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行礼,口中报名:“牛大、马二、朱三、杨四参见主母!”梅素英说:“你们四个人看守大清营的差官在哪里?带我去瞧瞧。”牛大把门一开,说:“庄主奶奶,你请进去看吧。”梅素英到了外间屋中用灯笼一照,见两个人捆在椅子上,一瞧南边椅子上这个人有二十上下的年岁,其人黑脸膛,穿一身便服。靠北边椅子上这人,他一瞧见巴德哩有二旬以外的年岁,身穿蓝绸子一件大衫,内衬蓝绸子裤褂,宝蓝绉绸套裤,足下漂白袜子,镶缎的云鞋;顶平项长,玉面朱唇,面如白桃花,白中透润,仪表非俗,类如处女。梅素英一瞧巴德哩人品俏丽,甚是俊美,不由的心中一动,说:“朱三,大清营这个差官姓什么?”朱三说:“我听杜胜杜爷说过,这个名叫巴德哩,那个名叫玉斗。”梅素英说:“你们把这姓巴的搭到我那屋里去,庄主爷要问,你们不准告诉,我明日赏你们每人纹银十两。”牛大、马二等说:“谢过庄主奶奶。”即刻把巴德哩搭到后院大奶奶屋中,梅素英赏他四个每人十两纹银,四名庄兵磕头谢赏,欢天喜地往西院中去了。
这梅素英把巴德哩用解药解救过来,巴德哩打了两个嚏喷,
康熙侠义传
睁眼一看,这屋中顺前檐一张四仙桌,两边椅子四只,桌上供佛手一盆;旁边一张湘妃竹大床,上面支着蚊帐,地下靠北窗户一张八仙桌子,两边各有太师椅子。巴德哩可是在东边椅子上坐着。靠东墙是一张梳头桌,两边各有杌凳儿。巴德哩见床上摆着炕桌,上面放着一盏灯,点的是白蜡,炕桌上西首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,年二十有余的年岁,长得花容月貌。怎见得?
有赞为证:
一阵陈香风扑面,一声声燕语莺啼。娇滴滴柳眉杏眼,嫩生生粉面桃腮。樱桃口内把玉排,粉面香腮可爱。身穿蓝衫可体,金莲香裙遮盖。恰似嫦娥下瑶台,好似神仙下界。
马德哩看罢,心中一动,说:“你是何人?把我叫在这屋中,所因何故?”梅素英一闻此言,“噗哧”一笑,说:“我名叫梅素英,是这庄主之妻。适才我听见丫环、婆子说,拿住大清营的两名差官老爷,是奴家把你请到我这屋里来,有大事商议。”说着话,梅素英又瞧了巴德哩一眼。巴德哩知道此事不好,说道:“娘子有何话请讲。”梅素英轻启朱唇,呆斜杏眼,故意的卖弄情狂,说:“哟!这一位差官老爷,多大年纪?
贵姓大名?”巴德哩说:“我已然被你们拿住,也不必隐姓埋名。我姓巴,名叫德哩,乃是大清营的差官,同我义弟玉斗奉令各处访贼,不想来至你们这里,受了蒙汗药,被你等拿住。
我不知道你们这庄主是怎么一段缘故,你对我说一说,我就是死活,也可以心中明白,不枉我在这里来走一趟。”梅素英说:“我们这里地名叫夏家庄。我们庄主人名叫夏海龙,乃是天地会八卦教的头目威勇侯,管着四十二庄村,手下雄兵猛将不少。
你们二人来到此处,被他用蒙汗药酒把你二人拿住。我可是一番好意,救你出虎穴龙潭,只要你答应我这一件事,我就把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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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了。”巴德哩问:“什么事情?”梅素英脸一发红,说:“我看你年岁相当,倒是一对金玉良缘。夏海龙他长的那番嘴脸,我实不爱他。再者说,他已然年到四十岁,与我老夫少妻,甚不相合。我看将军这番相貌,以后必高官得作。”巴德哩说:“我要应你也容易,我那个朋友是杀了是放了?是在哪捆着哪?”梅素英说:“没死。你要应了我这件事,连你带他全放了。”
巴德哩听这妇人之言,心中一想:“我要不依着她,我们哥两个全死在这里了。不免我口中应允她,只要她把我放开,我把她稳住了,得便将他杀死,我弟兄好逃走,到大营调齐大队官兵,捉拿夏海龙。”想罢,说:“把我放开,我依着你哪!”
梅素英说:“我放开你,你可别跑哇,你起个誓。”巴德哩说:“你放开我,我要走了,终久必不得善终!”梅素英说:“冤家,别起誓了。”过去把绳扣与他解开,叫老妈去到厨房要几样菜来,问巴德哩:“吃烧酒?喝黄酒?”巴德哩说:“无论什么酒都可,就是不喝蒙汗药酒。”梅素英说:“我们这里都是好酒,你要吃什么菜?”巴德哩一想,说:“天气炎热,厨房内要方便,开几样果子来,我喜爱吃的是高丽苹果,营蓿藕苏梨;我还最爱河鲜,随便叫他配两样冷荤来。”老妈去不多时,端来数十样菜,摆在四仙桌上,放下杯筷。巴德哩在东边坐着,梅素英在西边相陪,拿起酒壶给巴德哩斟了一盅酒,自己斟上一杯。巴德哩喝下两盅酒去,随便吃了点菜。自己一想:“我拿酒把她灌醉了,我问明白了我拜兄放在哪里,我手起刀落,把这妇人杀了,好救我拜弟,逃回大清营。”主意已定,巴德哩方喝了两盅洒,梅素英偷眼一瞧,巴德哩本是白脸膛,又喝下两杯酒去,衬染出红白的颜色来,更透着俊俏了。巴德哩喝下两盅酒,一瞧梅素英,黑黪黪的头发,白生生的脸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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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衬着一身宝蓝绸子衣服,真是眉舒柳叶,唇绽樱桃,杏眼含春,香腮带笑。
二人正在吃酒之际,天有初鼓之时,外面有人说话,说:“庄主爷慢走!”原来是夏海龙同谭逢春、杜胜在前厅吃酒,忽见田妈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