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的。小人不认得,要烦相公使人转送去。”
魏非瑕道:“千里思故交,足见其钟于情义也。”遂留婉儿住下。婉儿以求婚之意说与非瑕。非瑕大喜,使人去邀沈、何二友。随即到来。非瑕说眉仙致礼求婚之意。三友欣然乐从,同至金家来。
金公迎入,叙礼毕。三人道:“老亲翁荣归,晚辈有失迎问,惶怖之极。”
金公逊让,献茶过。非瑕道:“晚辈此来,为令闺秀求姻之事。”
金公道:“小女已字人矣。”三人各吃一惊。又问道:“字于何人?”金公沉吟不语,对三人道:“三君所言求婚者何人?”
非瑕道:“是个少年才子,今世独步的,曾在尊府为西宾,即白御史之子,名引,号眉仙者。”
金公道:“闻得在舍西宾,说是今岁辞去的。只是他在青州,三君何以为彼求婚?”
非瑕道:“白兄在府时,曾与晚辈契结,今特令人到舍。故尔来求。”遂出白公聘书与金公看。金公道:“既承三君作代,老夫敢不从命?但不知几时行聘?”三人齐声道:“既蒙老亲翁金诺,明日就过聘了。”金公留三人小饭。三人再四致谢而别。
三人路上议道:“金老先生言其女已字人,后又允从,不知何意。且不要管,明日竟行聘便了。”
且说金公送别三人进去,对夫人道:“今日魏非瑕同着何圣之、沈云朋三人来求女儿姻事。”夫人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金公道:“我因他说求婚,反吃一惊。别的好回他,三人来说,女儿尚未纳聘,如何支吾得过?后说出来是青州白氏求婚。”夫人忙道:“可曾许他?”金公道:“我已许下他明日就行聘了。此三人作代亦不俗。”
言讫,遂于袖中取出聘书,付与夫人藏好。又对夫人道:“既结了婚,就该两便做去。他路隔千里,日后成婚难于跋涉。今我要去青州赴任,不若竟送女儿到他家去结缡何如?”夫人大喜道:“老爷所见极是。”
明日魏非瑕将聘礼贮于盒内,命婉儿掇着。自己原拉沈、何二友,齐到金家。金公受了聘礼,致谢三人,邀入后堂。已设下极盛酒席。各逊位而坐。婉儿外厢款待。
金公就座中将赴任送婚之意告于三人。三人大喜。席散告辞,婉儿拜谢。非瑕随即写书,分付婉儿先回,说受聘送婚之意。先要整备成婚之事。
金公就备两只大座船,整治行装,同夫人、凤娘、霞箫、金声一齐下船,时红英已嫁人,新讨一婢,名唤雨兰,作陪嫁。金公命将大门封锁,贴上告示。只留两个家人看守。时老仆已死,家人于后门出入。分派停当,将开船去,魏、何、沈三人差人送添汝之礼,又送与眉仙贺仪,烦金公带去。金公收下,发帖致谢,然后望青州来。
一路风光耀眼。将至青州起旱,对金声道:“我皇命在身,不得先治私事。你可送了凤姐去,然后到州里来。”遂分二路:金公与胡夫人往青州去,金声同凤娘、霞箫、雨兰到白家来。那时哭别不能尽状。
白家打听得到了,遂差花锦幔安车四辆、骏马一匹,接着,到留隐村来,已停在门首,白公送化了知合马。伴婆扶二佳人出了安车,进堂上来。一男二女交拜天地,又拜了白公与夫人。进房吃了合卺杯。诸礼完毕,白公与眉仙出来迎金声入内,亦见了礼。伴婆又领雨兰拜见。就设席于堂中,都结彩张灯,入座饮酒。备役人俱犒赏而去。金声与眉仙虽曰新郎舅,实是旧师生,相见甚欢,尽兴而饮。遂留宿金声于外厢。
诸事完毕,眉仙遂进房去,与凤娘、霞箫重新叙礼,坐于灯前话旧。凤娘取出珊瑚鞭,送还眉仙曰:“今日双珠还合浦,诚大幸也。”眉仙亦取出琥珀连环,送还凤娘曰:“几年想念,今日方谐。”又笑语了片时,三人同寝,雨兰睡于外房。是夜芙蓉衾暖,好教玉漏停催。云雨台成,永订山盟不变。
成婚之后三人情好自不必说。白公夫妇见二媳妇工容才德,亦欢喜不胜。金声住了数日,拜别往青州去了。
一日,凤娘说起魏非瑕、何圣之、沈云朋三人求婚,临起身又加添妆之敬,并致贺礼与眉仙。眉仙叹道:“天涯一面,遂尔瞩目,真斯世之义侠也。”因而思及袁渐陆、方端如二友之事,不觉堕下泪来。
凤娘问道:“有何伤感而堕泪?”眉仙将昔年避难始末根由及袁渐陆、方端如委曲周全,分路寻觅,至今未还,细述一遍。夫妻三人叹息不已。但未知袁渐陆往北路寻眉仙怎生下落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十二回 截渡赢资登彼岸 分庄娶室续前弦
诗曰:
桃花点点山中雨,杨柳青青水面丝。
春色恼人牵别恨,锦笺乘兴写相思。
小窗鹦鹉呼春梦,芳橱提壶促醉期。
惆恨百年今已半,花前时复玉樽随。
再说袁渐陆,刘钊望北路来寻白眉仙。一路上饥餐渴饮,夜宿晓行,东寻西觅,并无踪迹,将有三年。二人无奈,只得求神问卜。也有说寻不着的,也有说只在目前就遇的,也有说再径北去自然寻着的。二人听了,疑惑不决。刘钊道:“在此多时寻觅不出,如今且过黄河去看。”二人送过了黄河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