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入鬓,二目皂白分明,鼻如玉柱,四方口,牙排碎玉,微长燕尾髭须;身怀一个小小的包裹,是一位玄门道教,一表非俗。侯化泰一看,心中喜悦,说:“ 仙长爷,你把那人治住,你把我给捏上吧。我这两只胳臂疼痛,不能动转。”那黑汉也说:“ 道爷,你给我捏上吧,我是好人。”那道人转身就走,侯化泰和那条黑汉二人后面苦苦的直追。
道人出了四方镇西村口,往南就走。约走了有一里之遥,
康熙侠义传
那道人见四野无人,止住脚步,说:“ 你二人是为什么?趁此实说!”那黑汉说:“ 我说完再叫他说。我是四川成都府人,姓夏,名德芳。我是府衙门一名班头。只因我们成都府南门外夜晚闹采花淫贼,刀伤二命,我兄长夏德源因捉拿此贼,受了他的飞钵,身带重伤,才知道这个贼人名叫九首真人李长龄,会打世弟扇飞钵。他有一个徒弟,名叫探花郎高荣。他二人在成都府城里城外,三庄五里,留下几案,都是先奸后杀之案。
因我也是充头一名快手,奉谕海捕拿贼,来在四方镇找寻踪迹。
看见九首真人李长龄住在春远店内,我夜晚想要拿他,被这个侯化泰在各房上一嚷,把我的差事给吓跑了,因此我在暗中打了他几烟荷包。那院中我的道路甚熟,他的道路不熟,故此我隐藏在背后,他没有找着我。我今日在四方镇西头看见他摔梅成,他换了一件衣服,又换了一顶草纶巾,安了一条假辫子,这段事,我是气他昨夜之事,故此我用分筋错骨法把他膀臂分开了。求道爷慈悲,把我给捏上吧!”那道人说:“ 吾本是不管的。你是怎么段事,也要实说。”那侯化泰把以往之事说了一遍,他说:“ 道爷,救人吧!”那道人问夏德芳:“ 你是随何人所学的分筋错骨法?”夏德芳说:“ 我师父是东海人,名叫铁背金钢飞刀太保镇东方曹景龙。”那道人点了点头:“ 是了,吾知道了。你过来吧,吾给你捏上。”夏德芳往前一站,叫那道人用手一捏,摇了两摇,说:“ 你好了。”夏德芳果然好了。侯化泰说:“ 也给我捏上吧,我给你老请安了!”那道人也把侯化泰叫过来,说:“我给你捏上,你可不准和他争斗。
有什么事,咱们先说明白了。”侯化泰说:“ 不敢了,我也不能和他争斗。这件事不怨他,怨我自己无主见,才有这段事情。
道爷慈悲吧!”那道人过去,把侯化泰给捏上骨缝。夏德芳过来赔罪,说:“侯兄,我一时莽撞,多有冒犯,望求兄长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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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化泰说:“ 你我一见如故,我也不能记仇于你。这位道爷,你老贵姓大名,何处名山,哪座洞府?那道人微然一笑,说:“二位随我来,到了四方镇,找一个茶园,你我再为细谈。”
书中交代,这个道人是谁?此人就是前部书中探峨嵋山的顾焕章。只因那日他被巡山会总叶守清拿住,送到五云观,遇见红胡子马杰,把他救下来,改换了衣服,送至往西走,怕东、南、北三山口有埋伏,多有不便,故此走西山口。马杰说:“无论有什么信,千万给我透一音来!”顾焕章说:“ 兄长请回吧,我要去也。”自己爬山越岭,往前走了有数十里之遥。只见山峰叠翠,树木森森,崎岖石径,荒草遍满山谷,并无人迹。自己爬着岭,绕山峰走了有几道山坡,只见满天星斗,黑暗暗。
顾焕章依仗着那两只好眼,瞧得甚远,见西北山中隐隐射出灯光,自己信步往前行走,约有五六里之遥,来至庙前。听见里面有人击桌作歌,声音洪亮,说:天地无边,古庙清闲。山堂高座,俗士休缠。安贫乐道,志趣消然。盈庭花草,满案经篇。进可随意,退可消遣、可图安。竹篱茅舍,只要心宽。布衣得暖,不破不鲜。
日间食玉,饱饭三餐。不求金玉贵,但愿乐清闲。我也不聋,也不哑,也不癫,胸中飘洒有神颜。且喜诗歌,渴时饮,倦时眠。
顾焕章顺声音找去,及至临近,原来是一座古庙,上写“清泉观”。山门紧闭,连扣了几下山门,不多时,从里面出来了一位玄门道教,手提着一个纱灯笼,把门开放,说:“ 昏夜之间,何人叩门?”顾焕章抬头一看,但只见出来这个道人,相貌清奇。怎见得?有赞为证:九梁巾,头上戴,嵌宝珠,光华彩。蓝缎道袍可身裁,水火线垂穗儿摆。白绫袜,登云鞋。身高七尺,年过半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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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方脸,亮透白。目如亮星,眉分八彩。准头端正,唇红齿白,半部胡须胸前盖。清气飘然非凡品,果然是上界金仙下蓬莱。
顾焕章看罢,连连拱手说:“ 仙长请了!”那道人一看,“哇呀”了一声,说:“ 贤弟,你来了?愚兄久候多时了!”
顾焕章说:“ 兄长,你怎么知道我?”那道人忙说:“ 师弟,你不要隐瞒我,我是你师兄黄松山。”顾焕章闻听,连连叩头,说:“ 唔呀!原来是大师兄,小弟有礼!”跪倒叩头行礼,黄松山用手搀扶起来。
二人进了角门儿,来在鹤轩。有两个童儿献上松萝茶来,问顾焕章是从何处来。顾焕章把在神力王爷大营之内,随征四川,“ 王爷到了峨嵋山东山口外扎营,无人敢进这座山。我讨令探南山口被捉,遇见我结义的兄长红胡子马杰,我也未打算活,他暗中放我从西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