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前来,替张广太访事。也罢,我出去见机而作就是。”
自己离了内边房,到了大门以内,众家人都站起来了,说:“庄主出来了。”倭侯爷故意吃惊:“唔呀,好哉!吾正访察着真龙天子,不想今天在此处相遇。”说罢,跪倒磕头行礼,说:“吾皇万岁!万万岁!吾涉水登山,各处访察,不想今天在此相遇。”
于珍他本是个八卦教主,天地会他有三个哥哥,俱是天地会的会总,他也是个邪教匪贼的小会总儿。这于家围并无一个好人,都是天地会的余党。他本来就是个妄想之人,今天听了倭侯爷言语,半信半疑,拉着倭侯爷,说:“你跟我走吧,不可这样信口妖言!”拉着方一进二门,那里拴着一条达子狗,浑身漆黑毛儿,项短脖粗,雄壮可怕,用手把顾焕章望前一推,料想他必叫狗咬着。他这个狗永远不叫生人进门,试试他是个
康熙侠义传
神仙不是?那只狗一见倭候爷,心中恼了,“ 唿”的一声奔过来。倭侯爷一见,用蝇甩一指,那只狗“汪”的声,就望那边跑。于珍一瞧,认着侯爷是真正神仙哪,一只狗被他一指,它就怕了。于珍不知其中详细。原来倭侯爷那把蝇甩儿,里边有消息袖箭,安着十个梅花针,他一捏簧,“ 咯嘣”一声,那个梅花针望外一蹿,正在那个黑狗的嘴里,他“汪”的一声,跑在那边卧着,连用爪往外挠,在叫唤。
于珍认着是道人的法术,带他到了外书房,是北上房万间,东西各有厢房。倭侯爷落座,一瞧那于珍,身高九尺,膀阔腰圆,黑紫面目;身穿青洋绉夹祆,项短脖粗,脑袋大,雄如瘟神,猛似太岁。于珍说:“道友,你暂且落座。你说哪个是紫微星君降了世?真龙天子又临凡?”倭侯爷说:“你就是紫微降世,必有天分。久后必要开基创业,得江山社稷。吾前知五百年,后知五百年,善晓过去未来之事。”于珍说:“ 也罢,我去到里边叫出来,你瞧瞧哪个是我的原配之妻?你要是瞧的出来,我便信服你是真神仙,你要瞧不出来,休想出我这宅院!”
说罢,吩咐:“来人!看着他。我进里边去,少时就来。”顾爷心中甚是为难。
少时间,自里边出来了一群妇人,俱是一样的打扮,都在二十多岁。有十数个人,浓妆艳抹,品貌美丽,齐站在南边。
于珍说:“ 神仙,你瞧瞧这十数个,哪一个是我的原配?”顾爷一听,心中一想,说:“这可把我给难住了。”愣够多时,说:“唔呀!你等来看,那正宫娘娘头上有一道红线!”那些个使妾齐望那四庄主的原配之妻头上看。焕章这是生意话——诈唬;用手望那妇人头上一指,说:“ 好哇!我一看这就是正宫国母。”连忙行礼。于珍一瞧,心中甚喜,说:“神仙,你真是一个活神仙!我要得了地,必封你为护国仙师!”倭侯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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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:“谢龙主恩!”起来了,于珍先叫那些个妇人进后边去,让焕章说:“仙长爷,书房内有话说。”
二人进了书房落座,于珍说:“我本是一个八卦教的小会总,就是得了天下,也不应该是我的。”倭侯爷说:“那不能!
当初汉高祖乃是一亭长,提三尺剑,斩白蛇起义,久受霸王之困,后来得了汉室江山四百年。主公用心求贤,久后必成大事。
我山人会呼风唤雨,书符念咒,撤豆成兵。”于珍一听,说:“国师,你可用荤用素?”倭侯爷说:“荤素都可。”吩咐:“外边备酒。”少时,杯盘齐集,菜也丰满,二人开怀畅饮,直吃到天晚。于珍趁着酒兴,说:“仙长爷,你今天在后边花园内高搭法合,你请个神仙来我瞧瞧。还求仙长把我的仇人张广太给我害了,就除了我胸中一块大病了。我此时可把他治了,交了刑部啦,不知后来该当如何问罪。他的朋友甚多,求仙长占算占算,他死得了死不了?”倭侯爷说:“我到花园中请下神仙来,再作道理。”
天有二更时分,花园中法台搭好了,众人齐不信倭侯爷是神仙,都要瞧瞧是怎么样请。于珍带着四十多个人,暗中吩咐说:“如是他真请下来神仙便罢;如要是造妖言,那时你等各举号火,把那座法台烧了,就势连他烧死。”众人点头会意,同着顾焕章到了后边花园之内。四外也有厅房、暖阁、凉亭、月牙河、小芙蓉架,各样的鲜花。
焕章来到法台前说:“于庄主,我要上去,你等大家都要跪下磕头。请下神仙来,不必害怕,你等用白面一块,捏成三个小人,上写你仇人的名字。用油锅放在一旁,我念咒,就势搁在油锅一炸,不消三天,他必死。”于珍说:“头一名是张广太,第二名是伊哩布,第三名是白将军,俱是我们教中之人的对头冤家。”下边大家预备好了,倭侯爷说:“我先念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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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在台上请神仙就是了。”有人把油锅扇着,倭侯爷把面人放在锅内,口中说一句“无量寿佛”,扔在锅里一个,又念了一句,扔在锅里一个,一连扔了三个,然后蹿上法台,坐在当中,叫人把那油锅内的物件拿出来。众人用钢笊篱捞出来,只剩下两个面人了。大家一愣,齐声说道:“神仙爷,剩下了两个啦!”倭侯爷说:“唔呀,不好!张广太大概跑了。”吩咐众人:“地下掘坑,就连油一并都灌在地下,就势埋上,不准开坑偷看。过了百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