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着,屋内有麝、丹桂之香。正看那三角窗棂,听见外边更夫说:“我并没有照见贼人。”那女子下房说:“你们出去吧。”自己说:“妈妈,屋里来吧。”巴德哩吓得浑身是汗,无处躲藏,无奈钻在床底下一蹲,也不敢出去。
那女子进屋内,坐在床上说:“唉!都是我哥结交匪人,才有这一段事,不知我终身归属于何处?我虽是女子,万不能从贼。”那乳娘进来说:“姑娘安歇了吧。我把门关好,我在东屋里安歇,你也不必坐着啦。”那女子答言,把屋中的隔扇关好了,自己闷对孤灯,想起自己父母早丧,跟着兄嫂度日,自己终身之事,有话不能说。思前想后,不由一阵伤心,落下几点眼泪来。心中烦闷,在床上和衣而卧,拉过一个闪缎绵被盖上,昏昏沉沉的睡着了。那巴德哩也不敢出来,怕人醒着,心中只跳。自己隔着床底望外一瞧,一阵香烟由窗孔中透进来,直望上升。自己趴在就地,少时听门一响,“咯吱”一声,进来了一个人,身高九尺,面如锅底,粗眉圆眼;穿青褂裤,薄
康熙侠义传
底快靴,年在二十以外,手中擎一口宝刀。巴德哩一瞧,并不认识他是何人。
书中交代,这个贼就是双宝太岁郭亮。他是五明山总统天地会的贼人,因为有人说他定下妻室貌美,怕不给他,他私自下山,在这临近店内住着,夜晚前来瞧瞧如何。那一日二更以后,他来到此处,隔着窗户戳了一个小窟窿,见这位姑娘余碧环长得貌赛西施,他想要采花。他被姑娘看见,打了一暗器。
他跑了,还不死心。他有一个铜牛,簧里边装好了鸡鸣五鼓返魂香,要用之时,把那牛嘴冲着窗孔一对,一捏簧,把后边牛尾巴底下一个窟窿一吹,屋内有睡觉之人,一闻就迷昏过去了。
他有一口宝刀,名叫赤虎销金缺尖卧龙刀,削铜剁铁,吹毛利刃,迎风断草,刺木如丝。今天在窗外瞧见姑娘灯下落泪,那一种的俊俏,贼人心中一动:“我何不把她用我的鸡鸣五鼓返魂香薰过去,我好进去追欢取乐。好事办完,我再告诉她,把她用解药解过来。”想罢,他望窗孔中一入手,一捏簧,他一吹,然后这小子把那物件收在锦羹之内,用宝刀拨开门,进里间屋内。郭亮一瞧,姑娘斜身躺在床北,脚南,面向西,盖着一个绵被,是红闪缎的,露着窄窄弓鞋,又瘦又小。贼人淫心一动,把那宝刀立在床下,他笑嘻嘻地过去,伸手要捏姑娘的脚。
巴德哩一瞧,气往上冲,说:“原来是一个采花的淫贼!我先把他那刀拿过来,剁他一刀。”伸手把那赤虎销金刀拿起来,照定郭亮两腿一剁,只听"哎哟"一声,贼人方要用手拉姑娘盖的绵被,被巴德哩的刀砍在腿上,两只脚也落下来,疼得贼人直嚷,片刻就疼得昏迷过去了。巴德哩钻出来,玉斗自外边进来,说:“屋内有薰香,哥哥在哪里躲着来?”巴德哩说:“我在床底下,隔着布围子,烟往上升,那薰香如何能到床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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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哪!你在哪里躲着来的?”玉斗说:“我在前院茅房里蹲了片刻,我来找你,瞧见那赋人正使薰香。我见他进屋内,我知道他是采花作乐,我也不知你在这里。我隔窗户一瞧,你把贼刺倒了,我就进来了。”说着,玉斗从贼人怀内掏出那一只小铜牛,还有两个药瓶儿,一个盛解药,一个是薰香,自己收在囊中,说:“大哥,走哇!”巴德哩愣了半天,说:“兄弟,你把那女子用解药解过来。”玉斗说:“我试试解药灵不灵再说。”
掏出瓶儿,把那女子用药解过来。
那位姑娘一睁眼,说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巴德哩带笑说:“姑娘要问,我二人住在前边小铺之内,夜晚到外边方便,方才遇见这个贼人入这宅中来。我二人自幼练过,跟他至此。他用薰香把姑娘薰过去,我二人气忿不平,进来把贼人砍了两刀,把姑娘救过来。这话是实。”
正说话,那乳娘听见,过来一瞧,好热闹,姑娘房中三个男子。乳母一问姑娘,说:“碧环,这是怎么回事?”巴德哩就把方才说的那话又说了一回。那乳母一瞧地下好些个血,贼昏迷过去了,说:“地下那贼人同马保在这里来过,是郭亮。”
姑娘一听,伸手拉出剑来,照定那郭亮脖颈之上,一剑把贼头砍下,自己出来与乳母说了几句。
乳娘到屋内,问明二位名姓,是做何生理?”二人先不肯说,后来玉斗说了实话。乳母说:“巴大爷,我这女儿还能给别人吗?黑夜屋内进来了三个男子,你不必推辞,这一门亲事我保啦,你应不应?”巴德哩不应也得应。乳母说半天,巴德哩才应了,留下莲子一个,作为定礼。乳母说:“我家庄主爷与我家姑娘奉天地会之命,看守五明山。那时间二位随穆帅剿山之时,你二人讨令探山,自有机缘相遇。”正说话之间,窗棂外头一阵狂笑,说:“天地会大事机关,今丧在妇人女子之手!”不知外面说话之人是谁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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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回
马成龙攻打汝宁府巴德哩气走大清营
诗曰:
乱后无佳象,危中忽壮图。
艰难筹国计,侥幸碎兵符。
不死疑非福,虽安势亦抓。
两年未一捷,此信果真无。
话说巴德哩莲子定了亲,正在屋内说话,听见外边有人答言,二位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