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玉砂冈问士大夫借贷,不知真假?”余大忠道:“问什么人?”包赤心道:“闻是问从简、稽穆、水亢、水朱。”余大忠道:“借货若干?”包赤心道:“四人借与并若干却不知得。”余大忠道:“是了。”庶长极廉,家人贫苦,想必先问颜兆等借贷未曾依允,再问从简等借。有的则向庶长称贤道洁,无的则说贪婪,言酷虐。庶长寄耳目于群小,受其欺蒙,哪里知得?明日参额兆等,再看保举何人?若系保举从简等,这话就系真了。”
岛主问道:“石林谷、云平岭守将缺人,二卿意内有何能人?”余大忠道:“臣弟”包赤心慌蹑大忠足道:“二处俱属紧要,李之英、王之华才干可用。”余大忠道:“恐初任不诸。”包赤心道:“他自外国到来,尚能屡败我师,今与以地方镇守,有何不谙?臣愚妄,拟将猿啼峻守将金城调任云干岭,李之英补猿啼峡,王之华补石林谷,无不相宜。”岛主应允。
宴罢,二人退回,余大忠埋怨道:“我的兄弟,君之令郎,正好补此两缺,便系我等三穴,尔如何却荐王、李?”包赤心道:“颜兆等四人保全,从简等四人阻住,你只该小谢,我今
荐二人,将令弟按下,尔要大谢我哩!”余大忠道:“颜兆等亦系尔门下,从简等亦系尔之所恶,我应谢尔哩,尔也应谢我。
方才将我兄弟打下,还要大谢尔,这是何理?”包赤心道:“石林谷、猿啼峡,乃南北各岛要路。即罗前日书到,照会约结双龙天印,意在连衡。今将私砂禁止,枭徒切齿,散入各岛,为之向导,引兵侵袭必深。大夫令弟,我家儿子,有何本事,岂非枉送他们性命,误尔我名色?今荐二人,一者将西山朝中羽翼剪开,二者立功系我们荐的,获咎自有国法,其妙如何?”余大忠悟道:“我说尔做事再不得差,今日何以突然背谏,系我未见到之处。诘朝朝中会罢。”
不说二人各别,且说西庶长次日天亮上朝,”参奏凌亭等贪婪玩法,害国殃商,请即拿究。岛主道:“既去此数人,当选贤者补授。”西庶长奏道:“臣已访实,现有四人可胜此任。”岛主道:“哪四人?”西庶长道:“上士之内,从简、稽穆”岛主不待说完,即接口道:“还有两个,可系水亢、水朱?”西庶长道:“正是二人。”岛主道:“八人之贤不肖,庶长闻乎见乎?”西庶长道:“闻之已久,未敢遽奏。自奉命到玉砂冈,凌亭等专事逢迎买誉,问其下属贤愚而记之。及至各乡,所誉者,皆商贾咨嗟,胥吏丰肥;所毁者,竟无怨叹之声,民少鹄菜之状。贤愚互易,变乱是非,此不肖之尤者也。”岛主道:“寡人已暗使访矣,待其回来,再行定夺。今石林谷守将山云已故,云平岭守将谢泾病笃,寡人欲用李之英为猿啼峡守将,调金城补云平岭;用王之华守石林谷,移治于乌枫岭。庶长以为何如?”西庶长道:“恐年轻不谙。”岛主道:“二人颇能,如何不诸?”西庶长道:“前者用兵,乃临时决断,今带临民,未知其学。”岛主道:“既能决胜,岂不能坐治?庶长过虑矣!”
西庶长又奏道:“廉洁到都,今已多时,请正国法。”岛主道:“诸人皆已正法,廉洁且严监缓议。”西庶长匐伏奏道:“廉洁为罪之魁,若予宽纵,何以警戒后来?主上前已依议正法,而今更改,是疑臣也。凌亭等贪婪坏法,典刑所不赦。主上非已俞允,兹又搁住,是有谗鄙蛊惑圣聪。臣言既未蒙信行,何敢窃位!愿乞骸骨归田里。”奏罢不起。岛主出位挽扶道:“卿何偏执至此?颜兆等四人尽行革办,从简等四人皆予补用,廉洁赐鸠,宣布中外如何?”西庶长奏道:“蒙天恩俯准,国家幸甚。但臣以去位要君,虽蒙曲允,实不能安,恳降居闲职,以为炯戒。”岛主道:“寡人方与庶长图治,奈何又离远去,国家大事与谁筹之?”西庶长奏道:“上大夫顾复忠实可用,才干远过于臣,愿主上任之勿疑。今独锁渡缺员,臣请任之。”岛主道:“不可。卿素爱云平岭奇拔,可暂于彼驻扎养息。自云平岭外东西七百里,南北七千里,卿俱约束之。”西庶长谢恩而出。
当下上大夫顾复出班奏道:“西庶长长于治理,臣万不及,若以代其职事,乃舍麒麟而骖败牛也!愿主上无准其奏。”岛主道:“寡人素知卿,卿毋多辞。”又有中大夫史鉴、国长安齐奏道:“西山有不朽之功,心如铁石,遇要能断,利害莫移,正宜处于庙堂,如何出之边野?顾复虽才行兼优而明决,安能及西山?愿途召止。”岛主道:“西庶长自在相至今,甚为瘘瘠,皆由国事所使,若固留之,翻促其生。今名虽外出,实系使之调摄。寡人访其疾愈,自行召回,二卿勿虑。此日有疑难大事,则发议询之。”
只见中大夫刘通奏道:“今岁春赋,各州邑皆齐,惟有四隅四镇所辖地方,丝毫未经解到,请令庶长大夫议之。”岛主愁眉道:“这四个人肺腑真不可解。”顾复道:“优容已久,
犹不知悛改,理应拿治。然此刻猛将无牛市之能,狡谲少苟刚之匹,钱粮富饶莫若杨昆,号令严明谁如龙逊?先须定有章成,自立于不败,再作良图。此时且选将练兵,置之度外,若谋之不臧,彼等交结外国,合力约期,分头长驱,四关之内,虽有可守,其外城邑,俱非国家有也!”
岛主点头,又问客卿道:“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