绀珠者,因其近元珠,急则直过而断藤桥耳。此刻姑置勿论。”当时退朝。
第五天,混沌邑宰会同汛弁具报申东境司文称:某日,有男女人众持令箭过洋往元珠岛,断藤桥,理会详情定夺。东境司奏上,岛主大怒,召文侯、广望君道:“两贼这般刻毒!他逃去也罢,将数百年之圣迹——藤桥斫断,嗣后如何取茗?二卿可为寡人图之。”文侯奏道:“元珠岛桥既失矣,非飞不可渡也,而今中宜置之膜外。若欲追擒,恐徒费力,终无所济。”岛主道:“寡人原知桥断难过,因广望君系不当出之奇才,或能办此莫可为之异事。并非限定期日,卿筹毋辞!”
文侯、广望君只得领命退朝。广望君道:“不佞且先往访察。”文侯道:“须随从若干?”广望君道:“今且随便带去,待审视后,果须人众,再于近处营寨、城邑拨调不迟。”文侯
道:“何时起马?”广望君道:“就此告别。”文侯道:“共奉上命,应偕选择强卒,方好回奏。”乃同进营。中军呈上军将册籍,文侯推让,广望君点素所知之材干者——武备、周极、
谷虚、梅先春、乌刚、谷裕、游丸、雍伸、裴通、宗政、原峤、
翟授等人并带骑士十名,分手进发。
数日,到品字城,沿边往上三百余里,边混沌邑,又五个里,住太极洋汛地。将官兵士迎接入堡房内,正对断桥,望见两岛相峙于波中,四面山势远远环抱,周围碧水巨浸潆回。中有半段藤桥横卧泛浮。原来浮石、浮金相隔洋面,它处宽阔只有百余里,唯太极洋周回有二百八十余里,连滩坡共有三百里。
这绀珠岛俗呼为滚水岛,元珠岛俗呼为陷水岛。两岛形俱团圆,绀珠色青赤,元珠色深黟,故又以绀元为名。当时令船往绀珠,篙工禀道:“不得上去。”广望君问道:“先的人马如何过的?”篙工道:“这岛每岁只有六天水平可渡,其余俱莫能入。顾庶长为混沌邑宰,见水平时,令用长练系船于绀珠岛麓,拨一伍兵丁屯于岛腰,设队长管理。凡见有人欲渡,便着放到硬水边,抛缆出系渡船,兵丁自上拽越硬水,自可荡到岛下。今练船遭沉于元珠,无缆抛系,如何前进?”广望君道:“且试行之。”令骑士俱登舰,或各执小棹,或合运大桨,到硬水边齐发同声号子,大众尽行用力摇荡。人手虽多,无如水力更急,有半个时辰,气力俱衰。篙工歇住道:“若过得半个,就有望了。无奈水硬,墙壁般阻住。”骑士道:“可换大船,多添水手。”篙工道:“船大人众,吃水亦多,也是一样。”广望君道:“且回原处。”桨棹停止,如箭射回岸边。广望君令将小艇一只,用大船桅顶索带起,索根系以坚绳,数捆相接。令便捷身轻军士六人,各带手桨坐小艇内,拽上桅顶,再添岸兵复摇到硬水边,用力齐荡。随将桅杆放倒,小艇自落入硬水中,
六人飞棹到得岛下,登岸将绳绕树三匝缚好。复到硬水边合索成结系艇,将绳缆骑士人众载过,齐力牵拽大船。篙工、水手趁势荡摇,须臾亦上。
广望君登绀珠顶,看元珠软水,却碧清不似硬水色浑,连砍沉之桥隐隐可见。乃到软水边摘落扇羽,置于波面,即渐渐没下。细看底时,昏昏暗暗,深浅莫测。篙工道:“闻焚藤枝可以见底。”军士随取燃照,愈觉混沌。水手道:“不是持着照,要击入水中,便可见也。”军士如言,只见一点渐亮下去,愈沉愈大,到底彻亮,四面八方,奇形异状之怪物无数,围裹将来争看火光。众人俯视,毛发俱耸。
广望君熟思无计,只得上船,出围登岸,令汛军移屯岛内,再使骑士回都报信。只带谷裕,同易便装,私行于各村中、市镇城郭,两日未遇奇士高人。不觉行到绀海,想道:“莫若过洋往浮金访求。”乃上渡船,舱内先有老翁带着两个童子,广望君拱手招呼,老翁起身还礼坐下。须臾,只见渡客渐次加添,谷裕叫道:“艄公,例数已足,快些开船罢!”老翁道:“且缓,犹有敝友未来。”又守餐饭时候,陆续挤得舱满,水手解缆扯篷,老翁道:“犹待人哩!”篙工道:“已是中餐,要开行了。”老翁道:“既不能待,我仍上岸,明日渡罢。”广望君见老翁双目开时炯炯光茫外射,便挽住臂膊向众人道:“老翁尚有朋友,我等义属共济,再守片刻罢!”众人道:“俺们都系各办要事的,只好尔同他守。”于是老翁扶童出舱,广望君也同登岸。老翁道:“足下因何?”广望君道:“众客俱有贵干,不佞同老丈候令友。”老翁大喜,携手复上船。广望君问道:“丢掉令友么?”老翁道:“老汉世居端容邑,因为俗所弃,迁于浮石溪山,令闻武侯政令简静,欲往浮金访视亲朋,卜之吉,且于水内得遇异人,同游水内,非舟行而何?足下始
则急于渡,及见老汉面亦愿缓,今则随老汉行止,非大有心人,安能如此?卜既验矣,不渡何为?”广望君笑道:“安得有心如老丈乎?”便俱入舱。
顺风开到洋中,飓风大作,赤浪腾空,众容大惧,艄公转篷驶道:“难收来石口也!”老翁道:“老汉要往来石有事,而今说不得了。”片刻,稍公又道:“连回山也莫能收,且看谷口也。”
只见风猛篷急,未曾半个时辰,就收到谷口口边,放落大篷,转入港里,下锚搭跳,诸人交值登岸。老翁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