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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9-情楼迷史霞笺记-清-佚名-第10页

果然貌美贤淑,无所不备,我将千金彩缎作为聘礼,你先去吩咐他鸨母,我随后亲到他家,与他面讲。”正是:
千金不须买花钱,台命传来敢浪言。
  美女若教来相府,这回端的好姻缘。
话说这参将铁木儿,以千金聘那张丽容,先使瑟长去通音信,谁知他丽容鸨母早犯蹉躇,说道:“我那丽容儿,往白府供唱,必要从李府经过去探玉郎的病症,这也不打紧,倘然李老爷知道此事,怎了?我已曾着人去打探,不见消息,好生放 心 不 下。” 正 思 虑 间,那 瑟 长 早 已 走 进 门 来,说:“妈妈,拜见了。” 韩老鸨说:“ 老官人久不到我家来,今日甚风儿吹到敝地,敢是讨月钱么?” 瑟长说:“ 岂为这些小事!”鸨儿说:“所为何事?” 瑟长道:“ 有一件喜事特来报你知道。”鸨儿说:“有何喜事?” 瑟长回道:“ 这里有位阿鲁台大老爷,闻得你女儿张丽容天姿国色,绝世无双。他将千金彩缎聘你女儿,进与伯颜丞相,差参将铁木儿亲到你家面讲,因此先着我来通知一声。” 这鸨儿失惊道:“ 别人不知,你是知道我家的,老身一家人口,单单靠着这个女儿嫌钱养家,他若去了,老身只得饿死。” 瑟长嗳呀一声,说道:“妈妈,你来有算计的,今日为何这等失计,他将千金彩缎聘你女儿,你且收下,打发了他去,再寻几个中意的丫头,做起人家,岂不两便。况且官府利害,怎由得你?”鸨母说:“老官你这等说,只是我舍不得这个好女儿。” 瑟长说:“ 你女儿我晓的,他近日恋着个情人哩。” 妈妈道:“便是恋着那李玉郎。” 瑟长说:“ 可有来,你女儿最会捣鬼,倘他两下合了一条腿,寻一个计策,使起官势来,多则不过二三百两,少则不过一二百两,如今比他平空的多了七八百两银子,难到不好?”韩老鸨说:“我如今岂不知好歹,只是那个天杀的报我女儿的名姓!”瑟长说:“是我,定遭瘟病。”鸨儿说:“不要起誓,那报我女儿的,其实作成我赚银子,我还要补报他。” 瑟长说:“ 既如此,妈妈你许了他罢。”鸨母道:“尚容忖量。” 瑟长说:“ 千个忖量不如一个笑语。”这也不在话下,你且听吾说来,有词为证:
丞相选娇娃,翠眉貌甚佳。阿鲁台不惜千金价,买丫鬟侍他,驾仙舟送他,云帆冉冉乘风挂。———右(上)调《黄莺儿》
且说这瑟长撺掇着鸨母要出脱这丽容,鸨母犹豫不决,尚自不肯。正说话间只听人喧马嘶,一片声嚷,那参军铁木儿已到院子了,瑟长听得,慌忙跑出迎接,跑下禀道:“瑟长接老爷,这就是张丽容家,请进去。” 这参将到院中,鸨儿无奈,上前说道:“小人磕头。”参将对着瑟长:“你与讲过话了么?” 瑟长说:“ 小人与他说过了,他说老爷严命,怎敢不从。”这鸨儿不及回话,那参将就说:“ 既如此,将千金彩缎叫他收下,就打发女儿上船。” 鸨儿禀道:“ 如今未从在家,等他来时,也还要与他商量。” 参将说:“ 有何商量,自要你去作主。” 说罢,又取五两银子赏了瑟长。这瑟长作谢。那参将见是定了此女,便回去安排船只,起送去了。这且不讲,正是:
今朝选入他乡去,明日灯前少一人。
却说瑟长见铁木儿去了,对着鸨母说道:“如今参将老爷将你女儿选中,又以千金彩缎为聘,只是丽容尚未回家,如何是好?”鸨母说:“正是呢。” 瑟长说:“ 此事不可走漏消息,这丫头就回来了。”鸨儿说:“老官,我有这样本事,才赚得这样钱,使你自放心。” 瑟长说:“ 既如此,我先告辞了。”瑟长去后,鸨母即叫冯才,这冯才应了一声,说:“妈妈,有何吩咐?”鸨母说:“你丽容姐姐尚不回来,如何是好?况他知此消息,他怎肯依随嫁了去,你有甚么计较,说来我听。”冯才说:“妈妈,你平日哄千哄万,不知设法骗了人多少,如何倒来问我?” 妈妈说:“ 此事非小可,那丫头如今恋着李玉郎,一片痴心要去嫁他,如何肯依我说。倘若逼起他来,他要寻死觅活,如何是好?所以我才合计于你。”冯才说:“既如此,我倒有一计,俺如今悄悄的到白府中,报他一个假喜信,只说李相公竟是病体好了,他父亲不忍监禁他,带了许多金银雇下游玩船,接你到船中去游虎丘山哩。那里晓得官船私船,等到船上,竟自连夜开去,有何不可?”鸨母说:“此计甚妙,真是人不知,鬼不觉,将他送出门了。”正是:
计就月中擒玉兔,谋成日里捉金乌。
且说冯才与鸨母定下此计,要诓那张丽容去船,送到京中伯颜丞相府中,这且慢讲。
却说张翠眉自探了玉郎之病,又往白府供唱,虽被白老夫人留得几日,心中挂着玉郎,恨不能再过其门,还要探他一番。忽白府家人自外边传一信来,说院子有一冯才,前来要与张丽容说话,须要禀知太太。院子传进,白夫人容他出去讲。这张丽容走将出来,说:“ 冯才,此来有何事情?”冯才道:“ 姐姐听禀,如今那玉郎李相公,他爹爹因他有病,不忍锁禁他,已竟放出。约姐姐去游玩山水,船已伺侯停当,请姐姐前去,速速陪他一游。” 这丽容听了此话,喜出天外,不分真假,就进到内宅,禀知白夫人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