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刘绳祖计议,把所有屯在这里的军舰,次第搜查过去,直至搜查到第六艘,方才看见一大群机匠火工,关在一间空舱之内。一见了黄之盛,认得是本国的元帅,都不胜狂喜,说我们已饿久了,请元帅速行救我们出去。黄之盛道:“尔等囚在此间,并没有派人看守么?”众人道:“有有,本有四五百兵,在这里看守我们,谁知今天午刻时候,他们正要造饭,忽见自家舰队屯泊的洋面上,无端发火,把战舰挨排烧过去,他们都料着是中国人放的火,恐怕这里洋面上,也要照样烧起来,弄得心慌意乱,竟不顾我们性命,急急的上岸躲避去了。”黄之盛道: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说着,便转身走到械器房里,觅了一把大锉刀把舱门上的铁锁,狠命的锉了两锉,锉断了锁心,落在地下,顺手将门推开,众人喜得眼笑眉开,都走出舱来,拜谢黄元帅。黄之盛便命众人,趁着敌兵没有转来的时候,快把电机开了,驶回荒岛。大众哄一声,登时七手八脚,放下两只舢板,各人坐了,回到自己船上,开了电机,向东行驶。黄之盛与刘绳祖也不驾气球了,就坐在傅统领的坐舰上,一齐起碇而行。
这晚到了十二点钟时分,大家抵了荒岛。黄之盛便回到自己坐舰,把中军及左翼的军士,抽调了一千余名,分派到右翼各空舰上,改命提督祝自立为右翼统领,又因贺国兴也死了,就派参谋官管遍埏为右翼参谋。分派已定,便差一官员到暹罗国,将自己从青田转来及右翼舰队战败,并目下火攻敌舰的情形,原原本本电奏中国大皇帝,请把自己交议院严加议处。这里刘绳祖因见敌舰已经焚尽,不必久留了,便欲乘了自己来时的气球,飞回青田。黄之盛再三向之称谢,又竭力挽留,无奈挽留刘绳祖不住,只得让他走了。黄之盛把全军整顿一番,过了两日,召集了众参谋统领等,商议进取之策。何杰道:“此时新加坡巫来由海峡一带,已无敌舰踪影,我军宜趁此时前往巫来由海峡屯泊,以为根据之地。”正议之间,外面报称有新加坡的三位绅董来到,要请见元帅,黄之盛便教请入相见。须臾,只见军政官带领三个人走入,黄之盛定睛观看,见一个是中国人,一个是印度人,一个是巫来由种人。这三人朝着上面行了一个礼,黄之盛让他们在两边椅位上坐了。那中国人便先行启齿道:“某名金汉杰,与某同来这两位先生,都是新加坡全埠公举的代表。敝处新加坡,日前听说元帅提兵到来,替黄种人争气,便发电南洋群岛、大亚齐、小亚齐、婆罗洲、菲律滨、锡兰、印度以及美洲的古巴、墨西哥、澳洲、非洲等处,拟把我们黄种的同胞,联合为一体,把白种人驱逐了,聊为元帅臂助。后来各地的同胞虽表同情,无奈白人的大军,都屯在新加坡锡兰两处,使我们不敢冒险动手,岂知元帅神威,竟能于半日之间,把敌舰扫荡一空,我们新加坡百姓,喜得来个个欢呼万岁。当夜便把本埠的白人及鲁总督部下逃在岸上的兵弁五百余名,一概拘捕了,用一艘大帆船,装运他们送到欧洲,教某等前来欢迎元帅前往。不想某等正打算动身,大小亚齐、锡兰、婆罗洲、菲律滨等处的同胞,闻知元帅战胜的消息,也陆续来电,说已照新加坡办理,把白人驱逐罄尽,所有险要地方,都归自己团练兵扼守,元帅此去一路可毫无阻滞,且可接济粮械一切,所以某等特来报知元帅,并恭迎元帅前往。”黄之盛听毕,甚是欢喜,便对金汉杰道:“请足下先回,代本帅向新加坡全埠的商民先表谢忱,本帅随后就要来了。”这里黄之盛便再与大众商议,耿光道:“既巫来由锡兰两埠的白人,已被我们黄种人驱逐净尽,元帅当即尸进兵,到巫来由海峡,察看情形,留下几艘战舰,在彼扼守太平洋门户,然后进至锡兰,审视敌人举动,相机行事,不知元帅以为如何?”黄之盛便问大众,大众都道:“耿参谋之言,甚合兵法。”此时左翼何懋功等三艘铁甲舰、两艘蚊艇与送黄之盛到越南去那艘潜水鱼雷艇,都早已回来,会在一处了。黄之盛因为此去虽中国路远,恐防军报阻滞,就派了四艘蚊艇,教他从梧州起西至锡兰,万余里洋面上,都安设了无线电报。安设已毕,黄之盛便传下将令,把全部军舰,择于八月初十日,一律起碇,向新加坡进发,届时全部的军舰依旧分作五起,一起一起的按队而行。
次日就到了新加坡,岸上人民见是中国的海军到了,沿海炮台都张了五彩龙旗,并升炮十三门,以表欢迎之意。随后埠上的绅士,乘着小轮船出来,恭恭敬敬到黄之盛坐舰上来迎接,又送上啤酒一万瓶,牛脯一百担,用以犒劳军士。黄之盛只得概行收受,教军中备办筵席,将这些绅士殷勤款待一番。又随着众绅士上岸去巡视一遭,然后斟酌留兵扼守之策,金凌霄当着众人,上前进言道:“据某的愚见,此去过了锡兰,虽与敌人对垒,恐未必仍用水战,元帅宜将所有军舰,尽行分屯在新加坡、巫来由海峡、缅甸洋面、孟加拉湾以及锡兰等处,令其势如常山之蛇,东西八九千里之间,可以首尾连接,一气疏通,以免敌军再来侵犯,愚料鲁总督此次挫败之后,已知化水为火法的厉害,断不敢再调舰队前来搏战。此后两军相见,不在陆地,必在空中。元帅宜从速到内地调取陆军气球队若干前来,以为未雨之绸缪要紧。”黄之盛听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