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犯诰券。概行追缴。魏良栋崔镗等。
既系孩稚无知。着加恩免戍。以彰法外之仁。余依议。刑部得旨。即刻行文各处。巡抚行文地方官。将魏忠贤开棺凌迟。崔呈秀开棺枭首。其时俱在寒天。尸尚未坏。都正于法。不独见者抚掌称快。即天下闻之。莫不庆奸雄之伏诛。
正是:
共食侯景肉。争燃董卓脐。
人心皆畅快。王法定无私。
只有客氏尸首遍寻不见。逃了数十刀之罪。法司又于二月间。将勘问五虎五彪的招款。拟定罪具奏道:国家立法。百司所以律身。故奉法惟谨。不敢趋权开贿赂之门。守法不阿,何至杀人为媚奸之具。乃有身居缙绅之列。
名为彪虎之凶。若李夔龙田尔耕者。钦奉明旨。再将纠参之疏查究。其参五虎。有谓典铨不公。李夔龙立地为堂。皆知抉卖官之资。以至吴纯夫不数月便跻卿罚虽蔡邕一岁九迁。速不过是。又与崔呈秀受孙织锦银六千两。有谓河南道报升。呈秀欲推倪文焕。心俟其差满时。始具题坐补。又与呈秀植党骗财。
赃至巨万。有谓田吉已被激变良民之参。瓦全已幸。乃三载曹郎,骤至尚书极品。满载而归。总之如圣明云。附权骤擢。机锋势焰。赫奕逼人。足以蔽其罪矣。按律例云。职宫受赃至满贯者。罪应绞。减等。发边远充军。如吴纯夫以六千计。倪文焕以万计。皆明明私受,列于参疏。可以追缴。至于李夔龙田吉。虽疏中赃数未开。乃一称挟卖官之资。一称累陶朱之富。
非纳贿何以至此。既经参劾。
难以轻宥二犯。应各追赃二万。众犯事同一体。俱应遣戌。
以警官邪。乞敕行该抚追比。以助边需。赃完日发遣可也。至于五彪有谓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崔应元杨寰等狐假鸱张。戕害多命。皆出于二人之手。许显纯鞭扑缙绅。淋漓血肉。尸伤虫钻。绝不一瞬。许显纯署镇抚司。田尔耕掌锦衣卫。忠贤草菅人命。皆二人为门下之刽子手。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等。
网罗煅炼。株连无辜。惨于炮烙。冤魂摄于公庭。受害如杨涟左光斗周顺昌等十余人。皆毙于镇抚之狱。总如明旨云。受指怙威。杀人草菅。幽囚缙绅。沉冤莫白。足以蔽其辜矣。
按律以官刑勘人。因而致死者。罪应斩。同僚知情共助者。
同罪。不致死者。减等。杖一百流三千里。武职官发边远充军。
许显纯田尔耕系掌印参勘之官。应照律议斩。崔应元等其在勘问之列。应照末减例。尽投之边裔。以御魑魅可也。谨奏。旨下奸逆盗权。阴谋叵测。凡厥党羽。尽当严惩。五虎五彪既会勘明确。着行文与该抚照数追赃。缴完日归于该处概行处决。追缴各犯诰敕。以为附权蠹奸之戒。命下行文各省遵行。
正是:
张牙舞爪佐奸权。多少忠良丧九泉。
机阱一朝还自陷。问君入瓮有谁怜。
不惟驱除了几个大奸。又翦除了一班羽党。朝廷肃清。
一时整理。还有那说杨熊诸党的人。不该起用。这还是门户二字未化。但那班忠臣。身死之惨。追比之苦。皇上久已洞鉴。一日就户部郎中刘应选本上批出道。逮死诸臣。所追赃银。
其已经奏报者。着该抚按所给还。其未完者概行蠲免。
家属等着俱释放。追赃一事。拖累堪怜。如熊廷弼之妻。
杨涟之母。俱着宽释。其梅之焕程注着该抚即与查豁具奏。翰林院编修倪元昭又上疏道。门户二字宜破。不可以讲学锢人。
如已故赵南星邹元标。俱当于清介中议。这本一上。便是大翻从前积案。他条奏极明。议论极正。其中备说杨涟之死为劾忠贤。缪昌期为代杨涟删润本稿。万火景为论忠贤。李应升为申救万火景。
并阻忠贤陵上叙功。魏大中为不肯与阉奸通谱为女至。周顺昌为魏大中寄子。左光斗袁化中周朝瑞皆为触奸。高攀龙为劾崔呈秀贪赃。夏之令为奸细傅孟春之事与呈秀相忤。周起元黄尊素俱是太监李实诬害。此数人者。俱系为国锄奸。无辜受害。并无赃证。何为朋党。况魏良卿招词内说是因挟私枉害。
极是明白。皇上见表。不觉恻然道。移宫一事。也是人臣忧国防微之苦心。杨涟劾他二十四款。款款皆真。他上本明说与奸党势不两立。竟被他惨刑所害。以至家破人亡。八旬老母。追比几死。至如高攀龙死以执法。其余皆因触忤奸权。今逆党已诛。诸臣若不隆加赠谥。则无以鼓劝后入。遂传谕各衙门道。
朕承祖宗基业。嗣统大宝。夙夜思维。锐精图治。稔知巨恶魏忠贤等。窃先帝之宠灵。擅朝廷之威福。
密结群奸。矫诬善类。稍有忤触。即行惨杀。年来戕害削衿。不知凡几。幽囚蔽日。沉冤弥天。屈抑不伸。上干元象。
以致星郧地裂。岁?J兵溥。不可谓非逆辈所致。今元恶典刑已极。臣民之怨稍舒。而在狱游瑰犹郁。沉冤未雪。岂足以照朕维新之治意。着各该衙门。即将以前杀害诸臣。从公酌议。
采择官评。有非法禁死。情理可悯。应褒赠者。即予褒赠。应荫恤者。即予荫恤。其削夺牵连。应复官者复之。应起用者用之。有身故捏赃难结。及家属被累犹羁者。应请开释。勿致久淹狱底。负朕好生之意。呜呼。天网恢恢。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