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冠军道:“芙蕖不得,河东西莫能安枕!”分付过芙蕖二十里柳塘地方扎营。次日,何舟兵到又战,互有杀伤。
晚间,冠军出令道:“芰头为芙蕖犄角,先乘芰头无备破之,以剪芙蕖羽翼,回来筑围以困之,蔑不取矣!”将辎重置下,连夜全军而去。
营内遭擒的浮石军士,见兵尽行,用力挣断绳索,逃回告诉。何舟令侄子方楼往夺营塞,自率三子连夜抄向芰头来。行有五十余里,到镜湖地方,前军报道:“桥梁俱拆毁了。”何靛向前道:“不要中敌人奸计!”何舟猛省,急令后队作前队,速退回城。方才动脚,前面又报火起。两旁俱系密密黍稷,何舟令往上割倒黍稷,亦纵火延毁,风猛焰急,顷刻焚成平地。
上风已经烧到,何靛等恃勇拨路,俱为火气冲回,无法得出。
何舟领兵移屯于先所毁空地上,虽然免得火灾,怎奈烟焰逼人,军士多有熏倒者。
待焰衰烟灭,始得领兵赶回,逢着偏将叶全,问道:“汝等夺塞若何?”叶全道:“不曾成功。今奉夫人令,来迎将军。”何舟道:“城池无恙么?”叶全道:“自将军往芰头后,末将随小将军袭取,行有数里,回顾城中火起,声音嘈杂,情知事变,急同小将军赶回。闻城内喊声大震,见有敌将守住吊桥,杀不过去,末将同小将军分奔寻路救应。末将到西门,正逢夫人杀出,城内部无兵追,小将军亦到。因不知将军如何,特令小将军同末将分路来找。夫人现扎营在获村。”何舟叹道:“误中奸计,地方已失,有何面目归见君相?”掣出宝剑,欲行自刎。旁边裨将凌洪紧抱住手道:“不可!胜败兵家之常,三位小将军又俱为烟火所伤,将军必须回兵,调治好了,整众夺回城池,为国出力。奈何轻生,以误君事!”叶全道:“凌洪忠言,愿将军审察。”何舟乃止。令叶全、凌洪同往芰头,协陆益守城,嘱道:“芰头虽小,得之可出可入,若为敌所有,则他日恢复,少这条会兵路也!敌人诡计多端,只顾闭守,不必出战。”二将领命而去,何舟乃往获村。
原来冠军假言往攻芰头,故任被擒军士脱归报信,却令粟赞、荀登领兵趋毁镜湖口桥,暗伏密苇之中,待彼军过,即于
后纵火。自同众将潜回芙蕖,伏于堤边,见有军马出去,便令元章、安定、终达、施恒、书山、卫定、黄华、仰青踅入城中,守门将士不辨己彼,闯进随问随答。次后又见军出,冠军发号,伏兵齐起,尽行杀入,放起火来。
却说桑髻夫人自行军之后,全装率兵巡视。见北边火起,情知有变,传令军民毋得乱动,又令女将凌蕊回衙把守,自率众军飞奔而来。正遇着冠军,便使雁翎刀当头劈入,冠军挥挝隔开还击。战到七八合,桑夫人支架不住,败走回衙,率领家人收拾符节。复行杀出,撞见国维截住不放。夫人大怒,恶战十余合,凌蕊使金针撤来,国维左目受伤,夫人趁空劈入,杀死国维,护众冲出西门。遇着叶全,续后方楼亦到,同于获村寥花崖下扎定,收招散失。令叶全、何方楼分路追寻何舟。
再说冠军逐去本城军,安营已毕,将国维入殓,同荆芒、穆谨二榇,使率送回。令柳咏、风严、风宏、山纵、沈杨守城,自带将士向芰头来。到旧营内,粟赞、萄登绑出叶全、凌洪,冠军问知是往芰头的,半路擒住,用好言抚慰,还其衣甲,使自归国。乃领兵直到芰头,见城上寂静,面边平冈环抱石城,后倚层峦,前临阔涧。城脚窄路之外,便无余地。在对面喊杀,并不见有人应敌。令屯兵于上流冈阜,使伐坚竹大木,造成攻具披架,篷笆大筏。当晚率军士同登放下,认着城门,推到口边。闻得梆响,石炮灰瓶如雨打下,俱为笆所遮隔。篷下五百人,扶木撞杵,同声用力,撞得拴折门崩,冠军率众涌入。陆益引兵掩来,冠军挥挝拦腰打倒,其余军士尽行逃散。乃招外兵渡河入城。
次日,令粟赞、荀登、姚安、崔默同守,自带军士徇河东西未下城邑,沿途村镇民人,多有自百结关外放回者,焚香馈食,未被攻下地方官长闻风奔窜。下旬日间,河之东西七百余
里州邑茎浦、黑尻、麇鸹、醮石、扶老、舒雁、海萝、紫英、
独豹、猴蔡等险易大小六十余城,尽行归服。
冠军随处委署奏情,发各处守令。再回鸳鸯,见迎接的兵将较前甚多,俱是瘦羸,且闻呼痛之声,不胜惊讶。布惠禀道:“冠军往芙蕖时,主上令子大夫、白额虎领兵二万,往攻云平岭。四处寻路不得,勉强上去,俱被打伤回来。来往数日,并不曾伤彼一将,擒彼一兵,领去万余军士,无不伤损。”冠军道:“西山知兵,云乎岭万不能破。须待天印、双龙有处得入,方可相机。今妄攻之,可怜士卒无辜受苦。”令布惠取诸药,分开医治被伤将士,又使人探天印、双龙胜负如何。
数日之间,兵将尽愈。正议操练,忽闻大炮三声,自西边来。顷刻,巡军报道:“浮石大军下岭矣!”正是:方忧指臂多伤损,又报干戈竞到来。
欲知争战何如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十七回
察阵势漆胶吴越中反间鱼水参商
放下冠军节节取胜不表,却说客卿令茅游、吴洪等分往猿啼峡、乌枫岭去后,即同龙街向云平岭来。离滋荣关,行过五百余里,到思神港地方,见许多大汉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