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战心虚,何故不追获他,金锭言:“鸿多能变遁,岂易即擒,今道着彼虚心病,明日易于擒拿了。”众将闻言,尚不准信,当晚金锭唤四婢,令春桃受符咒化成赤眉,三婢化作仙童,至清流关寻觅着余鸿,言昨天黄仙师、陈抟祖、圣母会见吾师,言汝先依师,后违旨,开杀戒,茹荤酒,玷辱师门,特差弟来拘回山,且出见师面。未知余肯见如何,下回分解。
第三十九回冒赤眉余鸿授首倚师长余兆逃生
诗曰:
订交刎颈信平生,妖道凄然感旧盟。
不避虎狼枕尸哭,羡乎同学见深情。
当时余鸿欲不出见师尊,又忧获罪益深,无所措辞,更难免赦,反不如出去见师,辩明进退两难之意,或得老祖念着师徒之情,有赦逆命之罪也未可知。当日余鸿于众唐人尚搪塞数语,仍不敢张扬,实实认真以至出丑,只怕怕地跟随了那位夏莲化身的假道童出城来见师尊。此时春桃假师装成怒容恼目,切责一番,余鸿垂头丧气,不敢仰视,徐徐方敢低声言曰:“愚徒今之下山,原奉师尊所命,非徒贪恋着俗凡富贵也。”赤眉祖曰:“为师只命汝将赤帝困苦他一番,未尝令汝妄开杀戒,伤陷多兵,屡施毒谋,有坏修仙入道之心。还不记下山为师吩咐之言,倘果有未妥,亦当早回仙岛禀知,不得妄作逆行,以至失却许多法物,罪大非轻,断难宽赦。”余鸿犹强辩驳,赤眉怒曰:“不守清规,玷辱吾仙范,非吾徒矣。”即喝令三个仙童取出捆仙索绑扎起,余鸿见所言皆确,不敢多机,惟有恳求宽赦,师尊念着师父面情,大开罗网。原来余鸿师法宝皆被冯茂盗去,又毁坏了,金锭尽对四婢说知,故教春桃一并说的确话切责之。当时春桃见鸿皆中计,不能辨他是假师,暗喜,见缚绑下,恐忧彼遁脱去,又将小姐付下镇压一符结于他发巾上。此符若贴结在人身头上,任尔五遁俱全,断不能再遁,善变化亦不能变化,原算圣母之镇压符为仙第一有用之灵妙也。故金锭早付之四婢,知余鸿有百般变化,善于五遁,是先定此妙算。当下余鸿被绑,忙中一想,方念着自己虽然有罪过,师父未必下此毒手,何故又将灵符来镇拘我,毫不容情求赦,亦见奇的。但他以我为仇,要将吾性命收除,便不以我为师徒之谊,我又何以师长视之,今正死生交界,不遁走更待何时。嘿念真言,将身一纵,只见绳索全牢不脱解,方悟镇压符利害,当时又惊又恼。有春桃只忧久留唐城,有救兵追来,反要费力,登时喝令假仙童,速速拘押去。三婢会意,协同女兵急推押向寿州而去。有余鸿见仙童与师父不是将已带押回金鳖仙岛,反向寿州跑赶路途而行,实是忿怒。想来难独是这老乌龟还将我为进见之礼,解我往宋营表献浮天子不成?当此不能遁去,不能变化,怒上心来,不禁大叫:“徒弟既有大罪,带回金鳖洞中,千刀万段,可以身往,若忘函杖亲情,半生纳履,止图一只俗富,以博人主其心,将我解往仇家,死不瞑目。”只有假师童绝不回答,只顾将他一程押推。余鸿大恼:“赤眉何得一时反目,竟至于此,今生纵不能复此仇,来世定必冤冤相报。”语未完,行程急赶,已到寿州,一入关时,做赤眉假仙童少不免复还本来面目,将余鸿解献上请缴令。当时余鸿看出此情形,方知中计,但无可如何,欲逃遁不得,大骂:“一班淫婢,下此毒手,敢冒渎吾师尊。山人虽一死,吾师若闻知,不忧尔宋君臣有安席之日。”当时刘金锭心里虽知杀却了余鸿,定然惹出他师尊之祸,但一放脱,凡心不改,仍要逆行伤生,是纵杀两难之虑。但想冯茂擒一次,纵一次,今捉回即再欲放脱,此回亦恐众将兵不允,心不服也,不免暂且先除却目前之祸根,以待将来理论,凑着太祖已知复拿回余鸿。又想,南唐逞志争雄者,皆藉此妖道之力,若将他除灭了,实乃剪却李景羽翼,然后江南次第平复。当日刘金锭奉着君命不得不遵,即刻遂将余鸿押至金殿圣主发落行刑,原者,宋之君臣那里晓得,后有赤眉不忿执责之患,皆谓除却余鸿,去却南唐腹心之患。最切恨是当初被落魂锣迷拿收禁的十三将,今又复擒回,怒上倍加,正记起昨擒复纵之恼,众将怒目睁睁。余鸿一押至帅堂,尚口出不逊之言,上座武将倍怒,高元帅怒甚,一拍喝:“刀斧手,推出辕门外斩首。”不想去一刻入报,言数次斩杀,余鸿不得刀砍杀去,反将刀口打崩,火光迸出,刽子手反跌仆下。今一连十余人斩杀不得,特来禀知,如何诛戮?
太祖高王众将骇异,不知妖道用着什么法术,不能行刑,如之奈何?有刘金锭曰:“此妖道有异术,寄钢金于头颅项中,是至刀斧不能伤。且待臣甥媳请宝贝剪除之。”当下金锭出至法场,将怀中小葫芦揭去盖,口念咒言,只见白光两道冲出,如双剪一般,飞至余鸿跟前,只见头颅落地,鲜血淋漓。
可怜一只北山鸿雁,修炼将近千年,又得金鳖岛赤眉祖许多化雨栽培,将证大罗仙班之列,不料此日奉师命下山,不依训旨强为,强作逆天佐伪灭真,伤害百万生灵,未尝无罪。后仍恋着凡俗荣华,忿心不灭,不肯回山收心,以至堕落淫魔尘障,仑卒罹凶,亦宽可悯。
有余兆此日只道真师尊亲来拿他回山,已小忧心罪及畏俱。又不知师父怪责吾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