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地商量救取。庄无忌道:“敌国之仇,主上未必肯依。只好另想他策。”包赤心道:“司狱大夫张国威性情不和,须将他升调,任用局内的人,方好作法。”庄无忌道:“副司狱许成仁系中大夫钱世达的姻戚,司城大夫终远睁是西庶长保荐,同中大夫严惠
分按巡抚受双龙、天印兵灾地方,正好保张国威为司城,许成仁便可升正司狱。先邀钱世达说明缘由,自无谋不遂也。”余大忠依策,果然许成仁做了正司狱。钱世达使许成仁先将郎福厚暗暗说出,令狱卒昏夜伺行人少时,将布袋套裹着头,倒背进监,用药麻住嘴,入槛床内饿过三天,浑身将毒药涂抹,用土囊压毙,只道牢瘟病故。具呈报上,委员检验,哪里辨别得清楚!郎福厚往来回家,俱系装作妇女,暮夜乘围车而行,外无知者,庄、毕逃走,带入岛内。今始败露,同解回都。
昔日,余大忠只知系包赤心隐匿起郎福厚来,心中怀恨,所以趁奉命时,便生毒计将包赤心害死,既绝其口,又舒积怨。
及细搜绝迹,反失包赤心,商量少人,未免时常懊悔。哪知庄、毕带入元珠岛。继闻广望君经营元珠,只管暗笑,又引陈德、
言卫国、胡尔仁、钱世达、阎思广、石可信、施博爱、文行优、
许成仁等一班鄙夫为党羽。数次交结李之英、王之华,二人婉辞不就。余大忠念念不忘,终要笼络广望君、李之英、王之华为心腹。访知广望君未娶,思量将第二个妹子招他为婿。恐又似客卿当日推托,因请大妹子归宁,嘱托廉勇作媒。余氏道:“廉妃曾有将非霞公主招广望君为驸马的话,韩氏不便再提。
如欲为妹子选袒腹快婿,于李、王二将军内择定可也。”余大忠喜道:“作驸马,亦吾之姻娅,遇事自必不致掣肘。李、王得婿一人,则一人亦可罗而致也。”立时登眩门托廉勇,廉勇满口应承道:“恐一人言词或有不到,中大夫胡尔仁居处与赓歌巷相近,邀之作伴,应有裨益。”余大忠即便请至,俱道其详,胡尔仁道:“久闻令妹小姐为闺阁之秀,才貌无双,又有大夫之门媚,彼异域人,梦想不到哩!”廉勇道:“大夫善为之说,贤邻自然乐从。”余大忠笑道:“全仗国舅大夫成全!”二人别过,径向将军府来。
却说李之英、王之华自猿啼峡、乌枫岭败寇之后,边城尽复,岛主加之英为镇南将军,之华为安北将军,节制东南、东北边庭等处地方。男安于亩,女安于机,士工尽心肄业,商贾畅意往还。西庶长因在朝中滥竽者多,真才实济者少,奏请以齐修、樊理调之英、之华,齐修镇守猿啼峡、樊理镇守乌枫岭。
之英、之华交代归朝,赁居于赓歌巷。又因西崖、五沙岛民同海边百姓作乱,岛主命安北按抚淦中关外地方,府内只有镇南。
当日闻报,即出仪门迎入道:“二位贵人,何事光辉蓬荜?”
胡尔仁笑道:“国舅闻将军中馈尚虚,特邀尔仁同来作伐,非特郎才女貌,而且郎貌女才,门楣正对。”之英听得“中馈尚虚”四字,心中惆怅,骤然色变,辞道:“蒙国舅高看,昌胜感激!但已有糟糠,深负盛爱。”廉勇道:“何时娶得夫人,弟辈失贺。敢问令岳姓氏?”之英道:“自幼父母所定,不幸飘流上国,念及故土,肝肠摧裂!”胡尔仁道:“这浮山地方,只有淌来,从无溯去。如弟先人原系大魏国戚,因皇太后崩,追治前愆,逃遁海中,不期沉于此处,哪里还能够得回?将军在中华所定聘者,只索丢开,另就名门,以延宗祧。”之英道:“父母尊命,谁敢毁之?”胡尔仁道:“事有经权,将军请勿执固。依弟愚见,祖宗血食不致断绝,而于异境又得至亲,实属全美。”之英道:“父母之命,言犹在耳,若另受室,非奉父母之命,断断不能!”尔仁欲再开口,之英道:“大夫勿枉费心,弟性最直,语出必从,二公非弟父母,何苦相逼?”廉勇道:“弟等俱系好意,今且告别,将军三思,改日再会。”
之英送到:“光临百次,第无异辞,还是免劳些好。”
二人回到余大忠府内,大忠相迎,廉勇道:“效劳不周!”余大忠道:“难道又似仲卿么?”胡尔仁道:“仲卿前事,晚亦窃闻,哪似此公斩钉截铁?我不信世上也有这种人!——
如许富贵的亲眷,坚推;这般才貌的佳人,硬却。不知他肺腑是何样子?”廉勇道:“且休题罢!该应没福。且待安北回来,另行办理。”胡尔仁道:“所见极高。然安北旋都听着他的话,设或照样,如何是好?莫若讨差往淦中关外,与安北订定,决然胜于这执拗失时倒运的痴子。”余大忠道:“安北去后,主上放心不下,时时望报捷音,竟未见到。明日可以奏请二公前往相帮办理,自当论功议叙。”廉、胡齐道:“大夫所委,岂敢辞劳!侥幸议叙,更拜台惠矣!今且别过料理,专候佳音。”不表各自归家。
余大忠次早上朝,岛主问道:“计差王将军巡察边庭,已经多日,迄今仍无消息。”余大忠奏道:“微臣亦切望捷音,偏觉杳杳,事有可疑。鄙意欲请主上再令亲信之臣前往监督。”文侯奏道:“不可。之华勇略,老臣深知,足办此案。况兵事,百闻不如一见。报之迟迟,乃到彼观势布置耳。今使人监督,以掣其肘,于事有损无益。”岛主道:“加差前去,只管逐日具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