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后再结好御林军,铲除党羽,公道此策如何?”仁杰道:“最妙。”
刚刚事有该应,其时周明堂忽遭天火。御医沈南()见幸于则天,暗地卖弄本领,因此,薛怀义不免宠衰。仁杰道:“贼秃而今可除矣。”却巧有故人吉顼与张易之、张昌宗同为控鹤监供奉,仁杰密语吉顼,称周明堂火是薛怀义妒沈南()所纵。吉顼随告诉二张,易之果语则天。则天大怒,骂道:“贼秃这还了得!大家居然也会争风,实在不成体统。”当时就想废去正宫,暗道:“事体不要弄错了,反而有变,不如如此如此,最为完善。”于是使人殴杀,怀义若在鼓里,哪晓得则天心事。一天出宫游耍,日暮方归,甬进内宫门,但见里面刀斧手,凶凶而出,怀义正待开口要问情由,说时迟,那时快,早有一名刀斧手走上一枪,刺中怀义咽喉,登时一命呜呼,到酆都城抢物去了。
狄仁杰得了这个消息,真个喜出望外,暗请吉顼庆功,并商议匡复的计策,吉顼说道:“我亦有此意久矣,但不可暴动,若是暴动,恐怕就要败事。如今必设法将庐陵王召回,方可举发。”仁杰道:“此言极其不错,足下若能奏效,诚万世莫大之功。”吉顼别了仁杰,回到控鹤监,思之至再,苦无计策可施。这且按下不表。
却言张易之、张昌宗二人,自闻怀义暗杀身死,心中也有些惧惊。俗语说得好,“兔死狐悲”,真个一点不错。忽一天,二张在控鹤监里无事,因为心绪不宁,未免借酒浇愁,恰巧吉顼来到,二张随也拉他坐下。吉顼并不推辞,三人便各饮了一盅,饮毕,二张忽叹息道:“不料怀义果然死矣。”吉顼被这一提,不觉计出心头,便问道:“坏义之死,二公究竟可晓得死于何人之手?”易之说道:“御医沈南()啊。”吉顼道:“错是不错,此中还有多少缘故,可谓怀义因南()而死,南()却没有杀怀义,原来杀怀义者不是别人,就是则天皇帝。”
二张道:“我们久已猜着。”吉顼也长叹一声,从容说道:“君臣之间,惟私思最不足恃,即如二公,虽邀陛下幸宠,倒也难免天下侧目,在下的愚见,为君谋有一良法。”谁知这句话,正打动二张的心事,二张连忙问道:“公有良谋,何不告我。”吉须说道:“古人言得好,叫做明哲以保身。眼前正有一绝大的功劳,倘然成功,两公足可自保,否则祸不旋踵,怀义之前车可鉴矣。”易之、昌宗听了吉顼之言,毛发疏然,急急说道:“眼前有甚功劳,请公明以教我。”吉顼说道:“方今天下,万民未忘唐德,主上春秋已高,二公何不劝召庐陵王
回宫,以慰人望,如此岂徒免祸,且可长保富贵矣。”二张听了这话,心中万斛愁恩顿然抛在九宵云外,各自暗道:“此事易之。”说着当下昌宗三人举杯畅饮,一齐都到了酒意三分,方才罢歇。自此二张有计在心,思呈皇上。
过了两日,忽到宫中,眼见四面无人,乘间向则天说道:“陛下议立太子,究竟如何?”则天道:“朕正思此,贤卿何以言起?”二张道:“臣妾等观现在情形,大局似乎已变,陛下若要册立武承嗣,最好事不宜迟,否则其间阻碍多端,实在棘手。”则天叹口气,说道:“朕之初心,到坚如铁石,一心要立承嗣。后来狄仁杰上章辩明,登时朕又提醒,就此恍惚下来,拖延许久日月,无如竟不得良法。贤卿今既言此,好好可以联谋划。”二张说道:“朝野鼎沸之秋,第一要安人望,我看陛下不如仍给庐陵王召回吧,好在他也是陛下的血骨。一则人民之望已安。二则陛下依旧不失尊位。”则天听了,把头点点,说道:“出而反尔,岂不虑天下笑乎?昔日固有辞以废,今日又因何言以立也?”易之说道:“可勿据议复位,另借他言可耳。”则天道:“有甚他言可以藉借?”易之道:“就先诈称庐陵王有病,召回东宫调养,然后再察其情形,则大事岂不决定了吗?”于是:
反复无常是人口,而今由你道是非。
要知庐陵王毕竟可能回宫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八回
庐陕王入京登大宝 武则天老死上阳宫
话说武则天此时实在无奈,二张所说的话也只好言听计从。到了次日,果然降了一道谕旨,将庐陵王召回东宫。庐陵王在房州得了诏旨,
心中大喜。回京的一切所以,因为接过仁杰、柬之的信,都晓得实实在在,此时哪敢怠慢,深恐生变,马上就带了妃子,星夜由房州兼程还宫。
狄仁杰密邀张柬之议道:“现今杯义已除,庐陵还宫,匡复之工,只在旦暮。君将有何高见?”柬之说道:“别无他虑,惟禁军中尚无心腹耳。”仁杰道:“这是不难。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,为人爽直不阿,可以利害动之,必当见许。”次日,柬之就便服轻衣去说。柬之一见李多祚,暗暗喝采,想道:“此人威风凛凛,一貌不凡。该应大唐祖先有灵,不容武氏。”想罢说道:“将军近来可知朝中大事否?”多祚笑道:“侍郎公何出此言。为相者固燮理阴阳,以佐天子,以安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