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呈了上去,蒯贺荪一看,见状子上写得很是明白,乃武同小白菜以前有过关系,后来经自己劝导之后,即同小白菜断绝关系,而且劝小白菜归正,直到葛小大在沈家吃饭,得病呕吐,回到家中,服药身亡,这时乃武正中举人,在馀杭拜客。馀杭县因葛文卿告状,提到了小白菜,小白菜攀供乃武,馀杭县不问情由,将种种非刑使乃武屈打成招。钱宝生招出乃武卖砒,在九月中,这时乃武尚在杭州,如何能得卖砒,分明冤枉,一一写得很是明白。蒯贺荪瞧毕,觉得依了詹氏的诉状上,内中疑窦甚多,或者是冤枉,也未可知,且待自己吊到案卷,细看口供,再把人犯吊来,审问一回,细细察看,内中可有冤枉就是。即向詹氏道:“你且回去,本院去吊了案卷人犯,再行审理就是。”便收了状子,又命差人将抱告姚士法收在监内。原来清朝告状,都有一个抱告,乃是负责的人。詹氏报告,便是姚士法。当下詹氏叩头起身,自出衙去听信。蒯贺荪退堂之后,即下文书,将乃武一案的案卷,吊到衙门察阅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三十七回 按察得赃瞒天理 巡抚会审昧良心
却说詹氏在提刑按察司衙门告了冤状,那位馀杭知县刘锡彤早已知道了音信。只因刘锡彤怕杨乃武有什么动作,派着心腹在省城打探,果然探得乃武妻子在按察司衙门告状,替丈夫伸冤,忙忙回到馀杭,报给刘锡彤。锡彤听得,忙命人请了何春芳到里面商议。春芳也知道了,到了里面坐下,锡彤忙向春芳道:“师爷,事情又糟咧,乃武的妻子,已在按察司衙门告了冤状,怕又得提乃武等去审问了,不要审出了实情,非惟我儿子性命难保,就是我也大不方便咧。”子和这时吓得面如土色,只拖住林氏求救。林氏那里舍得,忙安慰道:“宝贝儿子,夜明珠,别慌,有钱呢,天大的官司,只要地大的银子。再化上几万,也不妨事。”春芳听了林氏这几句话,即点头道:“正是。太太说的一些不差,只得多化一些钱了。东翁,你赶快上省,同陈鲁去商议一回,化几万银两给按察司是好,请他批驳下来,不准诉状,那岂不是就了结了呢。倘是事情已僵了,便在审问之时,求他仍维持了原判,那便是了。不过小白菜那里,又得去骗她一骗,只说是大少爷要伸雪她的罪名,在按察告状,不说是詹氏所告,小白菜听了自然越发感激太太的吩咐了。”林氏听得要钱,忙道,"有有,老爷你明天快上省去,化一些钱不要紧,救儿子性命要紧。”锡彤听得,觉得只有这个办法,即命林氏预备银子,自己明天进剩过了一天,刘锡彤带了五万银子,同林氏进省,临行之时吩咐春芳,安排衙中各事,自己同林氏到了杭州,下了寓所,即先打探,按察司蒯贺荪,把这案怎样办理?却打探得蒯贺荪先吊案卷察阅,再定如何办理。暗想还好,尚未吊人犯听审,或者可以把状子驳斥不准。当下忙来见知府陈鲁,陈鲁也知道詹氏在按察司衙告状,心中很是着急,见刘锡彤到来;心下一松,忙屏去左右,向锡彤道:“亲家,这事怎样办呢?”锡彤道:“卑职也因了这事,来见大人。如今按察大人,尚未把人犯调去,只吊案卷,卑职想能否设法使按察大人把状子批驳下来呢?”陈鲁道:“这可不是容易办的。亲家,你准备怎样去说呢?”锡彤道:“事已至此,说不得仍化一些钱了,所以卑职特来求大人帮忙。”陈鲁想一回道:“这事我去见按察大人,倒觉得不好,不如你自己亲自前去,我先同你去说上一声倒好。
"锡彤忙打一恭道:“若得如此,卑职感恩非浅,"陈鲁道:"事不宜迟,我今天就上按察衙门,把案卷亲自呈上,你明天便自己亲去如何?”锡彤又谢过了陈鲁,退出知府衙门,到钱庄上打了一张四万两银子的庄票,一张二千两的,预备用在按察司衙内众人。陈鲁却把乃武的一案案卷聚集之后,即到按察司衙门,见了蒯贺荪,把案卷呈上,一面悄悄地向蒯贺荪说了关节,明天馀杭县刘令要面见大人详禀。蒯贺荪听得,知道内中定有缘故,暗想明天刘锡彤瞧他如何说法,再定为意,便点了点头。陈鲁退出,回到衙内,使心腹通知了刘锡彤,命他明天自去见按察司。
锡彤领命,到了明天,备下手禀,将四万两银子庄票,夹在里面,可以呈将上去。一切就绪,即到了按察司衙中,来见蒯贺荪。先把手禀呈了上去。蒯贺荪接过翻开一看,见里面有一张四万银子的庄票,不由得心中一动,知道定有道理,恐说话不便,便屏退从人,向锡彤道:“刘知县,可有什么话说呢?
"锡彤趋势向蒯贺荪打了一恭道:“请大人体谅卑职的苦心。
"蒯贺荪皱眉道:“如何办法呢?你自然为了杨乃武的一案咧。
"锡彤道:“正是,请大人作主,可能驳斥了状子。”蒯贺荪听得,暗想只要驳斥一张状子,便有四万银子到手,这种好处那里去找,自己何乐而不为呢?便点头道:“这倒容易,准这样呢。”锡彤听得蒯贺荪已是答应,心中欢喜,忙又忙了个千。
谢过贺荪,方退出按察司衙门,回去同林氏说了。小白菜也不必去看了,锡彤仍留在省城,听按察司衙门的消息,命林氏先行回转馀杭。蒯贺荪得了刘锡彤四万银子的贿赂,自然依着刘锡彤的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