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窝受得重伤,石犹道:“胜败不足为奇,且回船调养。”童据仁上船敷饮灵丹,次早平复,便欲领兵报仇。裨将元鹤谏道:“疮口虽平,元气尚虚,岂可轻动?”白琢道:“锐气已失,必须养之,况战斗甚长,何争在此一日?”只见铁准之弟铁鹜哭道:“岛主且在船调养,小将今去报仇。铁柱不死,誓不回营!”童据仁应允,令领兵五千,同白琢前往。石犹见令已出,不能谏止,乃叮嘱小心。铁、白二将答应,领兵杀奔阳光岭。
谷虚远远望见敌兵前来,对铁柱道:“童据仁昨既大败,今日犹来,兵虽畏懦,将有必死之心,不可迎敌。待武备、雍伸等援兵到齐,合战可也。”铁柱道:“寇锐已挫,正好剿除。
若待武备等来,彼接应之兵亦到,气复盛矣。”谷虚道:“现兵不满五千,内中许多昨日受伤者。若系俱去,则岭空虚,若分留守,何能抵敌?仍系待援为妙。”铁柱道:“我引一千兵前往,可见而进。将军领余众居守也。”当日领兵一千上马,下岭迎敌。谷虚终不放心,拣选二千未伤军士,俱命饱餐。其余腿伤者,令坐而彀弩。手伤者令立旌旗之下,安岭腰两旁。
手足俱伤者,令坐于岭上。乃率士接应。
却说铁柱行到山外,正逢着铁鹜,使两柄浑铁狼牙棒冲到,并不打话,奋勇便击。铁柱使鞭相还。斗有三十余合,胜负未分,白鹜后军又到,两翼合围。铁柱见军势渐弱,架开双棒,拼命冲杀。无奈铁鹜、白琢随往里紧,东冲西撞,俱属无用。
正在危急,忽见西南角上敌军回头。铁柱即随率众冲出,正遇
谷虚同武备杀人,铁柱大喜。只见石犹亦引生力军前来救应,铁鹜拚命截住,两下混战。
忽又听得鼓声大震,一骑当先由北驰到,喊道:“铁将军,吾乃雍伸副将乌刚,带兵二万飞赶来也!”手起斧落,将白琢砍倒。铁鹜、石犹见折了白琢,慌忙收兵逃回。谷虚不舍,策马挺矛追上。铁鹜大怒,举棒再战,二十余合不分胜负。石犹见后面铁柱赶来,慌忙挂住金枪,取出弹子,开弓急发,正中谷虚额角,矛稍松缓。铁鹜逼人,举棒打下,慌忙闪时,躲遮拦不及,左臂伤折,拖矛转马。铁柱等驰到,拥护回岭。两下收兵。
童据仁见又折了白琢,与石犹道:“明日我当先,元鹤居左,铁鹜居右,三路取岭,尔在后接应。各引兵五千,余者守船。”石犹道:“此岭,须擒得铁柱,方可言取。明日留铁将军守船,我们三人去罢。”童据仁道:“铁柱亦系强敌,今又添到人马,我之兵将尚不敷用,岂可又留勇将下来?仍系分三路前去,汝接应为是。”
谩谈据仁不听石犹的话。且说铁柱回岭,视谷虚臂已折断,令军医诊视治理。对武备、乌刚道:“若二位将军不到,小将将被几为敌人所算。明日童据仁等必来,我们分三路而进,迭战以破之。”武备、乌刚齐声遵命。
次早,令武备领三千兵当先,乌刚领五千兵居后,自领五千兵押后下岭,饱餐而进。
武备出得橐龠山,见铁鹜已到,列成阵势,喊道:“可叫铁柱来,尔不必枉送性命!”武备大怒,挺枪就刺。战到五十余合,元鹤从斜刺里杀来,乌刚策马接着。铁鹜见武备枪法渐渐散乱,紧紧逼入,挥棒打得武备落马,翻身下骑抓取首级,足未及地,武备身随枪起,早到左肋。铁鹜急隔,武备转手枪
到,正中铁鹜咽喉,死于非命——此系落马夺魂枪。先到左肋的乃系枪镖,诱敌架隔,顺势倒扎,出其不意,方系枪锋。
武备取得首级,便上马驰来夹攻元鹤。石犹兵到,见铁鹜已死,又看不见童据仁,乃鸣金收兵。
元鹤败回,闻得南畔战鼓声洪,元鹤道:“此鼓鼙声,定系岛主交战,我们须要救援。”石犹道:“仍分两队前往。”
元鹤领兵加鞭而去。
再说铁柱正催后队人马前来,忽闻岭上小军飞来报道:“将军莫进!谷将军望见敌将领兵往南潜去,恐其抄出岭后,请将军随往截杀。”铁柱急令人马转往南行,迎个正着。原来,童据仁军到中途,想道:“铁柱等兵力悉敌,骤难取胜。闻南边有路可以绕出岭后,何不径往袭之?得岭顺势压杀下聚,此黄忠所以斩夏侯也!”主意已定,便令人马往南。行有五十余里,转过山坡,当头迎住铁柱,大加惊异,也不打话,排开阵势,刀鞭并举。斗有六十余合,元鹤飞骑远远望见,喊道:“我等已将敌人杀尽,全军到也!”
正喊得高兴,突然出嘴内鼓角齐鸣,雄军涌出,正是武备。
元鹤因有石犹在后,也不将武备放在心上,直向前去。武备见后面又有兵来,却看不见将官。再往远望,只见半边烟火腾腾而起。乌刚道:“这系洋边,并无人居,定系童寇船只遭焚。”话犹未了,石犹驰到,叫道:“快纳下首级罢!望什么东西?”武备道:“石犹,尔家巢穴俱经烧毁,还在此耀武扬威么?”寇军队内发起喊来,石犹回看东北半壁都为白烟遮迷,心内大惊,慌令后队作前队,速赶回船,亲自断后。乌刚道:“彼心已乱,可邀而取也。”武备道:“石犹智而且勇,未可轻视,况系归师。今若追之,则童据仁、元鹤乘我之后。此刻且向前,杀得童据仁、元鹤,回取石犹,如振落耳!”乌刚加鞭道:“
有理。追元鹤去!”二人赶向前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