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性质利害,虽大罗金仙遇着,也要丧命。我明天摆一个阵图,名唤天一阵,战时,将清营的将卒卷进阵来,然后用强水淋他,必可得胜。”
再说年大将军得胜之后,那日进兵在巴里坤地方驻扎。一日,忽见金川营里一声炮响,两个道人,六个女将,带了数千兵一齐出来,年大将军诧甚。云谷子走到阵前,见了安庆子道:“师弟何来?”安庆子道:“你害我四个徒弟,特来报仇,你敢与我斗法么?”云谷子刚要出阵,赛癞残道:“师叔且慢,待我出去罢。”来到阵前。安庆子道:“你是何人?”赛癞残道:“我是癞头和尚的徒弟,名唤赛癞残。你也是我的师叔,本是同门,何必相残。”安庆子道:“你是无名下将,去叫云谷子来。”赛癞残大怒,用手帕往上一丢,只见一块绝大的东西,向安庆子包下来。安庆子不慌不忙,用玻璃瓶往上一洒,那手帕已经无影无踪了。再向癞残一泼,癞残打一个寒噤,逃回阵来,身上已去了一块肉。赛佛印看见大怒,解下身上草绳来战安庆子,祭起草绳,恍如一条青龙来缠一样。安庆子仍用强水一泼,那青龙也不见了。赛佛印知道不妙,刚刚想走,已被安庆子用药水洒着。忙跑回阵,呼痛不已,原来头上中伤,将头颅已癞去小半了。金川兵卷将过来,药水到处,无不丧命,清兵大败。云谷子忙鸣金收军。回到营中看两个和尚时,已是伤重,只得派兵送他回山调理。便与年、岳二公商量道:“安庆子所用的水不知何物,癞残、佛印都已受伤,看来也不是等闲的了。为今之计如何是好?”大家踌躇无计。
再说安庆子得胜回来,葛尔丹大喜,与他贺功,便道:“老师的药水果是利害,但能多用些向空射去,更为上策。”安庆子道:“此水只有玻璃磁器可装,别样东西坚如五金,见了他都要消化,如何可以向空射击?”葛尔丹想了—回道:“有了。”叫营中工匠造了数十筒磁器筒,外面都用白铜包了。这筒分做两截,一大一小,将小的放在大的里头,往上一抽,药水都在里面,往下一按,药水便可打出数十丈之外。造好了先将水来试过,果然里头的水打得好远。安庆子大喜,即选一百个精壮兵丁,拿着水筒如法将药水打向清营里去。那清营内只叫得苦,沾着一点,便要丧命,况且营盘也隔他不住。数日之间,弄得清营内人人丧魄,个个亡胆。
南国泰道:“我现今想着一个法子,可破他的。但得将营盘移在山顶,使他这水打不上来,然后可以设法。”大将军道:“你用何法破他?”南国泰道:“我想水虽利害,只能横射。不能上射;就使略能上射,其力也是有限。我现想做升天球,又名气球,将兵丁、枪炮升到半天来打他,如此他虽有水,也不能射我了。”年大将军听见,依他移营在山顶。果然金川营不能将药水打上来。过了几日,南国泰巳造好了升天球数十个,每个可坐百人,并安放火炮。如法试演,升到半天,用枪炮向金川营盘打下,这枪炮是比药水更利害的。可怜金川营中折了无数人马,想用药水打上去,又打不着如此之高,葛尔丹忧闷异常。安庆子道:“元帅勿忧,贫道与众仙姑上去,看看是何物,再作道理。”众人称是。
于是六仙姑及百城子,俱跟了安庆子上来。只见数十个气球在空中来往,安庆子便带众仙杀上去,可怜这些凡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,都被安庆子等杀尽,反用火炮向清营内打去。南国泰看见,知道不妙,忙对云谷子道:“气球上的都是凡人,定被敌人用计杀了,反将此物来害我们。我又不能腾云,众位快上去将气球盛气的袋用针刺一小孔,便可跌下。”云谷子忙与何必正、清风子、明月子上去,用隐身法使他不见,然后用针刺去,果然那气球往下跌了。安庆子虽有仙术,却不识机器,见气球跌下,忙与众仙姑遁去。当时云谷子将气球取到,便与南国泰商量。南国泰道:“气球上必须众仙都在上面,方保无虞。”云谷子依言,与众仙一齐保护着气球,又来攻打那边。安庆子看见,想上来厮杀,争奈云谷子在上敌住,依旧枪炮往下打去,弄得金川兵苦不可言。
一日,葛尔丹想着一个法子,叫做罗网营。是将细铁丝做成一个网,张在营盘之上,枪炮打下击都可盛住。如法做好,果然枪炮打不下来。安庆子道:“此网虽好,但我的药水也用不着了,凡铁一见此水,即封消化,我若用药水打去,岂不坏了此网?如今只好别想方法破他了。但我昨日腾云时,看见离此数十里外,有一个山叫莺管岭,甚是险峻,却在清营的后面。莫若悄悄引兵去占了此山,前后夹攻,清兵自败矣!”葛尔丹大喜,问:“那位肯去?”策妄阿拉布坦及宰桑都说愿去,当下便拨精兵二万与他去了。正是:
前门驱得斑斓虎,后户偏来狠毒狼。
后事如何,下回分解。
第八回 余元庆阵斩宰桑 岳钟琪路遇仙童
却说清营内见升天球无用,方拟别寻法术,忽见探子报道:“离此五六十里地,在吾们营盘后面,有一个山,名叫莺管岭,已被金川兵占住了。”年大将军听见,忙与岳公商量,岳公道:“如此前后受敌,如何是好?不若待某前去迎敌,只要余将军与我同去,便可得了。”年大将军听了,便叫余元庆跟着岳公,分兵一万,一同往莺管岭去。来到岭下,已是黄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