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北。自己慌不择路,就往前逃走。走着,天色大亮,见眼前就出了山口。方出山口一瞧,南北的一道河,东西的有一道小桥。老道是由东往西走,自己来至小桥一看,只可容一个人过去,长有三丈有余,使木板所搭。
吴恩方上小桥,由东往西走,只见对面来了一个人,年有七十以外,须发皆白,身穿蓝绸子裤褂,足下白袜云鞋,手中拿着有核桃粗的一根竹竿,长有五尺,比钓鱼的杆儿又短点,由西往东走,与吴恩正撞了一个满怀。吴恩说:“老丈,你暂回去,让我过去吧。”老头说:“道爷,你回去,让我过去吧。我长了点年岁,步履艰难。”老道说:“你不知道我的事,后面有人追我,若要不然,我要拿宝剑剁你啦!”那老丈抬头瞧了瞧吴恩,说:“道爷乃是出家人,理应修真养性,何必动这样大气?”吴恩说:“我没有工夫与你说话,躲开!若再不躲开,我拿宝剑就剁你啦!”那老丈哈哈一阵大笑,说:“老道,你讲究行凶作恶,老丈也不是让人的人。来,来,来!你只管拿宝剑剁来,老汉与你比试比试!”吴恩摆太阿剑照定那老者就剁,老丈一转身,回到小桥之西。吴恩随于背后,说:“老匹夫休要逞强,我要大开杀戒,结果你的性命!”吴恩看那老丈一则是年迈之人,手中又无寸铁,打算过去手起剑落,把他结果了性命。方往前一进身,老丈拿那根竹竿照定吴恩气眼上一点,吴恩宝剑扔于就地,翻身栽倒。那老丈所用的功夫是点穴法,把吴恩的气血给闭住了,要等工夫大了,人必作病。那老丈不是别人,正是那老师海回教正。那老丈过去,把吴恩解过来,解他腰中的丝,把吴恩捆上,说:“吴恩,你休要恨怨山人,我乃回教正是也。皆为你作恶多端,杀害黎民,荼毒百姓,我山人今将你拿住,至大清营前去报功。”说罢,把吴恩好,放在小桥之西,说:“吴恩,这一口宝剑也放在这里,任凭你的造化吧!我要去也!”吴恩心如刀绞,自己料想:“性命休矣!”
吴恩正在思想之际,只见正东来了马成龙、马梦太等一干众将,赶到一瞧,吴恩在那里捆着。众人过去先把宝剑捡起来,马梦太把吴恩背起来,说:“活该,咱们大家回营巴!”吴恩情知此一翻必死在他们之手,自己一语不发。马成龙、马梦太、侯文、侯武大家甚为喜悦,说:“吴恩,谁把你拿住的?”吴恩说:“回教正”。马梦太一听,说:“原来是我师傅把你拿住的,活该!”“既是那位老义士把他拿住的,定然是他大数已到。”众人说说讲讲,正往前走,天已到正午之时,众人尚未用早饭,大众贪功,往回紧走。一轮红日将要西沉,见眼前有一座村庄,众人打算要在这里借宿一宵,明日早行,焉想到又生岔事一宗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六十四回
于占鳌宴会群雄 白胜祖遇难呈祥
《由天歌》:寿天富贵与贫穷,全不由人由天公。
前世积修今世受,莫说时乖命运通。
眼前受用都是福,何须怨恨怒冲冲。
昨日花开满树红,今朝花落一场空。
花落鸟啼春事尽,方知向在艳阳中。
马成龙同着墨金刚白桂太等来到一个山庄,想要找一个地方歇息歇息,又没有酒饭吃,无奈往前打听。见那边站着一个人,侯文过去问道:“这座庄村叫作何名?可有店么?”那人说:“我们这叫隐善村,并没有店。”侯文说:“这里可有大户人家无有?”那人说:“我们这村庄有一家财主,姓于,名叫占鳌,为人乐善好施,原先在河南作过一任参将,只因膝下无儿,退归林下。又当年荒岁乱,各处刀兵四起,云南地面邪教反的还是太厉害。惟有我们这隐善村,有庄主办的团练乡勇,护守庄村,捉拿盗贼,守望相助。你们几位是哪里来的?”侯文说:“我们是大清营的差官,劳你大驾,带我们到那于庄主那里拜望拜望。”那人说:“你们几位跟我来!”
众人跟着来到村庄以内,见路北的大北,坐北向南,门口有五棵柳树。
那人用手一指,说:“你们几位叫门,我去了。”马梦太到了门首,说:“辛苦,哪位在门房里?”里面出来一人,有五十来往年岁,身穿一身月白裤褂,白袜云鞋,说:“你们几位有什么事?来找谁呀?”那马梦太说:“我们本是大清营的差官,久仰庄主大名,特意前来拜会。”那人说:“你们几位在此少待,我到里面回禀一声。”家人去不多时,说:“庄主爷迎接出来了!”众人抬头一看,见出来这位老丈,年有花甲以外,身穿蓝绸子的长衫,足下白袜云鞋;身高七尺,面如三秋古月,长眉朗目,鼻直口方,海下黑胡须根根见肉,精神百倍,仪表非俗。马梦太等过去连忙行礼,说:“老丈在上,我等大清营差官,有公事从此路过,求老丈格外施恩,我等在此借宿一宵,明日早行。”
老丈一看这九位英雄还抬着一个老道,老者用手一指,众人进了二门,往正面一瞧,是明三暗五的大客厅,两边抄手式游廊,东西各有配房三间。有两个小童子都在十四五岁,把上房帘栊打开,众人进了上房。睁睛一瞧,靠北墙硬木条案,东边摆着一个官窑的果盘,里面放着些佛手、木瓜、西边有一对饽饽盒子,当中摆着水晶鱼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