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职等与他动手,杀死贼人,才知道他等头上俱有顶记,内中还有穿着邪教匪贼的衣服,戴三角白绫巾的,带白鹅翎的。”巡抚说:“你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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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水师营的武官,为何管我们地面上之事?我知道你们是素有挟嫌,因此怀仇,故以官长杀伤人命三百之众。倘若你逼反了本地商贾,那时间谁能担待?分明你是倚官欺压平民,妄杀无辜。论王法,也该凌迟处死!”吩咐左右武军官:“把张广大的帽子给我摘下来!给我绑赴杀场,枭首示众!以压本地商贾之心,那时再作道理。”左右把张三大人绑好。镇台胡大人给广太求情,巡抚大人甚是嗔怒,定要杀张广太不可。吓得姜玉慌忙望外就走,直奔侯府。来到府门,未叫人通禀,自己往里就走,到了外边厅房。
侯爷与成龙等四人正在净面吃茶,提说昨夜晚在会馆之事,问马成龙如何能自己找到那里。成龙说:“有对河居的跑堂告诉我找了去的。不知广太今天该当怎样办理呢?”正说之际,只见小姜玉跑进书房来,说:“侯爷,不好了!江苏巡抚要杀我三叔张广太,你老人家快去给讲个人情吧!”众人一听,说:“因什么杀张广太?”姜玉说:“我不知道。就见我三叔进去,就把我三叔绑出来了。我一瞧就来了。侯爷,你赶快跟我走吧!”
侯爷吩咐鞴马。成龙说:“我同你去,当跟班的去吧,到那里见机而作。”倭侯爷说:“甚好。”外边鞴好了三骑马,一直飞奔巡抚衙门。
到了抚衙,通禀进去,此时,藩、臬两司与江苏兵备道、本处知府,都来给张广太求情。巡抚大人怒气未息,外边侯爷已到,说要求见。吴巡抚退至花厅之内,吩咐家人出去:“你就说本院衣冠不整,书房恭候。”少时,家人出去,到了外边说:“请侯爷进里边书房。”吴巡抚降阶相迎。成龙在后跟着,也是借侯府的跟班的衣服。他身材又高,自己戴着一个纬帽,脑袋大,帽子小,戴着像个耍狗熊的,身穿一件葛巾袍儿,直露出肚脐眼儿来,又小又瘦,高腰袜子,山东皂鞋,手内拿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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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爷的烟袋荷包。他是真高,侯爷是真矮。山东马把倭侯爷的那根烟袋杆,他给换了一根秤杆,为是拿着方便。
方一进书房门,巡抚说:“侯爷,今天如何这样清闲?里边请坐。”侯爷说:“大人公事不忙?我一来拜访,二则要问问大人,是为何要杀张广太?此人乃是圣上钦放来至此处水师营。他又不曾造反,这是为何?”巡抚说:“侯爷不必多问。
他是倚官欺压平民,妄杀无辜,我才要按王法处治于他。”侯爷说:“他虽然杀了三百多人,都是些天地会,头上俱有顶记可证。也是武官分内之事,理应清净地面才是。再者说,康熙圣主有旨意:无论官民人等,头上有顶记者,就可以杀死不论。
此事张副将不但无罪,而且有功。再者说,他也是国家三品大员,也不能说杀就杀。此事也得会议,奏明圣上,再作道理。”
说罢,叫人:“来!给我装一袋烟。”
成龙在侯爷身背后站着,瞧吴德身高九尺,而如姜黄;头戴纬帽,身穿天青纱袍子,腰系丝带,薄底官靴,全分活计;年约五十以内,黄焦焦的胡子,瞪着眼睛与侯爷分辩。成龙听说侯爷要烟,他把烟倒装好了,无奈他把烟袋杆木换了,递给侯爷,他在一旁站着给点着了。侯爷一抽,抽不着;细一瞧,是一个秤杆,自己也不抽了。成龙还在吴巡抚的身背后,心中说:“这个东西,大概是天地会八卦教的头目。我今天给他一巴掌,叫他知道知道。再把他的脑袋我夹过来,分开头发我一瞧,就知道他有顶记没有。”自己想罢,他从身背后就往前挪,挪到吴德的跟前,一伸手,说:“好一个八卦教匪,你往哪里走!我今天非得结果你的性命!无缘无故的你要杀张广太,明明你是贼党!”成龙他方一伸手,吴巡抚的跟人给拦住,说:“好一个刺客,你往哪里走!来人,拿贼!”
吴德他本是一个八卦教八路督会总的一家的兄弟,封他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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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并肩王。他未得巡抚之时,就归了天地会啦。这福建会馆,是他一个人的大头目。定于康熙四十八年八月中秋大家起叛,由四川、湖北、福建三处起兵。不想我朝圣主洪福齐天,今天马成龙一说破了,他是贼人胆虚,早就站起来逃走,出离了上房,直奔东配房。侯爷一瞧,说:“唔呀!别叫他走!我把你这一个混帐东西拿住,看你往哪里走!我必要拿获于你!”随同成龙一直的追到了东房,并不见有一人。
但见当中迎面有一张八仙桌儿,底下直动。二人把桌儿挪开一瞧,原来是一个地道。倭侯爷说:“马大贤弟,你在这儿站定,我下去一看,便知这个东西哪里去了。”说罢,把地板一掀,钻身下去,追了不远,瞧见那边有一件衣服,自己又往北追,越走越黑,直退到往上有一条道,方才把石板一托,上边有人说:“会总爷来了?甚好!”只见侯爷上来,是一间屋子,里边有四个人在那坐定,被侯爷用点穴法,全把他们拿住。
问说:“巡抚吴德往哪里去了?你等急速快说实话!如要不然,我定然结果你等性命!只听那几个人说:“侯爷饶命!我等都认得你老人家是倭侯爷。巡抚吴德方才逃走,嘱咐我们不可离了此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