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。
莫羡王孙金勒马,双轮徐转稳如舟。
话表范相向云太夫人并璧人商议定,又曰:“可急速写信与颦娘,将此言明白告诉与他。俟他来信如何,我便知会李广,令他三日后覆奏之时,即便照我所奏之言,再奏一遍。楚云便万不致再有欺君之罪,玉清王难图攘夺。” 璧人称是,随即写了密书,令心腹人面呈楚云而去。不移时,楚云回信过来。范相与璧人拆封同观,见上面写着:“来示谨悉,当遵照所言代为覆奏。妹之用意,不便形诸纸墨。三日后覆奏之时,当知妹意。书不尽言。” 甥舅观罢,范相向云太夫人曰:“颦娘已心许李广,覆奏后便可议及婚事。” 云太夫人闻言,也就心许。正说之间,忽见穿宫内监进来禀曰:“奉太后懿旨,立召太郡与楚太王妃进宫问话。楚太王妃业已遵旨进宫去了,请太郡速速遵旨前往。” 言毕,内监退出。云太夫人心中惊疑,璧人纳闷,范相口呼:“ 贤妹,我料此必是玉清王在宫内面求太后,召吾妹与楚夫人究问乔装之事。吾妹可即速入宫,向太后从实奏明。并言自幼已许李广为配。若太后赐婚王子,吾妹不可谢恩,但言臣女幼字李广,岂堪另配?当随机应变言之。愚兄专候吾妹太后情形,便有定议。”云太夫人换上冠带,乘舆而去。
且言楚太王妃见楚云患病,正在愁眉不展,忽见内监奉太后懿旨,宣召楚太王妃入宫,有要事相问。楚太王妃见召,心中纳闷,遂向楚云问曰:“太后宣召为娘入宫,毕竟有何事问?”楚云闻言,已知其详。口尊:“ 母亲,现在孩儿犯了欺君之罪,此时不便向母说知,但是母亲进宫,定为此事。如太后相问,只可推在孩儿身上,切不可说别样话便了。”楚太王妃不知他所犯何罪,只得更换冠带。钱小姐在旁闻言,也是惊疑。楚云口呼:“母亲进宫后便知。虽犯欺君,却无死罪。”楚太王妃只得乘舆。外面内监飞马去报入宫。
不移时,楚太王妃轿至宫门,太监入宫,启奏太后。楚太王妃奉召在宫门外候旨。太后即降懿旨,着即入宫见驾。太监遵旨,宣召楚太王妃随太监进宫,趋至便殿,见上面盘龙椅上坐着太后,楚太王妃便在玉阶下跪倒,曰:“臣妾林氏,愿太后万岁万万岁!” 山呼已毕,当有宫女奉太后旨,喊了一声“ 平身”。楚太王妃谢恩站讫。太后赐下锦墩命坐。楚太王妃又谢了座。太后见楚太王妃年约四旬,举止安详,仪容端雅,着实可慕。遂曰:“今本宫召太妃入宫,有要事动问,太妃可从实奏来,休要隐瞒,致蹈欺君之罪。卿之爱子忠勇王楚云,是否太妃亲生,抑系承嗣,卿可据实奏来。”楚太王妃暗想:“因何问出这句话来?我儿所言欺君之罪,莫非就为此事?吾若谎奏亲生,吾儿之罪更大,莫若从实奏上。” 随跪奏曰:“昔日臣妾先夫在京为官,并未随赴任所,楚云非臣妾亲生,系臣妾之夫姬人所出。十岁上始转家乡,后臣夫与姬妾相继而亡,臣妾即抚养此子,犹如己出。此系臣妾实言,上奏仰恳皇太后明鉴。” 奏毕,太后不由喜形于色,暗想:“据此所奏,楚云乔装谅非虚语。” 复问曰:“卿之爱子,卿可知晓他是女扮男装?此中究竟因何事乔装,可直言奏来,不可稍有隐匿。” 楚太王妃闻言,心中诧疑,复奏曰:“太后所谕之言,臣妾甚属不解,楚云虽非臣妾亲生,自幼抚养成人,岂有将女作男之理?无论显犯欺君之罪,即臣妾亦不肯作此糊涂之事。况臣儿今秋业已婚娶,岂有女子而可婚娶之理?必然有与臣儿不睦之人,以此言词妄奏朝廷,特寻诬陷。尚求太后准情度理,臣儿非是女子乔装,仰恳圣恩明察。” 复又叩头。此时玉清王却在殿后窃听,心说:“不好,母后必被其欺瞒。” 这太后闻楚太王妃一番话,心中默想:“据他所奏,却也是至情至理。天下岂有抚养成人的儿子,不知他是女子,还代他受室婚娶?此是玉清王儿误听人言,本宫如何驳诘。” 正在毫无主意之际,又听太监跪报:“云太郡现在宫外候旨。” 太后即着宣入。云太郡入宫,当即山呼已毕,太后赐锦墩坐定。便问曰:“本宫今召太郡入宫,非为别事,因闻忠勇王楚云系太郡亲生之女,未卜果有此事?卿可从实奏来,不可隐讳。”云太郡俯伏玉阶,遂将以上各节细细奏了一遍。复又奏曰:“楚云即楚公当日也不晓是一女子,太妃更不知其详。只有楚家一个女仆余氏知晓。因事关重大,不便泄漏,以致今日楚太妃皆不知其中原委。但臣女虽经楚家抚养,却是自幼经臣兄范其鸾为媒,许字李广,后杳无音信。李家以接续香烟,万难再缓,故改聘他姓。叩求太后恕臣女欺君之罪,宽其既往,大开天地之恩,臣妾幸甚!臣女幸甚!” 太后闻奏悦曰:“楚云既为太郡所生,以一女子而能斩将立功,虽古之木兰亦不过此,可喜可羡。但是李广现已婚娶,即是卿女曾经许字与他,岂能以一个赫赫的藩王,于归李氏作为偏室呢?本宫有一调停之法,现在玉清王尚未册立正妃,本宫之意,拟将卿女赐与皇儿为配,未知卿意以为然否?” 玉清王在宫后闻此言,魂灵已飞到楚云那里去了。这云太郡闻言,固为不然。此时楚太妃闻云太郡所奏,已是心中懊恼,又闻太后谕饬也是默默无言,如痴呆一般。忽闻云太郡又奏曰:“太后降谕,臣妾敢不遵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