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荡波心。聂刚不见下落。急转身时,鼓声大作,公子申领了战船截住归路,命人用枪挑着聂刚的头大喝道:“来者照样纳下头去!”
严癸大怒,挥鞭向前,公子申接住厮杀。约十余合,公子申一枪刺透严癸的胸膛,死于非命,楚兵一拥而上。蒙杰叫车上速退,自己断后,楚兵不敢相逼,贼中毫无损失,缓缓地退回大寨不提。陈音同公子申回至大营,诉知聂刚不肯进谷,自己变计擒斩聂刚的事。孙参谋大喜道:“正该如此!行兵之逍,必须随机应变,若是拘守成令,每误大事。”记了陈音大功。
蒙杰回寨,对洪龙说了聂刚被杀、严癸阵亡的话。洪龙感伤不已,叹气道:“似此屡折大将,楚兵日逼,为之奈何!”蒙杰道:“楚兵战胜,其心必骄,不如今夜前去劫寨,一战可以成功。”洪龙道:“此计甚妙,正合我意。”即派蒙杰领第一队,攻楚中路,唐招接应。邓环闻知聂刚战死,心中忿怒,不顾伤重,自请去劫楚寨,洪龙派领第二队,攻楚左路。派蓝建德领第三队,攻楚右路。西门铎、费恭守寨,自带晏勇四面策应。各人领命准备去了。蒙杰暗将消息递过楚营。孙参谋知悉,随即升座,命斗荡领队绕到贼营后面埋伏,如此如此。命王孙建领队去到贼营前埋伏,如此如此。命公子申领队伏在本营左面,如此如此。命雍洛领队伏在本营右面,如此如此。命陈音督率鲍皋等四面策应。屈采带伤向前请命,孙参谋道:“将军伤重,只宜养息,不可轻动。”屈采忿然道:“些微小伤,毫无痛楚。今逢大敌,甘愿舍死向前!”孙参谋听了,十分起敬,踌躇半晌道:“将军愿去,有一紧要地方,贼人败后必逃到早寨,由平山口西去约五里,地名芳草坪,正是离水登陆的地方。将军领队去那里等候,贼人到了那里,见有埋伏兵,必然舍命冲突,将军不可怠慢。”屈采欣然领命而退,自去裂帛束胸,准备厮杀。
孙参谋带了偏神众将,去营后埋伏,等候动静。大寨空荡荡,只留些老弱传更打点,寨的四围仍是旌旗遍竖,灯火辉煌。二更以后,蒙杰在前,唐招在后,直向楚营而来,一直呐喊,扑进楚营,却是空荡荡的,大喊中计。此时邓环由左扑进,蓝建德从右扑进,一齐大惊。急急退时,孙参谋望见,鼓角齐鸣。公子申听了,由左抄来,雍洛听了从右抄来。喊声大震,火势飞腾。
贼兵见劫了空营,早已心惊胆落,纷纷乱窜。公子申敌住邓环,雍洛敌住蓝建德,蒙杰见中路无人拦阻,叫唐招去助蓝建德,自己去助邓环。正待分头助战,忽然本寨中火势冲天,贼探报道:“大寨失守了!”洪龙正在督战,听了探报,急回头看时,果然烈焰烧空,喊声远震,知道本寨有失,不禁跌足叹恨。突然一只小船急骤而来,一道白光,冷森森迎面一罩,大吃一惊。
正是:
九渊兵伏诚难测,半着棋高朱易争。
不知洪龙如何抵敌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九回 劫楚营洪龙受大挫 攻旱寨斗辛困重围
话说洪龙督战之时,听得探报,本寨有失,正在跌足叹恨,突然一道白光迎面罩来,大吃一惊,急将左手的水磨鸳鸯拐一扬,当的一声,碰个正着,挡住白光。原来是陈音在四面策应,见一队贼兵往来催战,为首一人,手绾鸳鸯拐,气象威猛,年约五旬,后面跟着晏勇,谅来必是洪龙。雄心陡发,私念道:“擒着洪龙,大事定矣!”鼓棹冲去,劈面一砍刀,怎奈洪龙眼快,瞥见小船来得奇异,早已留心提妨,白光一罩,便把鸳鸯拐一扬,碰开了,右手一拐递去,陈音急忙招架,约有十余合,陈音见洪龙双拐沉重,手段高强,暗暗叹道:“果然名不虚传!”且喜劫营的贼兵听说本寨有失,无心力战,被楚兵杀退,排墙般倒下,洪龙不敢恋战,逼开陈音的砍刀,带了晏勇退还本寨。寨前闪出王孙建,抡戟大叫道:“洪龙匹夫,速献头来!”晏勇见了,举斧便砍。二人交战正酣,恰好雍洛杀退蓝建德,随后赶来,一见晏勇,大叫道:“晏勇,认得我么?”晏勇一看,认得是雍洛,见他身披软甲,是个将官模样,诧异道:“他然何在楚营中,公然做了将官?”雍洛一铁棒横扫过来,晏勇正留心招架王孙建,躲闪不及,被雍洛一铁棒打中手腕,十分疼痛,情知不妙,觑个空扑下水去。雍洛跟踪下水,晏勇见了叫道:“雍洛,我昔日不曾薄待你,为甚苦苦逼我?”雍洛道:“昔日你与我不足言恩,今日我与你并非有怨。只是你平日行为不正,久干天怒,今来这里助恶,我是堂堂楚国的将官,焉肯放松你!”晏勇大怒道:“匹夫焉敢欺吾!”运动大斧,劈头砍下。雍洛抡棒相还,晏勇见雍洛水势熟习,棒法精通,着实吃惊,提心厮拼,怎亲手腕着伤,不能用力,七八个回合招架不来,回身便逃。
雍洛趁他转身时,铁棒向他背心一捣,晏勇一扑,便往下沉,雍洛一手扭着他的头发,一手提着他腰带,身子往上一挣,冒出水面,踏着水提到船上,掷在船板上,叫人绑了。雍洛将晏勇撇在伏板下,领了船队追杀贼兵。
此时贼兵杀得七零八落,唐招身带重伤逃回本寨,遇着西门铎也是血流满面,诉说:“被斗荡攻破大寨,费恭逃去,我又敌他不过,被他一刀刺着眉心,逃命到此。大王哪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