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 我自从离`了大清营就来到此处,住在清化镇德兴店内。昨夜晚晌,我在各处哨探,遇见你在树林之内短叹长吁。自言自语,我方跟下你来了,来到这里,你先进店,我随后进店。那一轴画,是我闲暇之时画的,叫小伙计挂在东上房,故意戏耍于你,那话都是我教给他的。”侯化泰说:“是了。
你在这里探访贼人的机密,可探什么消息出来了没有?”马杰说:“ 我探出一段事情,甚不易办。此去往正南昭通府大路,有一座龙峒山,山下有一座镇店,名为七宝镇。有一位劝善会总蔡文增,他在那里带领有一万人马,分为二十个营头又设了十座大营的人马,在金沙江操演水战,安了一座水师连营。这一万人马,在龙峒山操演陆队,每逢初一、十五,在山下七宝镇收养童子兵,他收去童男童女带到山上,好练妖术邪法。此人神通广大,术法无边,会打五云筒。”侯化泰听罢,说:“甚好,今天无事,我要哨深哨探再议。”那马杰忙说:“不可,你在此等俟,我去与你哨探明白,你速回大清营送信。然你为何一人来到此处?他们众人都在哪里?”侯化泰把上项之事又述说一遍。马杰说:“ 你在此等候,我明日准来。我送你回大清营。为此小节,也不可伤了弟兄的和气。”侯化泰说:“也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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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的性情,那也不算什么,你就去吧,我这里等你。”马杰告诉店中小伙计算帐,给了店钱,自己出离了德兴客店,往昭通府去了。
侯化泰坐在屋中甚是烦闷,和衣而卧,心神不定,一阵的麻乱,心里说:“ 不好,莫非我有什么大祸临身?”自己翻来覆去,躺在床上竟睡着了。方一合眼,觉着迷迷离离,似乎要睡,类乎醒着,仿佛是到了家中的样式,见了兄弟。侯化泰正在厅房坐定,正然谈心说话,只见儿子与侄儿给他行礼,心中甚为喜悦。忽然间,四外火起,吓的他站起来,慌忙逃走。忽见房上那一根房梁照宝他头顶砸将下来,吓得侯化泰“哎哟”
一声,一下栽倒在地。醒来时,原来是南柯一梦。自己吓得心中砰砰直跳,站起身来到外面一看,一轮红日将要西沉。他一想:“ 总是我睡多了梦长。昨夜晚一夜并未睡觉,莫非我身倦体乏,方得此怪梦?”叫过伙计来,打过洗脸水来净净面,要了一些酒菜,自己独自饮酒。
正吃得高兴之际,只见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,身高九尺向外,身穿青布小夹袄,青布中衣,腰系搭包,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。此人面如白纸,两道眉毛往下耷拉着,一双阔目圆翻。
容长脸,白眼珠往外努着。侯化泰一看,来者非是别人,正是笑面无常张大虎。他是从神力王爷大营中来。只因倭侯爷与马成龙等八个人去探湖耳山,直到这般时候不见回来,老王爷甚不放心,派张大虎前来探他八个人的下落。张大虎他过了湖耳山,所过的村庄集镇,各店中细访,并不见这八个人的踪影。
他来至这座清化镇,一找到德兴店内,问小伙计,你这店内可有八个人住着,也有山东人,也有直隶人,也有江苏人,如何的模样儿。那小伙计说:“我们这店中没有住这些人。”侯化泰早已看见,说:“张贤弟,你这里来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张大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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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看是侯化泰,心中就放心了,说:“ 大哥,你自己,一个人在这里作什么?他等众人哪里去了?”侯化泰说:“ 坐下,咱们两人吃酒。你是从哪里来?”张大虎把找大清营八个人未见的话说了一遍,说:“ 我那王大哥他哪里去了?”侯化泰说:“是亲三分向。你先不打听别人,先打听你王大哥哪里去了。
你却来迟,你见不着他了。他七个人探小竹子山,全皆死在那里了。”张大虎一听,心中一恸,“哎哟”一声,栽倒就地,说:“可惜我这几个知己的朋友,都死在妖人之手!”侯化泰“噗哧”一笑,说:“你起来,我与你闹着玩哪!”张大虎站起身来。
说:“ 侯大哥,我这条命是不要了,我到小竹子山,替我众位朋友报仇!”说罢,转身就走。侯化泰说:“你回来!他们大众一个也没死,都在湖耳山铁善寺内。”他这里说着话,张大虎早去远了。侯化泰说:“这个人太实心了,我说什么他信什么,不免我追他去吧,倘要落在贼人之手,倒是我的过处。”说罢,站起身来,往外就追,出离了这座清化镇,并不见张大虎往哪边去了。自己无奈,回到店中,越想越感到自己这个事情做得不好:“ 倘若张大虎死在小竹子山,如何对得起王天宠与众位?”自己酒饭也不吃了,算还了店饭帐,打算明日一早起身,到小竹子山前去探访张大虎的下落。安歇睡觉,一夜晚景无话。
次日清早,出了德兴店,要上小竹子山,自己也不明白道路,料想往正南走没错。走到天有晌午之时,前面有一座大镇店,进了北村口一直往南,走到十字街,见这里人烟稠密,路东有一座酒饭馆,字号是“ 宴芳楼”。进去一看,上首是柜,下首是灶,一直往后,靠东边往南,上了楼梯,上面一看,是!
临街六间酒楼,上面都是金漆八仙桌椅、条凳,墙上名人字画、挑山对联,画的都是山水人物,倒也清雅,侯化泰靠西窗户找了一张桌子落座,叫过卖前来,要酒要菜。问过卖:“ 这座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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