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白石碑,上面写了许多字,竖得好好的。就大家惊疑起来,真是天大的奇事。
我就把灯四面的照,都是光滑得很,摸着,还有热气。那正面边上都刻的云,云里头蟠着两条龙。文当中几排字,笔协均是一种粗,曲曲弯弯,一个字也不识。小人也睡不起了,就到这里来报信。姑娘们尚是未起,敲门也不答应,只得再回去睡。
停一回再来,仍旧敲不应,小人没法,先到漱药?Q去,他们已起身了,小人就告诉了他。然后再到桐华院、闹红榭、棠眠小筑、寒碧庄、延秋榭,一处一处的报信完了,方到这里来,还要去同两位金姑娘说。大人公馆里已经知道了,现在他们都到那里去看了。杨太太还叫人送信到彩虹楼去呢。”佩镶听了,真正诧异起来,说:“你去,我们就来。但是一早,恐怕大家没用茶点,你去到监工的西院预备着,我这里叫人同你去。”
因叫龙吉,又叫锦儿起身,替他草草的梳了头,吩咐龙吉取了许多干点心,与锦儿同着来人先去了。此时霁月、侍红都已起身,佩镶、侍红两个人扣门到楼上来,伴馨趿着拖鞋开门,二人说明了方请韵兰起身。韵兰醒了,二人一面告诉,韵兰一面起身,心中自是惊异。又叫侍红说,这银盘挎来挎去不很便,你到洋式房里去取磁盆来。佩镶道:“姑娘何不用新做的楠木马桶呢?”韵兰道:“且缓着,现在天还暖,且等八九月里再取来用。”侍红便下去伏侍用毕,伴馨已去舀洗脸水来洗脸,佩镶已倒了一杯参汤及隔夜煮好的燕窝粥。韵兰吃了,侍红、伴馨已赶紧梳洗毕,来替韵兰梳头。佩镶、霁月也在房里梳洗,用点心。及韵兰梳好头,只见秀兰同珊宝过来约他同去。韵兰看钟表上均是十点钟了,三个人带着佩镶及侍红等同走,路上谈论这件事,无不奇异。走到花神祠,只见庭心里莺娇燕媚,合园的主子丫头老妈园子上上下下,还有杨公馆里的太太、奶奶、小姐、丫头、小厮,差不多都到了,有看了回去的,也有才来的,挤满一庭。佩镶先抢前去看了一回,赶紧先去调停西院茶点,安排一切。侍红也跟着佩镶去忙,方才送信的人往来蹀躞,扫地、移凳、抹桌还有在那里煎茶,一时间忙得不可收拾。原来花神祠房屋都已完工,不过装修油漆同地面还有五六分工夫。屋面上辉金耸碧,气象堂皇。房子亦结构谨严,起居宴会,地方皆备,共是五开间三进另有三开间三进,两院,一所东院。住屋五六间,下房灶间皆备,正房第一进戏台,两边两间堆置物件,最东一间为东角门,最西一间为西角门。进来两边廊屋十二间,上有看楼,东西相向。正殿五间,侧门一面通着东院,一面通着西院。内进五间中三间拟供程顾二位夫人长生禄位。两边齐房,西院后进上下楼屋三间。庭心里两间庙屋,为女子更衣宴息之所。中进三间小花厅,庭心里但有西面两间,朝东厢房可作书房,对面三间对照花厅,庭心里一口鱼池。靠东假山一个小花障,几株梧桐,数十竿修竹,旁有小长廊,这个房屋位置业已表过不题。
却说韵兰同珊宝、秀兰到花神祠,果见庭心里正正的竖一口碑。约高七八尺,远看似白石做成的,头上一个顶珠,似有云雷之形,这个碑约宽三尺有奇,厚约一尺五六寸,比人力竖的还更坚固。心中自是惊异。那些看的人见了韵兰三人,笑说快来看,真是千古未闻的奇事呢。莲因道:“这个碑我先是梦里头见过的,也是一样,有几个字,还不识。”碧霄、素秋道;“秀姑娘考究字学的来看,说给我们听。”湘君把手招着韵兰笑道:“韵丫头,你还赖到那里去?你看正中一行写着万花总主畹香宫,且还有几个字揣摩不出,可不是你应该推在正殿做我们的上司么?”这时候韵兰已走到近碑,看时,这碑并非白石,又非白玉,坚硬异常,碑上的字不过摹拟得一半,后来湘君、莲因请仙云、倚虹降坛,把这字逐一个注明。韵兰就命另翻一个碑图,把小字也注好了,用珠标拓出来,兹将拓出来的原碑及翻碑缩小照图于后:众人看了一回,这些字总拟不完全,心中纳闷。碧霄道:“总是我们的名字了,湘丫头知道请仙法子,何不去问问仙人?”一句话提醒了韵兰,便拉着湘君、莲因到乩坛里去,命镶去请秋鹤、莲因来,相度地势,上面造个亭子,四围护着石栏,赶紧就要动工,说着,同众人到乩坛里去了。这里还有许多人看着。佩镶命伴馨去叫过秋鹤、莲民,也深为奇异。芝仙、萧云也来了,不多一回,公馆里的人也都来了。子虚不信,也来看看,与秋鹤谈这件异事,笑说道:“现在这个祠可以久远了,我打谅要通详各大宪衙门呢。恐怕有人要来瞻仰,在园里头出入不便,你须得在东首园上开一个门,以便外人出入。西北南一带用砖围隔着,另做一门,专为园中人出入之道。”秋鹤答应着,打点画图办理。子虚看了一回,这时候附近绮香园的人,都知道了,陆续招了园里熟识的人进来。出的出,进的进,纷纷不绝。一人传十,十人传百,日报馆访事人进来详看一遍,抄了出去,登在日报里头,由是通县通埠,靡不周知。
不数日,并外埠的人也晓得绮香堕碑之异,每日来看的人也不计其数。韵兰就厌起来,定了一个章程,无论熟识不熟识,来看的每人要纳洋二角,以为祠中经费。只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