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广大慈悲,预备差大沙里邱、二沙里邱替他们到天竺去求经。我想既是这样,却能将真经取来了。”潜于听了这话,对苏比冷笑一声说:“苏道引,你不要一味糊涂,难道他们的伎俩,你还不晓得么?他们就能去将真经取来了吗,这不是欺人之谈么?”这番话说得苏比满面绯红,低头无语。
蔡谙等见他们这样的情形,便估量着一定是谈的他们的话了,不过苦的是不懂他们究竟是谈些什么。大家默默的半响。
潜于大师又向苏比道:“据你方才说的他们不是你的同乡么?”
苏比点头道:“是的!”潜于大师道:“既然是你的同乡,难得他们有这样的善行,你就该发广大慈悲,助他设法才是!”
苏比连忙双膝往下一弯,扑地往潜于大师面前一跪,口中念道:“阿弥陀佛!求大师发广大慈悲,佛驾高升,替东土万民造福吧!”潜于大师忙将他从地上拉起来,说道:“我们出家人须不着这些圈套,只知道慈悲为本,方便为门。我到这里来,无非就是这个意思。但是我还有一句话,要对你说,我去将真经取来,我还要随他们一同到东土参观参观。”苏比忙道:“只要大师肯去,那是再好没有了。”潜于便向蔡请等打了一个稽首,便动身走了。
苏比和蔡谙一直将他送到大门以外。潜于便对苏比说道:“我动身之后,你须叮咛他们,千万不要到她那里去!”苏比连连答应。潜于正要动身,忽然又向苏比笑道:“我真糊涂了!险一些儿白跑一趟。”苏比听他这话,倒不知什么缘故,忙问他道:“大师这是什么话?”他笑道:“他们来求真经,可有法牒没有?”苏比连忙对蔡谙道:“你们来求经,汉帝可曾下旨意与你们不曾?”蔡谙道:“有的,有的。”苏比便将潜于大师的来意对他说明。蔡谙十分感激,忙到自己的房里,在箱子里将圣旨取了出来交于苏比。苏比便送给潜于。潜于反复看了几遍,点头微笑,辞别他们飘然而去。
蔡谙暗道:“怪不道人说西方佛地,人尽慈悲,今天才应验了。”他们回到中厅,蔡谙便向苏比道:“敢问这位潜于大师,是这波斯国里什么人?”苏比道:“问他的根底,可是深固到十二分了。她就是普贤菩萨的大弟子,他却不是常到这里来的,这也是我主的洪福齐天,不期而然地遇着他,真是巧得极了。”他们正在谈话之间,那国王已经派人来请蔡谙了。
苏比便陪着蔡、林、胡三人一齐到了贝普殿前。苏比先朝国王打个稽首。蔡谙等也跟着打了一个稽首。白尔部达便命赐坐。蔡谙等一齐坐下,白尔部达向着苏比叽咕了一会子。苏比便将蔡谙等的来意和潜于替他们去求经的一番话,翻译上去。
白尔部达喜形于色连连合掌念道:“阿萨罗多,蜜罗阿陀。”
蔡谙偷眼见那国王,生得赤眉暴眼,阔口獠牙,十分可怕。
他右面的功花宝座上,端坐着一个千姣百媚的女子,在那里低眉垂目。他仔细一看,却正是昨天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女子。又见国王身后绘着三尊大佛,两旁的侍臣,大半是不僧不俗的打扮。
停了片晌,只见那个女子,朝国王叽咕了两句。国王便向苏比说道:“萨克萨克,阿嗹哩罗。”苏比便对蔡谙说道:“大师婆现在要请你到她那里用晚斋,不知你的意下如何?”蔡谙一想,暗道:“我们生长东土,这里的形式一些儿也未曾看见过,何不趁此机会去看看呢?”他想到这里,也不推辞,竟一口地答应下来了。不一时,钟鼓乱鸣,国王退殿。苏比便领着蔡谙等径向哈达摩的府中而来。
不一会,到了哈达摩的府中,只见那大厅里,梵贝声繁,异香扑鼻,果然又是一番景象。苏比对他们悄悄地说道:“马上你们到佛前拜佛,须先将帽子除下,等到用过晚斋,才能将帽子重行戴上呢。”胡、林二将齐声问道:“这是什么规矩呢?”苏比笑道:“这里在佛前朝礼和用斋,皆要先除下头盔,才算不失仪节呢。”
说话间,那右边的大钟当当当地敲了三下子。苏比便向三人悄悄地说道:“朝礼了。”他们听说这话,赶紧除下头盔,随着苏比走到佛像面前,躬身下拜。行礼已毕,哈达摩轻移足步,走到蔡谙面前,打了一个问询。蔡谙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只管翻着两只白眼。苏比看见他窘住了,连忙替他向哈达摩翻译道:“他姓蔡,他名字叫谙,是大汉皇帝的驾前使臣,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。”她伸出玉手,向林、胡二将指着问道:“他们二人姓甚名谁?”苏比答道:“那个白脸少年,姓林名英;那个黑面大汉姓胡名明。他们是保护蔡中郎的官将。”
她听罢,满面春风,对苏比笑道:“道引,我看这几个人,却有仙姿道骨,如果肯忏悔一周天,便可以入门了。”苏比听她这话,明知她不怀好意,却因位置的关系,不便和她去作对,只得答道:“这原是大师婆慈悲之念,无奈他们初到此地,一切尚未十分了解,忏悔一层,恐怕他们不见得就肯领教吧。”
她含嗔带怒地向苏比说道:“你倒先替他们头门口回掉了。”
苏比忙道:“大师婆请不要见怪!方才这两句话,原是我忖度之言,是否他们是这样的心理,尚未可知,待我来问他们,看他说罢。”便向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