了。”赵爷说:“不行,我要看你行事才罢。”李雷即刻叫人拿经折到四平店买付棺材,去收张天印尸首,打扫干净,寄在城外庵中。赵爷看得明白,回到保贤桥,到书房。二公子问道:“师兄,可曾伤我哥哥性命?”赵爷说道:“令兄不遭我劫,后来自有正人降服。”公子吩咐暖酒摆肴馔,二人坐下饮酒谈心。只饮到三更时分,忽听得门外声音喧嚷,喊叫“快些开门”,敲门甚急。老家人连忙来开门,不知何事,且听下文分解。
第二十回 因看会又收好汉 使杆棒得遇故友
词曰:
六国空争雄伯,九州岛皆入强秦,秋风易水吊荆卿,巧计徒成画饼。
霸业两开咸阳,雄图扎筑长城,楚人一炬入咸京,金玉皆成灰尽。右调西江月
话说灵霄坐客赵奎光,同李二公子正在饮酒谈心,忽听门外人声嘈杂,敲门甚急,喊叫“快些开门”,老家人李善连忙开了大门,问道“那里来的?”“我是桑南冈王府来的,有事要见老夫人的。”家人引见夫人,王府家人叫声:“老夫人不好,我家太爷毁了亲事,只因受了李大公子的聘。小姐闻知,一剪刀将气嗓刎断!尚未断气,请夫人速速前去,以见一面。”夫人大吃一惊,说是“晓得了”,王府家人即便回府不提。
且说夫人气王志远不过,那里还去?只在家叹息。赵爷说:“我到令岳家走走,看看小姐可能救了?不能救,另想别法。”说罢起身进城到王府,将身影在小姐高楼,只见小姐躺在那牀上,闭着双睛,夫人与丫环妇女围绕。家中忙乱,夫人急得没法,着人四下请了八九位先生看视,皆不见效,聚在前厅公议。都说城外有个老医生名叫余安然,年纪七十三岁,行医行了五十九年,并未得时,真真是药箱里跑老鼠。王府请医生,传单内有他,家人去请余先生即刻动身,叫人揩了药箱,一直进城,到了王府,有家人引上高楼。夫人正在哭泣,人报余先生到了,请进见了礼,先生走到牀边,只见小姐息息之气,心中还热,一直看到喉咙,只见气嗓拖出,用手一纳,纳将进去。赵爷在暗中掐诀念咒,登时长全。余安然取了末药敷上,下楼坐在厅上候信。那些先生散去。
且说王素洁小姐三魂归窍,七魄还原,登时苏醒。扭动身躯,叫了一声:“亲娘呀!儿好苦也。”夫人见了,心中欢喜,说:“余先生好灵丹妙药!”有人报知,余安然先生大喜,“晚来喂米粥与小姐吃。”夫人叫人拿三十两银子送余先生,与他挂牌。有家人答应下来,少不得送银子,与先生挂牌。余先生至此,老运当兴,看一个好一个,此话不表。
且言王府忙忙碌碌到了天亮,小姐非是病,不过一刀之伤,有神仙妙诀,伤口合缝,一复如式。再有敷药条上,焉有不好?进些饮食,精神如故。夫人又吩咐家人出城雇了船只,王夫人打了两个包裹,带了两名丫环,同小姐带领家人出后门,上轿到码头下船,赶奔苏州,到舅太爷李文真府上去住了。下回自有他的交待。
且说老变种王志远,当日坐在书房,听得里面喧嚷,有心腹家人王福王恩来报,说小姐自刎了,太太闹呢。王志远大喜,说:“这个小贱人,一死倒也干净。”不一刻又来报,道有个余安然老先生将小姐看好了。王志远一听,说:“罢了”。等到天明,家人又报说夫人送余先生三十两银子代他挂牌悬红,已今去了。王志远说:“好老贱人,你自己为主将...”话未了,家人又报说太爷不好了,夫人与小姐带领丫环出后门,上苏州去投舅老爷那里了。王志远闻听,气得浑身发抖,说:“罢了,罢了。”吩咐道:“你们快备硫黄焰硝引火之物,去到城外把余安然的牢房烧了,回来再装强盗,颜料涂面,身带利刀,赶奔船上,把老不贤与小贱人杀了,抛入江心,回来有赏!”家人听见,没一个答应。王志远见没人答应,又欲开言,只见头顶上戳了一下,用手一摸,觉然有血。王志远心中明白,叫了一声:“大仙呀!”只见天井中有人大喝,说:“王志远,你这奴才!你自己亲生的女,嫌贫爱富,毁赖婚姻,你女自保名节,亏得神祗保护,才得保全性命。余安然看好了汝女,又要行其歹意,前去烧他。你妻子女儿上苏州躲避此难,你要杀他。人伦反复,与禽兽何异焉!汝好好把此歹心收起,我便饶你。汝可将花园内木将军,快快与我去了!”王志远只得叫人将木将军毁了,又跪下哀求道:“大仙,我王志远再不敢起歹念了,望大仙饶我狗命吧!”赵爷说:“今日饶你一次,再生歹念,定割驴头!”言罢,驾起遁光到保贤桥回了李二公子的信,又往浙江辞别了温大人,回到高山见师尊鲍真人去了,不言。
且说李大麻子自赵奎光去了,心中胆怯。过了些时,想起樊惠昌那封信子,取出来又看,心中怀恨。与邵青商议出了一个主见,写了一封禀启,打了金图章,差心腹家人赶奔南京,到辕门上投递。有旗牌官儿接了书子,投进内书房。大人见是李雷那里禀启,拆开一看,上面写是:樊惠昌是叛党,特此禀知世兄大人上裁。大人一见大怒,即刻发令箭一枝,着调兵三千,赶至溧水,速拿樊惠昌全家回话。一声得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