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审“不是逑,就是卵!不是卵!就是逑!反正不是人。”之戏言,方知其论断也未必妥矣!
既是逑卵滆滆,谁料它长不成人?只他无缘长成,故无佐证,全当戏言是实罢,否则,若那般长出个人来,恐也是个妖怪!
此乃一段混话,且说玉仙一夜自弄春穴,倒也快活,眼睁睁盼老爷回巢,亦可吃顿回笼肉,喝几口迷魂汤。
一直熬到次日卯时,方沉沉睡去。
再次日,玉仙仍不见吴德,心中惊疑,真觉惶张,乃寻钦差问询。
钦差笑言:”我才得报告,吴户长赴京办事去了,叫我护你进京。”
正当此时,驿吏来报,公文已到,请钦差大人过目。
钦差接过,一觑,顿时张大了嘴。
片时之后,钦差不禁叨叨读出了声:“因为边境峰火再起,境内东有水滸众匪搔挠,北有方腊聚众逞强,各地流寇昌盛,国之柱石憾憾欲震,值此危机之际,皇上英明,暂弃此番所选秀女,各府各县宜将其就地遣散为宜--咦,皇上收回成命--!”
玉仙闻了,欢喜出声,道:“我道天必有眼,怎舍得让云仙姐姐凭空受此磨难!”
转而谓钦差道:“大人,既然他等遣散,我可领了云仙姐姐去也!”
“云仙--?”
钦差一时呆怔,半晌之后,方才回过神来,连眨双眼,忙不迭声道:“是也!是也!不过,夫人,吴大人捎信来,叫我转告你,若今日夫人不想赴京,便可至悦来客栈住上数日,也罢,而今我须赶赴京城复命,恐携了你不方便,再说,你姐妹俩亦可在杭州盘恒数日,到处逛逛。可好?”
玉仙一楞,立知大人意途,逐道:“大人公务繁忙,我便依了我家老爷,在杭州待他罢,大人,拜托你唤我姐姐出来,我领了他去!”
“这--”钦差眼珠一抡,心想:“真是个难缠难分之恶婆娘,若我今日放他归去,我这银两恐揣不稳当,只有如此才好!”
不说钦差暗思毒计,且说他嘠嘠一笑,道:“夫人,你先到悦来客栈去,我随后派人将你姐姐送来,他还有些惯例事体要办理。”
玉仙诺诺,却又迷惑,因他首次之杭州,不知详细,踌躇不去。
钦差瞧在眼里,心头暗喜。
只见他兀的双手一抚,道:“夫人,感情你不知客栈具体,我当派官轿送去才是。”
言罢,钦差挥手招来一副将,引至避处,咕咕咕咕言语一阵。
副将领着一顶官轿,近来谓玉仙道:“夫人请上轿。”
玉仙见此番处处受人尊重,心头甚喜,举步入轿。副将骑着高头大马,押着轿子朝客栈而去。
钦差见他等去得远了,方取出怀中银票,对着阳光一照,然后一拂一甩,叫来几位兵丁,道:“汝等速速陪我去对了银两,今晚通宵取了。”
且说玉仙乘轿至一楼院,闻得人声喧喧,女声尤响,还道客栈热闹。
过了大约三刻,兀的听一老妈妈高喊:“玉仙姑娘且下轿来,今晚有人与你缠头。”
“缠头?”
玉仙以为自个儿听错了,急忙掀开轿帘,却觉四处陌生,近处站一穿红挂绿之老妈妈,侧旁贮立几名纠纠男子,又闻楼上女声一片,叽叽喳喳,杂有男声,似呻吟,似哼唱,和他自个儿入事做至兴发时所哼妙响甚似相近。
玉仙此时亦觉事有异常,且疑且思:“此处许是一家皮肉店罢?”
他又拿眼四望,却不见兵丁影儿,更觉不妙,大声喊道:“妈妈,他等人儿哩?”
“领了三百两银子,走矣!”老妈妈道。
“甚么?不是要送我至悦来客栈么?怎的就此去了。”玉仙噘着嘴道。
“姑娘,你还蒙在鼓里呢,我索性告与你罢,从今儿个起,你便是我的女儿,快去收拾,今晚合人缠头!”
玉仙此番终于明了:原来,钦差老爷差兵丁将自个儿卖入青楼矣!
刹那,玉仙又思及吴德近日诸多蹊跷处,心下一惊:此事恐他窜掇,反倒用计掉包,将我换了云仙姐姐回去!
唉--
玉仙悲叹数声,一时凝目不语。
老鸨似候得不耐烦了,叱声道:“姑娘,我不管你怎的才踏进我这兰若玉楼,我只知我花了三百两现银才买得你,从今往后,你便生是我的儿,死是我的鬼了,我儿,叫甚么来著?玉仙--咳,这名儿柔了些,不若就唤个月香罢!月香,随妈妈来,反正你已是条烂鱼,我不教你床上工夫,我只教你些桌面技巧,今晚便可会客矣!”
玉仙一听,顿知木已成舟,万难改便,只得垂首进入内堂。
老鸨高叫:“翠云,翠琴,你等姐妹快来认个妹妹,日后有个照应。”
玉仙听得喳喳一片呼叫,悉悉一阵疾响,一簇儿如花似玉人儿拥至他面前,品头论足的,冷目冷面的,阴阳怪气的,不一而足。
此时,玉仙豁然开朗,忖道:“反正已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