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边有人禀报:“ 神力王营内的差官老爷要见。”广太问说:“ 他姓什么?”回事人说:“姓马,名叫梦太。”广太与成龙一听,说:“是他来了,快迎接出去!”三个人到了外面一瞧,马梦太就不似先前的模样了,又黑又瘦,头戴青泥得胜盔,双岔尾,灰色布缺襟袍,外罩八图噜坎,腰里掖着小刀子、火镰,薄底的靴子,佩着太平刀,背后斜插式背着一个黄包袱,拉着一匹黄骡马,手提着马鞭子。一见这三个出来,高杰先嚷着说:“小子,你也来了吗?”梦太一瞧,说:“你这匹夫,故人相见,你就说这样粗鲁话!”广太过去给请了个安,梦太亦给成龙请了个安。大家一同来至大堂,来人把梦太的马给牵过去。
四个人穿大堂过去,至内院客厅落座,从人献茶。广太问说:“老哥,自去年王爷进兵,与贼人打了多少仗?眼下在湖北襄阳军情如何?”梦太“唉”了一声,说:“一言难尽了!
你等要问王爷的军需之事,别忙,我先洗洗脸,快给我预备下酒,我喝着酒,再细细说你等听。”广太吩咐:“先打一点洗面水,告诉厨下备酒。”少时,梦太一把脸洗完,四个人归座,摆上酒菜,梦太喝了几杯酒,说:“大哥、三弟,你们要问王爷去年带兵到湘江之事,这话就长了,我慢慢说与你们听。”
书中交代,一张嘴难说两下里话。王爷那一天调大队杀奔湖北地面,安了大营。贼人把住湘江的南岸,王爷在江北扎营,一连开了几次兵,俱不得利。至春正月初二日,王爷用“暗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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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仓”之计,偷过湘江,到了南岸,混杀一阵,只杀得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吴恩此时在襄阳城内过年,这总统马步全军,是他二弟吴德;管理粮台,是他四弟吴庆,俱做过清国官。那随营的大将有前敌先锋姚文华,有在苏州逃回去的华家八彪,俱被王爷杀退,逃回襄阳城内,去见吴恩。王爷离城数里安营,过了两三天,有妖道打下一道战表,定于本月十五日在襄阳东门外会战。
是日,王爷带领三成队至战场之上,列开队伍。见襄阳东门大开,三声炮响,两杆门旗分为左右,有四万贼兵杀出城来。
左右各有五千马队,当中有三万步队,中间一杆白缎子八卦旗,在队里有无数的大旗。当中有四轮车,车上坐定妖道吴恩。四轮车周围,有十六个小童儿,个个头戴孩发帽,蓝绸子宽领阔袖的道袍,上绣五色花,白缎子护领相衬,足下登着黄缎子云履,腰系水绿丝绦;手拿金练提炉,香烟缭绕,瑞气千条。妖道身背后站着有无数的贼将。
王爷看罢,问:“何人当先,将妖人给我拿住?”旁边有胡忠孝接王爷的令箭,催马扑奔阵前。后面跟着一杆大红旗,打大旗的那个兵丁,身穿一身青,腰系英雄带,肋佩短刀,随着胡忠孝到了阵前。胡大人把马一勒,横着赤金虎头錾金枪,大骂:“ 吴恩快些个出来,与我效量三合!”吴恩一瞧,说:“何人去把那个清朝里的武将拿住,替我先挫他人之威?”只听旁边一声答应说:“会总爷,我前去拿他!”吴恩一瞧,是前军会总董明远,催马拧枪,直奔胡忠孝而来,说:“来将通名!”胡忠孝说:“你家大人姓胡,双名忠孝,官拜保定协镇。
叛逆通名!”董明远自通名姓,照着忠孝就是一枪,胡忠孝用枪相迎。二人在战场之上战了有三四个回合,胡忠孝一枪将贼人刺于马下,登时身死。妖会总本队中,怒恼了前敌姚文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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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嚷说:“别走!待老夫拿你!”忠孝一瞧,见出来这个贼人,年约六十以外,头戴三角白绫巾,银抹额,二龙斗宝,颤巍巍迎门茨菇叶,鬓插白鹅翎;身穿一件粉缎箭袖,绣三兰牡丹花,腰系英雄带,粉缎战裙,足登云根五彩战靴,大红绸子底衣;面似紫霞,长眉阔目,威风凛凛,抡手中金背砍山刀,至胡忠孝面前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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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回
神力王襄阳城鏖兵众英雄八卦幡殒命
诗曰:
戍楼残月逐征鞍,听鼓犹疑夜应官。
好友联吟同入梦,清时行路久忘难。
曾歌北塞怜王粲,再出东山愧谢安。
此去不愁腰索尽,迎人黛色秀堪餐。
话说胡忠孝正在两军阵前要与那会匪为首的先锋姚文华动
手,姚文华刀一摆,照定那胡爷就是一刀,胡忠孝用枪相迎。
二人在战场之上大战多时,不分胜败输赢。王爷队内出来王天宠,一镖把姚文华打死,胡忠孝甚为喜悦,收马回队报功。那妖道一见,说:“我山人用法术把他等拿住,不用你们分心。”
说罢,跳下四轮车,手执太阿剑,说:“儿等擂鼓助阵,待山人杀他个片甲不归!”说罢,直奔两军阵前。王天宠让胡忠孝回归本队,自己提木棍、雁翎刀,大骂妖道。二人在战场之上动手,吴恩恨王天宠入骨,说:“小辈,山人定要结果你的性命!”说罢,抡太阿剑就剁,王天宠闪开。二人大战有三十多回合,不分胜败。
吴恩真急了,用阴阳八卦幡一指,一缕青烟,王天宠栽倒在战场之上。王爷大队之内跑过去顾焕章,把他救回本队。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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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、王河龙二人出去,也被妖道用幡一指,说:“好两个匹夫!
我必要你等的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