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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-海游记-清-佚名-第2页

弟,方好相处。”信天翁便与管城子对着江边鸥鹭,滴酒为盟,结为兄弟。信天翁把船摇到河口要住。管城子道:“风波尚近,何不泊进些。”信天翁道:“里面水窄鱼少。”管城子道:“我海外带点东西来,二人睡着吃,也用不了。”说着取出一粒珍珠,递与信天翁道:“若没处卖,便当了用。”信天翁上岸,当银五十两,连票交与管城子。管城子看票笑道:“这字比外国的还难认些。”往河里一丢,那票随水淌去。随取银子,叫信天翁买齐应用的物件,把船移到安静处泊住。信天翁料理了酒饭,又烹了一壶茶,请管城子谈来踪去迹。正是:
目中敢谓空千古,
  海外原来有九州。
第二回 入红气绝处逢生 望火光忙中有错
诗曰:
且把香茶饮数杯,从头至尾说将来。
  水中有地须相信,天外无人莫混猜。
  但觉鸿毛为性命,曾看蜃气结楼台。
  妄言妄听聊消遣,只当奇书读一回。
管城子道:“幼时出洋贩笔,船在海中正行,见前面红雾障天。”舵师道:此乃南澳,气下有落漈水,船近不得。那日风大,船收不住,直入红气中。前低后高,随水淌下去。只说水底是漩涡,那知是平水。左手有石壁,并无山坡。只得近山下碇。
  晚间山上吹角,船上也吹角相唤,山上忽用绳垂下灯笼,系着纸卷,用脚船去取看,一字也认不得。乃在纸后写认不得三字,仍系好让他提上去。舵师道:“我们认不得他的字,他如何认得我们的字,写也无用。”只见那灯又放下来,再取看时上写道:
若是中国人,明早船上接。
满船人大喜,次早来了一只船,引入石壁生就的大水门,那门有闸板,用青灰粉的,若放下时与石壁同色。两壁上镌着字道:
落漈水中生就壁,
  无雷国里辟为门。
船进了水门,便有城市,泊在人烟聚处。有官来查,叫船上众人上岸点名。官道:“你们的货物交与行牙,换些珠宝,上岸来过活。管船的领文凭在洋中运货谋生。”众人道:“消了货还望指条归路。”官道:“此处比中国照日影算低三百三十里,四面皆水,来易去难。”众人道:“四面水下来,岂不淹了地方。”官道:“相传地是浮的,水归地穴,被地气吸下去。这地气六十年一发,四方逆流上去,三个时辰东流改了西流,若遇顺风,船方得去。你们莫想回国罢。”分付行牙把货上了税方去,我的笔也换了珠宝。行牙又替我寻了房子,过到而今。舵师尚在,算年数地气将上,遂移在船上住。舵师已与水手说明,见水西流开船。出洋正是顺风,那船头高尾低,上山的一般,不消三个时辰出到海面。北风愈大,吹到个地方乱石无际。舵师道:“这喽咕城船入去又是不得出来的。”乃收篷下碇。待着西南风走到一个荒岛泊住。
  晚间我开后窗望月,见一船飞来,用火枪打我的船。我忙拖了行囊,钻窗跳上脚船,摇入岛中,藏了一夜。天明寻大船不见,脚船不敢走海,只得傍岛忍饿。到黑又来了一只船,我疑是强盗,伏在脚船中探看,被他看见,几把钩子将我钩住,连行囊拖上大船。有人问道:“你家在那里,可另有大船。昨夜此处火光,可是你们的事。这囊中可有财帛,为何敢窥探我的船?”我应道:“家在海底下,昨夜火光是我们的事,这囊中是珠宝,要便拿去,窥探尊船是我该死。”那人道:“招认明白,丢下海去罢。”正是:
不愁下海风波险,
  只恐还乡盗贼多。
第三回 萍水相逢雪中送炭 风波顿起笑里藏刀
诗曰:
几把挠钩曲不伸,惯从平地捕良民。
  硬将怀壁冤为罪,混听浮言认作真。
  你不害他他害你,人方疑我我疑人。
  那知引得强徒笑,奉请诸公作替身。
有一人道:“年老还作甚盗?”我道:“我何曾作盗?”那人道:“你不是盗,难道我们到是盗?”我喊道:“你若不是盗,莫认我是盗。”忙把来历细说一番。那人道:“几乎误犯了,我们昨晚望见此处火光,疑你是盗。你因遇过盗,又疑我是盗。倘少说一句话,就要有屈了。”又一人道:“犹如做官的,不察是非,捕风捉影,泼天冤枉,反自以为锄恶安良。平地风波要人夸他神明锋利。平民逼得妻逃子散,绅士也要破产倾家。及明白是错不过罢了。还有一等官,偏不认错。若风闻出于己意,辨出冤枉也要派他点错,方好掩饰己非。若奉行出自上司,明知无辜也要定他个罪。以便迎合宪意,至若自悔误闻,亟求补过表白,受冤的调济,受累的却一百里没一个。”又一人道:“你起初比得切,只因没有详察,几乎冤了。”此老后说的话却不解。那人道:“我们若掩饰己非,把此老的话当供招,珠宝为脏物,仍丢他下海。若明白就罢了。把他行囊留下,算花费的家产,放他在岛上听其死活。若补过调济,竟带他回去。未知诸位愿那一层?”众人道:“补过的是。”遂送我到江中山脚下,与你相会。信天翁道:“在那地方住到今,是何光景?”管城子道:“我记成一部《海游记》,明日取出来与你看。”
  二人谈到夜深,次日起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