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祸水才是 。”接着他叔嫂两人唧唧哝哝地说了许多话,多尔衮想了一个主意出来,叮嘱皇后照办。皇后起初还不肯,后来想不肯也没有别的好法子,便点头答应了。接着他两人又说笑了一阵,多尔衮退出宫去。
第二天五更时分,大小臣子又齐集在崇政殿,伺候皇帝进宫。到平明时候,皇帝走出殿来。看他一脸怒气,吓得大臣们忙爬下地去磕头;只有肃郡王豪格跟在父皇身后。皇帝上了暖轿,三十二个人抬着,一班亲王们在两旁护拥着,到永福宫门口,一齐退出。大家才走出大清门,忽见一个太监抢上前来,拉住众官们的衣袖,喘嘘嘘地说道 :“皇上升天了 !”一句话,把百官们吓怔了,呆呆地站着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后来还是睿亲王说道 :“站在这里也不中用,俺们还是回到朝房里候遗旨去 。”说着,带着百官们回到朝房里来。还不曾坐定,宫里传出皇后懿旨来,传睿亲王进宫去商量大事。多尔衮听了,忙赶进宫去。
这时候,皇上的尸身安放在永福宫正院里,多尔衮进去,行过礼,宫女才领着到寝宫里。皇后低垂粉颈,坐在床沿上。
多尔衮上去请了安。皇后好似不看见一般。那班宫女见了这样子,一齐退出屋子来。里面有一个贴身宫女,便站在廊上伺候皇后呼唤。她悄悄地在窗眼儿望进去,只见睿亲王在安乐椅上坐着。皇后站起身来,慢慢地走上前去,拉着多尔衮的手,低低地说了许多话,那睿亲王只是摇着头。那皇后翠眉紧锁,粉 脸含愁,一只玉也似的手按在睿亲王肩头,连连摇着睿亲王的身体。睿亲王只自摇着头不说话,皇后急了,“扑”地拜倒在地,求着,睿亲王急转个身子去,抬着脸,望着别处,依旧不说话,皇后又凑在他耳边,轻轻地说了许多话,睿亲王听了,才慢慢地脸上露着笑容。连连点着头,站起身来,扶皇后坐下,自己退出宫去。
多尔衮回到崇政殿,文武官员都围着问消息。多尔衮高声说道 :“如今皇上宾天,皇后痛楚万分,心神昏乱,没有主意,特唤小王进宫商议国家大事。皇后的懿旨,已决定立皇九子福临为皇帝。诸位大臣可遵旨么?”睿亲王的话谁敢不依?只听得哄地一声齐说 :“遵旨 !”多尔衮便带着百官进宫去哭拜,拜过以后,把皇帝的尸身搬到崇政殿收殓。一面抱着皇子升坐笃恭殿,受百官的朝贺。那福临年纪只有六岁,一切礼节都听睿亲王指导。皇后传旨出来 :“封多尔衮、济尔哈朗两人为辅政王,帮着皇帝办理朝政 。”多尔衮接过懿旨,便对大臣们说道 :“我们今天同心共事幼主,便当对天立誓,永无二心 。”
当下众大臣齐声答应,多尔衮便请大学士范文程当殿写下誓书,当天立下香案,亲王大臣们拜过了,赞礼官捧过誓书来大声读道:代善,济尔哈朗,多尔衮,豪格,阿济格,多铎,阿达礼,阿巴泰,罗洛尼,堪博洛索托,艾度礼,满达海,屯济,费扬古,博和托,屯济喀和扎等;不幸值先帝升遐,国不可无主,会议奉先帝子缵承大位。嗣后有不遵先帝定制,弗殚忠诚,藐视皇上冲幼,明知欺君怀奸之人;互徇情面,不行举发,及修旧怨,倾害无辜,兄弟谗构,私结党羽者,天地谴之,令短折而死! 福临即位以后,世称世祖皇帝,改年号称顺治元年,从此一切朝政大权都落多尔衮一人手中。那郑亲王济尔哈朗也明知道这睿亲王不是好缠的,便也乐得做个人情,诸事不管,一任听多尔衮在宫时独断独行。
这时文皇后升做皇太后,正在盛年,如何守得空房?亏得睿亲王知趣,早晚陪伴着,说笑解闷。皇太后又怕别人说闲话,便封睿亲王做摄政王,朝廷大事由摄政王一人管理。从此摄政王便住在宫里,借着办理朝政的名义,时时和皇太后见而,越发把家里的小玉妃丢在脑后了。独有肃郡王豪格心中十分难受,他便与豫王多铎商量,借着访问朝政为名,进宫去见摄政王。这时多尔衮正和皇太后说得情浓,听说豪格求见,心中老大一个不乐意,便在上书房传见。豪格见了多尔衮,脸上止不住露出怒容来。多尔衮问他 :“什么事?”豪格说道 :“如今皇上年幼,朝廷事又繁,摄政王一人怕有精神不济的地方。小王和豫王,意思要每天进宫来帮着摄政王办事 。”一句话不曾说完,多尔衮早明白了他们的来意,便冷笑一声说道 :“多谢两位王爷的好意。如今俺既当了这个职分,万事都由俺担当,办得好是俺的功,办得不好是俺的罪。不用两位王爷费心。人多主意杂,反会把国家的大事耽误了 !”一顿话说得他们两人哑口无言,只得诺诺连声,讨了没趣,退了出来。
从此摄政王和豫王、肃王的仇恨愈深,派人四下里侦探他们的动静。大学士范文程是多尔衮的心腹,他又是归在豫王部下的,多尔衮便把范文程传进宫来,悄悄地嘱咐他留心豫王的动静。知道范文程正断了弦,便把一个莺姑娘赏给他继配。说起这位莺姑娘,原是明朝颜参将的女儿,那时多尔衮在松山打杖,把她掳来,养在自己府里,这时莺姑娘年纪还小,已出落 得皓齿明眸,轻盈娇小。多尔滚原打算待她长大起来自己受用的,如今为笼络人心起见,便把她赏给了范文程,范学士见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,早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