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,我也要一个南煎丸子,你先给我壶酒,我喝着,菜哪里来哪时吃。"伙计说:"就是罢。"要了一壶酒,和尚喝着。少时端了丸于上来,乃是胖子先要的。伙计刚往桌上一搁,和尚就是一把抓了一个丸子,往嘴里就塞。伙计说:"这是胖爷先说的,不是你的。"和尚说:"他要的给他。"由嘴里吐出来,连痰带吐沫搁在盘子里。胖子一瞧,说:"我不要了。"伙计说:"胖爷不用着急,我再给你要。"少时又给端来,伙计说:"这个九子才应当是和尚要的哪。"和尚说:"这是我的我吃。"又抓了一把。胖子赌气,躲开和尚,在别的桌上另要去。和尚吃完了两盘丸子,叫伙计算帐。罗汉爷施展佛法,大显神通,要戏耍掌柜的。焉想到又勾出一场人命是非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一百二十回
双义楼匪棍讹人 借还魂戏耍老道
话说济公在双义楼吃完了酒饭,叫跑堂的算帐。跑堂的一算,说:"一共七百二十文。"和尚说:"不多。外加八十给八百罢。"伙计说:"大师父,谢谢。"和尚说:"给我写上帐。"伙计说:"那可不行。今天新开张,一概不赔,减价一半,俱要现钱。"和尚说:"你敢不写帐,咱们是一场官司。"伙计一听这话,自己一想:"我何必跟他费话,我告诉掌柜的,随他意赊不踪。"想罢,伙计来到柜上说:"掌柜的,那位大师父吃了八百钱,要写帐,他说不给他写帐,要打官司。"掌柜的抬头一看,见和尚穷苦不堪。掌柜的说:"伙计,你不用眼和尚争竞,他是个穷人,我由困苦间过来,我知道穷人的难处,你告诉他,给他写上。"伙计过去说:"大师父,我们掌柜说,给你写上了。"和尚说:"要写写两吊,找给我一用二百钱,我带着零花。我出来没带零钱。"伙计一听,说:"掌柜的,听见没有严掌柜的叹了一声说:"昨天我还没饭吃,今天我开了这座铺子,做了好几万银子的买卖,还总算上天有眼,今天我总算大喜庆的日子了,也罢,和尚是个出家人,我给他一吊二百钱,你告诉大师父说,只当我舍在庙里了。"伙计立刻把一吊二百钱,给和尚拿过来。和尚说:"再给我要一壶酒,要一个菜。"伙计说:"你不是吃完了再找呀。"伙计又给要了酒菜,和尚又喝了。旁边酒饭座,就有无知的人,见和尚吃完了找钱,不找要打官司,掌柜的找给他,必是怕打官司,这两个人吃完了,叫伙计一算,吃了两吊,要找王吊,一共写五用,掌柜的也给找了。俗话说的不错,善门难开,善门难闭。旁边又有三个人,吃了三吊五。给四吊,要写十吊,找六吊。掌柜的一听可恼了,当时说:"众位,我开这个铺子,我说昨天没饭吃;今天做了几万银子的买卖,我可不是明火路劫,偷来抢来的银子,也不是挖着银矿。方才和尚找钱,我知道穷人的难处,再说他是出家人,我只当施舍了。众位倒跟和尚学,吃两吊找三吊。我想都是老街旧邻,很不好意思,到咱们这个小铺子来,说吃四吊,要找六吊。恐怕别处也不能这么找法吗!我可不是怕打官司,我是穷人出身,在这方也不是一年半年,众位别欺负我,我可不叫人欺负。哪位要找,可趁早说话。"这众人一听,全都愣了。正在这番光景,一掀帘子,进来一个人,说;"掌柜的,该我二百银子,还不给我吗?"掌柜的一瞧,这个人歪着帽子,闪披着大髦,五十多岁,黄脸膛,两道短眉毛,一双小圆眼,鹰鼻子,裂腮额,微有几根黄胡子,上头七根,下八根,这人姓姚,名变,字荒山,素常就在外面批人,无事生非,今天听说双义楼掌柜的怕打官司,吃饭倒找钱,这姚荒山想要来讹掌柜的。一进厂1就说:"掌柜的,该我二百银子,还不该给我么。"掌柜的一听,气往上撞。过来照定姚荒山,就是一个嘴巴。焉想到这一嘴巴使姚荒山翻身栽倒,绝命身亡。众酒饭座一阵大乱。书中交代,这位掌柜的,本姓李,名叫李兴,当年在酒饭馆跑堂。人也勤俭,又正在年轻力壮,很安本分,做了几年买卖,手中存有几百吊钱。就有人见他有钱说:"李兴,你为何不说个亲事,也可以生儿养女。"李兴说:"我倒打算安家,没人给说。"立刻就有人给提亲,是寡妇老太太有个姑娘,一说就说妥了。择日迎娶过门。娶过来,岳母无人照管,也就跟着他,又过了两年,生养了两个孩子,未免他一个人一份手艺,家内四口人吃饭,所进不敷所出。偏巧有一位饭座姓赵,是财主,见李兴很和气,被家所累,赵老头就问:"李兴,你一个人手艺,家里够过的么?"李兴说:"不够。有什么法子?"赵老头说:"我成全成全你。你找一地方,我给你五百银子,你自己开一个小饭馆。好不好?"李兴深为愿意,一想做买卖,比做手艺强的多了。自己就在钱塘门外,开了一座小酒铺,五百银子成本。偏巧时运不济,买卖作赔本了。赵老头一看,买卖是不行了。这天说:"李兴。你倒不必为难。买卖做赔了,我也不要了,我送给你自己支持去罢。再弄好了,我也不要了,你关门我也不管。"李兴也无法,自己把伙友都散了,就剩了一个小伙计,李兴自己掌灶,后院带住家,一天一天对付着。这天忽然来了几个人,骑着马来到门首下马,就问:"掌柜的,有清净地方没有?"李兴说:"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