啰道:“既是罗郡人,想是非亲即友。你在此少等,待俺去禀大王,自有回复。”李翼说:“有劳了。”这喽啰急忙走到聚义厅上说:“启禀大王,有罗郡李相公家人求见。”张言行道:“李相公是我故人,快传那管家进见。”这喽啰答应一声,不多一时,把李翼领到堂前跪下。张言行认得李翼,慌忙走下厅来说:“你主人可好?有何事情来到此处,快快说来。”李翼跪下,满眼流泪说:“主人有难,特来求救。”张言行将李翼扯起说:“你主人是读书人,有什祸事,叫人不解。”李翼将已往从前,现今入监,问成死罪,说了一遍:“此来特与大王商议,设法解救,以全我主人性命,万勿推阻。”张言行闻言,大惊失色,说:“我与他虽是朋友,犹如同胞,我不救他,枉生世间。但怎样救他法?”想够多时,说:“有了。为今之计,唯安排下山劫他监狱,救出仁弟,一同回寨,共享欢乐,别无妙策。”遂叫:“请你二大王来。”喽啰答应,去不多时,二大王王海走来,叙过礼,下面坐定。张言行便将仁弟李花遭难在狱,李翼求救来由,陈说了一遍。王海道:“既是大哥的仁弟,即同我们己事一般,何敢推辞。不知哥哥如何救法?”张言行道:“快点寨兵,速速下山,直攻南阳府城,劫他牢狱,便是长策。”王海答应,收拾器械,准备粮草,明日起马而去。
不知张言行能救出李春发否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十四回 三拷下探陈叛势 两军前吐露真情
话说南阳探子,因巨寇张言行在集侠山带领群贼,在濮河安营,声言要攻打南阳府,贼势十分利害,特来报与本府太爷得知。衙役见探子禀见,急忙通报,知府升堂,问了详细,吩咐探子用心打听,再来报禀。探子应声去了。知府又唤中军过来:“与你五百精兵,速去擒贼立功。”中军领令去了。众役又禀道:“启老爷,小人押贾氏与石敬坡到侯家井中,打捞尸首,却不是姜秋莲,是一个白发男子。贾氏说是她的丈夫,小人只得把井主也带来了,一听太爷定夺。”耿太爷道:“唤井主人来。”侯上官跪下。问道:“你井内为何有尸首在内?”侯上官道:“小人其实不知道。”知府吩咐且自收监。又叫石敬坡上来,知府问道:“如今井内却怎么不是姜秋莲呢?”石敬坡回道:“小人亲眼见她投井的,不知怎样变化了。”知府也吩吩收监。叫贾氏上来,贾氏跪倒。知府问道:“井内的尸首,你说是你丈夫,你认得真么?”贾氏道:“认得真。”知府吩咐:“你且下去。”自己纳闷道:“这桩事一发不得明白了。”公差跪倒爷:“启老爷,有个秀才说,此事他倒明白,小人也把他带来了。”知府说:“与我带上来。”只见那秀才摇摇摆摆,气昂昂的绝不惊忙,走到大堂檐前,挺挺的站立。虽然带着绳锁,一点不放心上。知府问道:“你既是秀才,怎么连个礼也不行。”何巡按道:“俺是读书人,自幼不入公门,又不曾犯法,行什么礼。”知府问道:“你在庠在监?”何巡按道:“也不在庠,也不在监,特奉主命来游玩河南的。”知府问道:“你主是谁,要你往哪衙门去游?”何巡按道:“在下何得福特蒙圣恩差俺巡按此处,有何专衙?”知府闻听,大惊失色,忙离了公座,上前打躬,说:“不知大人到了,卑职有失迎接,望祈恕罪。”吓得那些公差,把绳锁摘下,只是磕头。何巡按道:“唤我的人役来伺候。”正自吩咐,只见探子来报,贼势凶勇,攻打甚急,求老爷定夺。知府吩咐再去打探,探子飞马去讫,何巡按问道:“莫非就是强盗张言行么?”知府答道:“正是。”何巡按道:“本院在途中,闻得贼势厉害,贵府若不亲临阵前,只怕众军性命难保,贵府便不能无罪了。”耿知府打下一躬,说:“大人吩咐的是,卑职即刻出马。”保巡按道:“理当如此。本院暂且回到察院,听候消息。”知府遂唤人役们,送大老爷回察院,小心伺候,打发巡按上轿而去,才说:“看我披挂来。”点过三军,一齐上马,摆开队伍,竟扑城外而来。
却说张言行那边,也有探望军情的,飞马来报说:“启上大王,南阳刺史亲统三军,前来对敌。”张言行闻听大喜,说:“李翼,你主人有救了。如今耿知府亲自出马,我这一去撞破重围,拿住刺史,何愁你东主不出来。”李翼道:“总仗张爷虎威。”张言行遂令王海保定李翼,自己率领喽卒,一马当先,冲上前去。不多一时,两垒相对。耿知府挺枪临阵说:“马上的可是张言行么?”张言行答道:“既知是张爷爷,何不下马投降。”耿知府大怒道:“好大胆鼠贼,朝廷有何负你,擅敢造反?”张言行道:“我此来专为你这害民贼,轻薄绅士,屈陷人命。”耿知府问道:“屈陷何人?”张言行道:“邓州李花,犯的何罪,将他监禁在狱。”耿知府道:“他有罪无罪,与你何涉,胆敢猖狂。我便擒你,和李花一处斩首。”张言行闻言如何容得。一怒杀来,混杀一阵。耿知府虽有军将,但从没对敌,如何能取胜。遂令鸣金收军,暂回城去。张言行见天色将晚,也随机归营。李翼上前说:“闻听张爷阵上言语不好,恐反害了我主人也。”张言行说:“怎么反害了他?”李翼说:“张爷对耿知府说,因我主人起兵,知府这一进城来,必把我主人先杀了。这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