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禽兽倒与你们令嫒成其伉俪了。”
王允佯作大惊失色的样子,说道:“这从哪里说起,这从哪里说起!”
他说罢,便对吕布说道:“温侯!此地非是谈话之所,请到寒舍去,再作商量。”
吕布没精打彩地随着他复行入都。到了司徒府的门口,二人下马,一同到了大厅上落座。王允便道:“究竟是怎样的?
请温侯再述一遍。”吕布便将凤仪亭前后细细地说了一个究竟。
王允只是顿脚,半晌无语,又眼盯着吕布。吕布垂头丧气的也是一语不发。
二人默默的半天,王允才开口说道:“太师淫吾女儿,夺将军妻室,这一层,诚为天下人耻笑,非耻笑太师,不过耻笑将军与老朽罢。但是老朽昏迈无能尚无足道,可惜将军盖世英雄,亦受这样的奇耻大辱!”
吕布听得这话,不禁怒气冲天,拍案大叫。王允忙道:“老朽失言,死罪死罪,万望将军息怒。”吕布厉声骂道:“不将这老贼杀了,誓不为人。”
王允听得这话,忙跑过来用手将吕布的嘴堵住,说道:“将军切不可如此任意,太师爷耳目众多,万一被他们听壁角的听了去,那时连老朽都不免要灭门九族了。”吕布叹道:“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!”王允连忙说道:“以将军之才,实在非是董太师所可限制的。”吕布便道:“杀这个老贼,真个一些儿不费吹灰之力。不过有一个缘故,碍着不好动手。”王允忙问他:“是什么缘故?”吕布道:“这个老贼作此禽兽之行,论理杀之不足以偿其辜。只是他与我名义上有父子的关系,所以不能下此毒手,恐被天下后世唾骂。”王允冷笑道:“将军真糊涂极了!他姓董,你姓吕,在名义上固无父子之可言,谈到情分上,越发不堪设想了,他与你既是父子,就不应当在凤仪亭前掷戟厮拼了。”
吕布听得这话,怒发冲冠地说道:“要不是司徒点破,我险一些儿自误。”王允听他这话,便知道他的意已坚决了,便趁机又向他说道:“将军若扶正汉室,后来这忠臣两个字,是千古不磨的;要是帮助董卓,这反贼两个字,再也逃不了的。
一面是流芳千古,一面是遗臭万年。天生万物,自是难齐,好丑不过随人自取吧。今日之事,尚请将军三思。”
吕布听得这番话,真个如梦方醒,赶着离席谢道:“我意已决,司徒勿疑。”王允道:“恐怕事未成,机先露,反招大祸。”吕布听得,飕地在腰里拔出宝剑,刺臂出血为盟。王允扑地纳头便拜,说道:“汉祚不斩,皆出于将军之赐了。但是此等密谋,有关身家性命,无论何人,不能泄露一字的。”
吕布慌忙答拜道:“司徒放心,俺吕布一言既出,永不翻悔的。”
二人起身。吕布便向王允道:“这事要下手,宜急不宜缓,最好在日内将这老贼结果了,好替万民早除掉了痛苦。”王允道:“将军切勿性急,这事老夫自有定夺。到了必要的时间,我总先通知你就是了。”
吕布答道:“司徒有什么高见,不妨先说给我听听。”王允道:“卓贼此刻迁到郿坞,我想他是防人去办他的,定有准备,却再不能到郿坞去除掉他了。只好从反面想出一条调虎离山的法子,将这老贼骗到京城里面,将他杀了。岂不是千稳万妥么?”
吕布道:“这计果然不错,但是要想出了一个什么名目来,好去骗他入都呢?”王允拈着胡须,沉吟了一会子,猛地对吕布道:“有了有了,何不假着万岁新愈,召他入朝,共议国事么?”吕布拍手道妙。王允又道:“但是此计虽然是好,可是还需一个能言之士,前去才行呢。”吕布道:“可不是么?谁是我们的心腹肯去呢?”王允又想了半天,便对吕布说道:“这人倒是个能言之士,而且卓贼平时又很相信他,只恐他不肯去。”吕布忙道:“司徒所说的,莫非是骑都尉李肃么?”王允道:“不是他,还有谁呢?”吕布道:“这人如果用到他,他一定肯去。”王允便道:“怎见得的?”吕布道:“他因为升缺的缘故,早就与老贼意见不合了,我想他一定可以帮助我们的。”王允大喜道:“既是这样,就请将军去将他请来,大家共同商量办法。”吕布道:“昔日杀丁原的,也是他的主谋。
今天如果他肯去,没有话讲,万一他不肯前去,先将他杀去,以灭人口。”王允称是。
随着即派人悄悄地将李肃请来。他见吕布也在这里,不禁吃了一惊,忙问道:“此刻太师爷已迁到郿坞,温侯还留在京中作甚呢?”吕布冷笑一声,说道:“骑都尉还问呢!不是你当初好说好歹说的,硬劝我将丁原杀去,何致有今日的羞辱!”
李肃听他这话,便料他也和董卓不对了,忙道:“温侯这话,未免也太冤枉我了。想当初在丁原那里,当一个区区的主簿,如今封侯显爵,不来谢我倒也罢了,反而倒怪起我的不是来了,我真莫名其妙。还请温侯讲明,究有哪样不如意处,出入高车怒马,又是皇皇太师爷的义子,还不称心,究要怎样才满意呢?”
吕布道:“这些话都休提了,我且问你,自古道,弃暗投明,方不失英雄的身分。昔日为你一席话,我便毅然将丁原杀了,来投董卓,满指望青史标名,荣宗耀祖,谁知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