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齐来围住。季德提刀冲时,被众兵丁撒起接钩套索,将他拿住,解上中军来。恰好太师命赵璧全和钟山玉带了兵丁、侍卫下来接应,一干人将季德解上来见云太师,少不得要审情由了。这一回有分教:瞒天奸后真波浪,遍地风波起是犯。
未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四十五回 云太师行营审实情 雁都统大寨闻真信
词曰:
奸狡始终败露,忠良到底全安。劝君仰面看青天,上有雷公电闪。
世事重重叠叠,人情倒倒颠颠,总为名利惹牵连,到头死而无怨。 右调〔西江月)
话说章定金拿住季德,会合了章江、山玉、璧全等一同解上中军。见过了太师,问安道好,然后将季德推上来,跪在丹墀,将凶器放在旁边。太师望下一看,只见来人浑身衣甲,好似巡军的模样,不是外来之贼。太师大怒,喝道:“大胆的奴才,你是那里毛毛贼,敢来暗害老夫!快快招来,免受刑罚!”李德道:“太师爷在上,小人是先锋营里的巡夜军士,并不是刺客,求大师爷饶命!”章江在旁大喝道:”你既是本营军士,为何伤我家将?”忙叫那受伤家将,当着太师献出伤来。太师道:“这样奸人,不打如何肯招?左右,与我打这奴才!”一声吩咐,两边答应如雷,将季德捆了,一连四十大棍,只打得皮开肉绽,满地通红。这才是:未得害人先害己,算来不如不害人。
可怜季德咬定牙关,死也不招。太师怒道:“你有多少羽党,谁人主谋?快快招来,免你死罪!”季德只不作声。章定金禀道:“这却是本营巡军模样。”太师道:“岂有本营军士害我之理?”山玉眼炔,见他打棍时身上掉下一面牌来,随即又藏起来。山玉道:“且搜他身上可有暗器。”太师道:“也说得是。”吩咐:“搜!”随即剥去衣服一搜,搜出一包硫磺焰硝、一口短刀、一面腰牌,牌上写着“先锋营随丁季德”七字。猜想起太平庄上有他,跟随着刁虎的,随即走来一认,正是在杭州路上来追杀的贼冠,不由得心头大怒,喝骂:“季德!我把你大胆奴才,还敢支吾,在太师面前强嘴,你的出处我尽知道!我问你,太平庄中,杭州路上的事可还记得了?天理昭昭,也有今日!”一片话问得季德浑身发战,哑口无言。山玉遂向太师说了备细。太师大怒,喝道:“狗奴不招,与我斩讫报来!”左右便来动手。季德大叫:“小人愿招!”太师道:“快快说来画供!”那季德遂将刁虎、云文二人同谋差遣、投拜张实、设计行刺,一五一十说了一遍。大师笑道:“原来如此!”吩咐打入囚车,留为对证,将他口供写了。又吩咐众人,只说是夜来擒到一贼,已经杀了---恐张实知道又要生心。正是:一场奸计成虚,三件罪头定实。
话说太师审完季德,早已五鼓。那张实不见李德回来,心中疑惑,见手下道:“今夜中军捉住一贼,已经杀了。”张实暗暗吃惊道:“只怕是他遇害了!”正在疑虑,忽听军中鼓响三通,张实慌忙披挂齐全,亲到辕门,伺候点名。只见:三千虎将趋金帐,十万儿郎至翠帷。
话说张实上帐,同众将参见已毕。太师向张实道:“先行,老夫乃是文官,不谙军律,今日兵抵头关,还是先入关,还是先见见阵?”张实大模大样道:”这样反寇,不先杀他一阵,他如何晓得利害!”太师道:“既然如此,领一千人马前去冲冲。令钟林云去掠阵,老夫大兵断后接应。”张实领令,欣然上马,同一千人马杀出去了。正是:初生读儿,不怕虎威。
不言张实开兵。且言红元豹自从会了山玉,回大营见雁都统,将会见山玉的言辞细说一遍。雁翎父子听得云太师领兵,大家商谈道:“云太师到了,倒不好与他争斗,如何是好?”元豹道:“太师此来原非交战。闻得他有先行张实,乃是奸党,恃强叫战;他是刑部张宾的兄弟。”公子听了大怒道:“既是仇寇,待我先送了他命,看他如何!”雁都统道:“不可!看太师面上,只可活捉,不可杀死。”遂令二红协同公子,领三千人马前去探一阵。吩咐手下不可杀戳。
公子领命,上马去了。章清道:“惟恐张成领兵出城冲营,不可不备。”都统道:“你可同董仁兄妹前去围城,遇见即捉,不可杀害。”章清领命,同董仁兄妹领本部人马接应去了。正是:旗枪遮日月,干羽卷风云。
不言雁家人马。再言先行张实,耀武扬威,领兵杀来,恰好雁公子也到,两下摆开阵势。张实坐马端枪,鼓噪要战。只见对阵开处,雁公子同豹、彪二将出马。那张实大叫:“雁羽快来领死!”雁公子大怒,将神马一夹,抢到垓心,大叫道:“来将留名,少要大胆!”张实道:“俺乃正印先行张实便是。”公子道:“原来就是你这奸贼,公子爷正要来找你兄弟的头!不要走,吃我一锤!”金锤一起,从顶上盖将下来。张实将双手把枪一架,险些落马,拼命招架了八九个回合,料难取胜,回马败走。公子道:“那里走!”一马追来,伸开虎爪,轻轻提过去了。山玉假意来夺,被元豹兄弟假意一阵杀回。
那城上张成见救兵失利,吃了一惊,忙忙上马,领兵出城接应,顶头撞见章清,拦住厮杀。张成提刀上马,领兵冲阵。董金瓶大喝:“休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