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。如天子有百神呵护,原在冥漠之中。今友神而见神,其后先拥卫者,不啻现在诸臣将士,势必至于惊动两省之神明,上帝能不闻知?恐贻咎于太上矣。“
月君曰:“是耶。三日以前,我父母犹在此土,由今思之,鲍师速去不可迟一语,是已知未来事。”又问隐娘:“铁鼎、司韬,皆得梦中一风父母,我今索之于梦寐何如?”隐娘曰:“凡人之梦,乃是游魂,故其所遇,只在依稀仿佛之间。若仙真则仍是无耻神出舍。”公孙大娘接着道:“从来至人无梦。恐帝师虽欲求梦,亦不可得也。”老梅婢适然走到,即应声曰:“至人无梦,我不至之人,倒有个梦。老相公与太太向我说,我女儿不能勾会面,汝是义女,一生志诚。要来接我去,当作骨肉相依。
我想神仙没我分,不如原去侍奉两个老人家,已经许了哩。“
月君恍然道:“曼师这言亦验矣,说老婢都要会的。我今还索之于梦中为是。”遂下敕旨,今司韬前去致祭。
月君是从不睡觉的,只为一心要见父母,将通天乇的灵慧,返落在意想中去当夜就晏然而初。见有两个女婢前来禀道:“帝师有请。”此去也,非渡银河,不归月殿。却向何方?请看书人一猜。第七十六回 唐月梦错广寒阙 梅婢魂归孝谦主
唐月君虽然睡去,那神明却与白昼无异。见两个垂鬟女子,年可十五六许,皆有天然姿态,双膝前跑道:“请帝师命驾。”
月君方欲问所从来,忽听得门外传禀,说司城隍谢宴。二女鬟就口宣道:“帝师有旨,不劳卿谢。知道了,请回罢。”月君信口道:“可谓使乎使。”因想銮驾一行,恐有神灵迎送,遂悄然半云雾,女鬟前导,正是向西的路。月君便问:“此去是平阳府,汝二人可是我父母差来的么?”二鬟指道:“前有高山,到彼便知。”说话间,早见翠微之际,双阙凌穿梭,是白玉琢成的华表,雕镂着素凤,盘旋欲舞,如活的一般。月君看阙上的榜,是“广寒新阙”四字,心中甚是怀疑。回顾二女鬟,已不见了。信步行去,又见万仞崇台,在空明窅霭之中。乃飞身而上。有横额在檐,曰:“一炁瑶台”。凭阑四眺,依稀银河滉漾,桂殿玲珑,大为奇诧。忽而清风徐来,天香一片,沁人肌骨。三足灵蟾,跳跃于前,玉兔举杵,回翔于左右。月君不觉失声曰:“异哉此我广寒府耶?我今复归于月殿耶?”又想:“我初然是梦岂其已经尸解耶?抑并肉身而羽化耶?”又一想:“我道行未足劫数未完,焉得遽返瑶台耶?适才二女,岂上所使召我者耶?何以双无玉旨,其仍然是梦耶?不然,何以羽衣霓裳之素女,又绝不见一人也?”
正在踌蹰,遥闻得玉遭到呆呼,香风缥缈,似有素女十余,隐隐然在非烟非雾中,联袂而来。月君道:“是耶,姗姗者我旧侍女耶?可异素英、寒簧,竟不得与我同归于此。”翘首之间,早已齐齐整整,列跪在台前,曰:“有失迎銮,幸帝师原宥。”月君俯而视之,并非素女。内有几位后妃服饰,余亦神女妆束,疾忙答礼,相扶而起。却有岳夫人、碧霞元君、汀皇、宓妃、瑶姬五位是旧识,彼此皆嫣然一笑。元君先启道:“今日嵩妃敬邀銮驾,妾等幸叨侍教。”嵩夫人随向前再拜道:“初命神吏沿途迎接,缘因帝师微行,不敢惊动。二鬟回报时,某等即趋向阙下祗候,竟不知帝师已在台端,所以错误。皆某等疏忽之罪。”月君答拜道:“昔承珍贶,至今佩服,尚恨弗能报琼,何当双承宠召,无任惭愧。”嵩夫人又应道:“当日帝师驾过芒陬,猥以嫁女,弗敢亵渎。今特因元君、湘皇与诸夫人辈共迓鸾旗,冀逭前愆。”
月君谦逊了几句,问道:“但不知嵩山之顶,何以有广寒宫阙耶?”众神女齐声答道:“并无此事。”月君随又仰看颜额时,乃是“坤灵台”三字,所谓银河桂殿,清蟾玉兔,绝无踪影。大笑曰:“异哉,我心思在彼而梦寐在此,此何故耶?”
遂备言适才所见。嵩夫人等皆应道:“小童等何处不寻帝师,就是此台,也来过两遍,直至三遍,方见帝师立于此。”那二女鬟就向前禀道:“到阙下时,我二人已不见帝师,只道是在峰头游玩,差不多遍嵩山赌到了。”嵩夫人道:“此这师豫返月宫之坐一光,某等亦应豫祝。”月君道:“此我心自迷耳,幸勿见笑。”方爱位叩问,嵩夫人为一一代言。首指一位冠冲天冠,履朝天履,丰面重颐,河目海口者,曰:“后土夫人。”次指一位金凤冠,赤凤履,衣九彩霓衣,面如玉琢,神如水湛,有倾国姿容者,曰:“上元夫人。”又指一位云鬓毵毵,肌香拂拂,衣袂轻扬,丰姿绰约者,曰:“司风少女。”又一位玉骨棱棱,风神皎皎,衣素洊,珮明珠者,曰:“司霜青女。”又有一位发绾三丫,眉分五彩,目炯重瞳,遍身衣张红者,曰:“司雷阿香。”又一位宫妆锦帔,红罗缠项,姿容藻丽,精神惨澹者,曰:“虞妃。”又指立在后面二位,曰:“一衡妃之女真真,一小女端端。”并泰妃、衡妃、湘后、虑妃、瑶姬与嵩夫人,茶一十有五位。
碧霞无君道:“帝师既在刊灵台,何不移洒肴于此更为幽爽。”众神妃皆以为妙。嵩夫人遂令二女鬟率领诸侍婢,顷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