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同生姑相会,除了幽会,别无妙法,将来难保不有比今天危险一些的事情发生,或者竟被小大撞见,那时非惟生姑无颜见人,连自己也不免被人家谈论,而且生姑同小大,是有媒人有庚贴的正式夫妇,倘是自己同生姑幽会之时,被小大知道,捉起奸来,被人家知道了,还有什么面目,列于士绅之列。想到此时,觉得同生姑的事情,终究不妥,不如趁了这时,悬崖勒马,还能保住了以后双方的颜面同幸福,只是生姑生得这般的美貌,叫自己如何舍得下呢?乃武想来思去,横在床上那里睡得安稳,再也想不出一个妙法,可以不有如今晚这般的危险。直到了天色微明,方朦胧睡去。
小大这晚,也猜透了乃武同生姑有了不端之事,欲到了明天,到敬天家中,请了母亲喻氏,一同商议怎样办法,因此也未曾好睡。到了东方日出,微微透起一线红日,小大即起身梳洗,生姑也即起身,煮了早点给小大吃了,小大并不多言,吃过早点,勿匆的出门而去,身旁早把昨天晚上在被中取到的香囊、手帕带好。生姑见小大出门,以为小大尚未知道自己同乃武的事,心中倒很放心。见天色尚早,加着昨晚受了惊慌,觉得很是疲倦,便仍回到房中,再睡下床去安歇。小大自出门之后,在路上暗暗思忖这事如何办理,倘说是声张出来,有道是捉奸捉双,既没捉住,如何能说定他们有了奸情,不如先同舅舅母亲商议一番,再作道理,便一迳向着敬天家中走来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一回 起罡风蠢夫忆家室 来疑雨村妇择芳邻
却说葛小大因隔夜本欲住在店内,忽地店中老板来两个亲戚安宿在店中,小大的铺位给了老板的亲戚安睡,不得不回家安歇。不想发现了乃武同生姑有不端之事,把自己床上的棉被翻得凌乱不堪,在被中又取到了生姑的一个香囊,一幅乃武的手帕。小大这时便料定乃武同生姑定有了苟且之事,当下也不言明。到了明天,天方明亮,红日一轮方从东山徐徐吐出,小大已吃了些早点,出门到敬天家中而去,欲找了敬天,再请了母亲喻氏,一同商议怎样办法。
不一刻,早到了敬天家外,见大门尚关得紧腾腾地。原来这时方才寅末卯初,时光极早,敬天尚未出来开门。小大心焦急,忙把大门打了几下,只听里面敬天问道:“是谁呀,这般早的时候,便来打门。”小大忙高应道:“舅舅,是我呐。有要紧事儿,请舅舅快开一开吧。”敬天方才起身,听得外面打门的却是小大,心中不禁一怔,又听说是有要紧事儿,暗想不要小大同生姑发生了什么岔子不成?不敢迟延,忙三脚两步,奔到门后,把门一开,见外面立着一人,不是小大,又是何人,面上含着一面的怒容,双眉紧皱,好似有一件重大的心事仿佛,敬天见了,忙问道:“小大,你这般时候来找我,只是这般的怒容满面为的是什么呀?”小大道:“舅舅,事情大咧。且到了里面,再细细的告知舅舅吧。我还得去请母亲来一同商议咧。
"敬天知道小大今天到来,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不然,小大傻头傻脑,平常不容易发怒,便开了门,同小大到了里面。
小大便把昨晚怎地回去,怎地打门,怎地生姑停了一刻钟方来开门,自己见生姑颜色不定,起了疑心,走到自己房中,又见把自己摺好的棉被翻乱,不禁大起疑心,在被中找到了生姑的一个香囊,是每天佩在衣带上的,一块乃武的手帕,显见得乃武同生姑早已有了私情,细细向敬天说了一遍。一面又把昨晚在床上被内取着的一个香囊,一方手帕,取将出来。给敬天观看道:“这个香囊,是生姑自己所绣,平常我瞧见挂在衣带之上,如今却在我床上被内。一方手帕,我也常见杨少爷所用的一般无二,也在我床上被内。显见得生姑同了乃武,同睡在我的床上,被我回去一打门,把他们惊散。在仓卒之间,把香囊同手帕遗落在床上。而且因急于来开门,连棉被都未曾摺好,凌乱不堪,在我没有回家的时候,他们二人,定在床上做下不端之事,所以生姑开门之时,面上还红馥之地的神色慌张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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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天听小大说毕,把香囊同手帕看了一回,认得香囊确是生姑的东西,手帕虽不能说定是乃武的,谅来小大也不致于说谎,又加着小大平日,倒不甚会说谎,对于生姑又很心爱,决不会平空杜造,有意破坏乃武同生姑二人。这件事十九是可以认为确定不错的了,不禁沉吟起来,暗想似生姑这般的才貌双全的女子,配给如丑八怪般三分像人,七分像鬼的葛小大自然是算得彩凤随鸦,当然不免心中不忱。似杨乃武这般的人品,身家才学,同生姑匹配,倒恰是郎才女貌,又住在一家,相见之后,发生了这般事情,也可说得是在情理之中。只是生姑早已同小大订婚,又是童养在家中,干下这种不端之事,总不能说是不错,如今既是做得事机不密,被小大险些撞穿,拿到了可疑的证据,在小大一方面说,一个童养媳,同人家有了奸情,倘是被个外人知道,岂不遗羞门楣,说小大带了绿头巾,除非是把生姑退掉,方能遮除羞耻,只是小大已是中年相近的人了,家道又如此的贫穷。要娶一房媳妇,做了一个豆腐店内的伙计,所入有限,那里有人肯配给他呢。好容易对定了生姑,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