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妙经。那皇帝早朝已毕,率文武出离金銮宝殿,径来寺里参神,俱各拈香。又见法师引众僧罗拜。法师献上祭祀榜文,与太宗看。榜曰:
太宗皇帝选集诸僧,参神讲法。大开方便门庭,广运慈悲舟揖,普济苦海群生,脱免沉河大罪。仗此良因,邀请清都降阙,乘吾胜会,脱离地狱樊笼。
太宗看了大喜,君臣回朝不题。
却说观音领了如来佛旨,到东土寻访取经善人,难得有德行者。忽闻太宗选举高僧,开建大会,又见坛上的坛主,乃是江流儿和尚,正是极乐中降来的高僧,他原又是佛送投胎的长老,十分欢喜。就将佛赐的锦袈裟、九环锡杖出卖。行不多时,来到东华门前,正遇宰相肖瑀朝回。那菩萨当街拿着袈袈,迎着宰相。宰相看见光艳,问那袈裟要价几何。菩萨道:“不遵佛法,不敬三室、定要卖他七千两;若敬重三宝,见善随喜,我将袈裟、锡杖情愿送他,给个善缘。”肖瑀知他是个好人,即下马以礼相见。言曰,“我太宗皇帝十分好善,同我去卖。”肖瑀同菩萨入见唐王,奏曰:“臣出东华门,偶遇二僧卖袈裟锡杖,臣思法师可着此服:故领僧人来见。”太宗即命展开袈裟,从头细看,果然是件好物,道:“大法长老,实不瞒你,朕今大开善心,内中有一大有德行者,法名玄奘,朕买这两件宝贝赐他受下。端的要价几何?”菩萨闻言,与木吒合掌而言曰:“既有德行,情愿送他。”说罢抽身便走。唐王急令肖瑀扯住,道:“朕照依原价奉偿,不可推避。”菩萨道:“今陛下明德正善,敬我佛门,况又高僧,有德有行,宜扬大法,理当奉上,决不要钱。”唐王见他苦辞,随命光禄寺大排素宴,菩萨坚辞不受,飘然而去,依旧在城隍庙中隐避不题。词曰:
日落烟迷草树,帝都钟鼓初鸣。叮叮三响断人烟,前后街坊寂静。上刹辉煌灯火,孤村冷落无声。禅僧入定理残经,正好炼月养性。
却当七日正会,玄奘又具表请唐王拈香。此时善声播满天下,文官武将,宫妃国戚,黎庶人民,无论大小,俱来寺内听讲。菩萨与木吒道:“今日是水陆大会,以一七继七七可矣。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,一则看他那会何如;二则看他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;三则也听他讲的是哪一门经法。”两人随投寺里。只见那法师在台上,念一会《受生度亡经》,谈一会《安邦天宝经》,又宣一会劝修功果。这菩萨近前,指着宝台厉声高叫道:“你只会谈小乘教化,可会谈大乘么?”玄奘闻言,跳下台来:“弟子失敬,不知师父如何讲?愿闻其详。”忽有司香宫急奏唐王,就令擒来。只见二将擒了二人来见唐王。唐王道:“汝既来此处,该吃斋便了。”菩萨道:“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,超不得生,度不得亡。”太宗正色问道:“你那大乘佛法,在于何处?”菩萨道:“在西天竺国大雷音寺,我佛如来处。”太宗道:“你可记得么?”菩萨道:“我记得。”太宗大喜,教法师引去,请上台开讲。
那菩萨带了木吒,飞上高台,遂蹈祥云,直至九霄,现出救苦原身。唐朝君臣朝天礼拜,都念南无观世音菩萨。霎时不见金光。太宗命众僧且收胜会:“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,再修善果。”太宗道:“谁肯领朕旨意,上西天拜佛求经?”问未了,法师道:“贫僧不才,愿与陛下求取真经。”太宗道:“法师不怕路险途遥,朕情愿与你结为兄弟。”玄奘感谢,誓曰:“不到西天,不得真经,再不回国,永堕地狱。”唐王甚喜,即命回銮,待选良利日辰,发牒出行。
次早,太宗聚集文武,写了取经文牒,用了道行宝印。时有钦天监奏曰:“今日是出行吉日。”又见黄门官奏道:“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。”太宗大喜,即宣上殿,付了通关文牒,送了紫金钵盂,途中化斋而用。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,又牵白马一匹,送为远行脚力。”你可就此起程。”玄奘谢恩。唐王排驾,与众官送至关外。太宗与御弟曰:“我知你出家人无号,当时菩萨说:西天有经三藏,御弟可指经为号作三藏。”玄奘又谢出关。不知此去何如,且听下回分解。诗曰:
唐王设会度亡灵,感动菩萨说原因。
指引玄奘参圣佛,名号三藏就起程。
唐三藏被难得救
却说三藏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。一二日马不停蹄,早至法门寺去往。次日众僧起来,收搭茶水早斋,玄奘穿了袈裟,上正殿佛前礼拜,道:“弟子陈玄奘,前往西天取经,但肉眼愚迷,不识活佛真形。愿佛慈悲,早
见丈六金身,赐真经留传东土。”说罢进方丈进斋。斋毕,那从者整顿鞍马,促赴行程。三藏出了山门,辞别众僧。三藏望西前讲,行了数日,到了巩州城,州县官吏接进城中安歇。
一日,又到河州卫,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。早有镇边官兵与本处僧道,闻得是钦差御弟,上西方见佛,接至福原寺安歇。安排晚斋已毕,吩咐从者饱喂马匹,天不明就行,及鸡方鸣一唤,与从者出离边界。
这长老心忙大起早了,正好有四更天气,三人连马履着清霜,看着明月,行有数十里。近一岭崎岖难走,又恐错了路径,正疑思间,忽然失足,三人连马跌落坑坎。三藏、从者悚惧,闻得里面哮吼,高呼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