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海里去了。
老少年猛然省悟道:“这是海马,最为凶恶的,水陆可活。”忙叫关了顶盖,仍旧下去,叫把船沉下,去寻那海马。从那窗外望去,谁知漆黑的一片,犹如陆地上遇了浓烟一般,取出一付小小的透金镜望去,也是如此。忙叫海导开了发亮机,登时海底透亮。只见那海马按着一个极大的乌贼鱼,在那里吃,张开了血盆大口。看见猎艇走近,疑是鲸鱼,在那里吃,张开了血盆大口。看见猎艇走近,疑是鲸鱼,也有点怕,拖了乌贼鱼,往前乱窜。浓烟似的东西,便是那乌贼鱼吐出来自障的黑水。
此时宝玉也戴了透金镜,同老少年两个按一个电机炮,觑得亲切,双炮并发,都打着了。那海马着了炮弹,舍了乌贼鱼,往上一窜。宝玉只当他窜出海面了,正要叫浮起来追赶,忽见他飘飘荡荡的又沉下来,四脚朝天的已是死了。那乌贼鱼已经被海马咬死了。此时那乌贼吐的黑水。早已随波逐浪散去。
老少年按着册子上的号数,叫开了中层房门,取出两套入水衣,交代两名水手穿上,去取海马乌贼。宝玉看时,原来那衣上都装着小机器,连头带脚,一齐蒙住。眼睛上是两片海底透水镜;两肋底下有两扇薄铜做成的翅桨;左乳部上,一付小小电机,是管双桨的;右乳部上也有一付电机,开动了便在内层扇出空气,足供呼吸。全衣是用软皮制成,穿上了只露出双手,袖口紧紧扣住。两名水手装束停当,取了绳索,走到下层,开了当中小门,到了船头里面,自有人关好。两水手便开了鱼口上门出去。宝玉在舱里,从窗口望去,只见两人在水里鼓动了肋下双桨,行动自如。走到海马身边缚了,又缚了乌贼,便拖了回来,如法进了小门,才把东西放下了。卸去入水的衣。老少年又指挥取过药水来,先把那海马制了,免致腐败。那乌贼已经被海马吃残缺了,说道:“这东西就有二丈多长,虽然可以不要他的肉,那一片骨头不可不要,带回去有一个妙用。”老少年问:“甚妙用?”宝玉道:“好好把他剖开了,把当中挖空了,屺不是两个舢舨。”
正说话间,忽然一个侍者,匆匆走来道:“舵房汪先生请二位有要紧事。”二人听说,连忙上去。只是海导、江隐、涉津及司舵的四人,都在舵房里,只有谭瀛正在值班,未曾来。众人都在透金镜上观看,二人也随着众人看去,只见一条东西夭夭矫矫的迎面而来,也不知他有多长多大。众人也有说是蛟的,也有说是龙的。老少年戴上了助明镜一看,道:“只怕也不是蛟,也不是龙,是个海鳅鱼。《水经》说的:‘海鳅鱼长数千里,穴居海底,入穴则海水为潮,出穴则潮退。’大约《水经》说的未尝不利害些,然这个东西,也不金了。虽没有数千里长,自去也大五六十丈,比失们的船大了一倍有多,倒要好好的预备他呢。”宝玉细细看时,只见这海鳅犹如鳝鱼一般,身带黄黑色,好像没有鳞甲的,巴斗大的两个眼睛,看着本船艇蜿而来。于是各人都带了透金镜,各踞一门电机炮,预备迎敌,不使令化近前。看他走到炮弹能及的地方,便众炮齐发。谁知他的身体是圆的,弹子打到身上,都斜滑了去。他着了几个弹子,越发大怒,翻波挟浪的扑将过来,任你众炮齐发,他只当不知。走到切近,忽的子一翻,便把猎艇拦腰缠住,撼的全船震动,众水手都面无人色。宝玉踞的炮位,那炮口恰好被他缠住,宝玉便摇动电机,一连放了四五炮,须知离远打去,他的圆身子,可把弹子滑了;此时贴着炮口,无地可滑,可是弹弹着肉,并且透皮透骨的了。海鳅负痛,才一翻腾,把猎艇放了。
这里便向前逃走,海鳅不舍,在后紧紧追来。众人戴了透金镜看去,只见海水里面带有血色,知道他已受伤,可奈他愈是追的利害。宝玉到司机房,同谭瀛商量道:“我们何不把船外的电火放起,把电火烧死了他呢。”宝玉呆了一呆道:“这便怎处?”谭瀛道:“此时船已浮在水面,别的不打紧,恐怕被他弄坏了车,就费事了。”宝玉道:“没奈何,且把那软玻璃打破了,权救目前再说罢!”谭瀛道:“不知可有揭去的法子?等我查一查。”说罢取出一本册子,检阅了一遍,喜道:“我初掌这个船,竟有许多法子不曾知道。这玻璃是揭得去的。”说罢,便叫海导来代管了机器,又把册子交给他道:“你且看了,听见铃响,便照册上载明的法子开机。”说罢,带了水手,同到最上层去。宝玉向窗外一望,见那鳅相离还有二三里路,便也到最上层去,看见当中的顶盖已经揭开了,众水手七手八脚在舱口边上去解玻璃的钮扣。一时解完了,谭瀛按了电铃,海导如法开了电,果然见那玻璃慢慢的都卷到船底去了。宝玉道:“到了船底不都丢了么?”谭瀛道:“到了底下,自然有个关,把他扣住。”说罢,忙忙下来,关了顶盖。
不知到底能战胜海鳅否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三十回 勇水手入海战人鱼 慧神璊戴冰获貂鼠
且说当下众人见又有一条海鳅到来,看看至近,那个受伤的又紧紧追来。宝玉道:“此时没法,只得回头先打了这受伤的再说了。并且回转头来,把头向着他,纵使他缠过来,也可望伤不着车叶。尽他在后面追来,他一碰便是车叶了。”汪如楫听说得有理,便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