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,左开右开,这样伸,那样伸。三思在箱内,只是暗暗的叫苦。只见妇人开了箱,往里一摸。被三思早见是一个妇人,便不怕他了,反把他一把拏住,自己走将出来道:“我正要捉你这贼,他二人进我家时,我已知道。先入此箱,想他贪心,必先取大的。待他取去,我方知窝家住于何地。讼至衙门,官卖贼妻,与后人除害。今果应吾言,汝辈不能逃也。”
妇人惊得魂不附体,挣又不脱,便说:“我妇人家,不知他作此勾当,望君饶我罢。”三思原是自家干事差了,被他盗来。不死于二贼之手,意出望外,怎敢又去告他。黑暗里听见那妇人说苏州话,倒觉俏软。他想道:“我对门一个张玉的妻子,也是一口苏州说话,我极喜欢,要与他一干,不得到手。今此妇若要干他,加探囊取物。况有马口内药味,不曾有茶解得,其物如铁一般竖的,不免戏他一番,是落得的。”因对妇人说:“若要我饶,可听我说,便饶了你。”妇人道:“愿听。”三思把他一扯过来,又把他那一只手又拏,道:“你摸着此物何如么?”玉妹把手一摸,只见火热生硬一根。三思见他摸了不做声,便去扯他裤子,就擒在箱子上,肏将起来。这三思想道:“这落得肏的。”狠命乱捣,把玉妹肏得乱跳。三思虽不见面,听他声音亲热,腔儿已有趣了。但不知他生得如何?徜然貌丑,我也枉用此工夫;若看得过,再来与他重整风流。因而说道:“我今与你两下难丢,须着一面,便好再来相访。”玉妹放开两手。二人走到街心,月光之下,对面仔细一看。妇人掩面退步。
毕竟不知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八回 周玉妹寄迹空门 武媚娘重归庭院
诗曰:
得便宜处笑嘻嘻,不乘心时暗自悲。
惟识天公颠倒用,得便宜处失便宜。
武三思到月下,见的就是周玉妹,倒吃了一惊。想着张玉这样一个人,怎生做贼,莫非我姑娘也是他拐去的么。又想道:“我如今便隐讳这一节事,张玉回来,问妻子要箱中之物,若说是我在内,张玉必疑心道,怎生排在库房里。若玉妹与我隐了,只问着玉妹要箱中之物,毕竟要说是我了。张玉见着我晓得他做了贼,这脸嘴何存,毕竟要移开去。他是个小人,反要怪我,暗暗着人往白家传说此事。白公子一知,其祸不小。必须即时离开了玉妹,方才无事。”即忙进内温存道:“你这一个有趣的,怎随着这贼,又是好。若是遇别人,便露尽了丑,告官问徙,你便要官卖了。那妇人一经官,必是贩子买去,转卖落水,便不得出头了,怎不思想。”玉妹便道:“他有何好处,我肯随他。被他骗了来,人生路不熟,一时间没处去得。若有安身的所在,我便早早的去了。”三思道:“你肯离他,包你有安身的好处。”玉妹见他说有好处,道:“速速商量。”三思道:“你果有此心,即刻早行则可。先去取下衣饰,便到僻静处,与你商量。若再耽搁,他一进门,则不能去矣。”玉妹是个妇人家,被他一说,慌忙道:“我去收拾了来。”上楼尽底收拾,把被打做一包,下来递与三思。三思接了,两个大步而走。三思想着:“那普济庵倒好着落他身子。”两个径往庵内相投。
走至近庵,方交五鼓。三思道:“且与你说明了,方可进庵。”遂领了玉妹,到一个树林之中,没有人来往的所在,一齐儿坐下,道:“如今这里有个普济庵,内有两个小尼姑,与我相好的。我咋日下午也在那里与他干事的。今将你送往庵中暂住,慢慢再图良策,心下如何?”玉妹道:“我闻得空门冷淡。”三思道:“倒不冷淡。若说吃素,他荤酒是有得。若说冷寂,逐个个俱有僧俗之人,夜夜不脱。”玉妹道:“他们各有门路,我今指望得你一个人,必须常常看我方好。”三思道:“不须分付。”计议已完,天色已明。三思同了玉妹进庵,见了众姑,三思说:“这是我亲眷,特送来出家。”即将被内几件物事,送了庵主,大家一齐欢喜,三思下午回家。有临江仙一阕为证:
钟鼎山林都是梦,人间宠辱休惊。
只消闲处过平生,削发离烦恼,披缁还俗尘。
记取小窗风雨夜,对床灯火多情。
问谁作伴向黄昏,欲火苦难禁,禅榻一灯明。
却说那张玉被那白钻天赶得飞跑出城,张玉仍跑到西门进来,那白钻天也尾着他走。至家中,天已明了,只见门是开的。连叫玉妹,又不见应。推门进去,开了箱子一看,又是空的。忙上楼去,只见衣服首饰,一件也无了。急得慌将起来,想道:“是了,莫非江采恐怕事露,同了玉妹在墨花庄去避着。”半猜半料,拏一把锁,锁了大门,径跑至墨花庄去了。不多时。把门连叩。
媚娘只道是江采,慌忙开门,只见倒是张玉。张玉问道:“他回来也未?”媚娘立门首道:“咋日去了,至今不回。”张玉没寻头路处,只听见一人道:“张玉你做得好事,昨晚偷我家珍宝,你又拐了妇女在此,快快出来,吃我一刀。”张玉大惊,从外一看,正是昨夜赶他的这人。慌了手脚,往后门一跑,不顾性命去了。
媚娘走出来,见了那人,下一个礼道:“他已出后门跑去了。”那人道:“便宜了他。”媚娘道:“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