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,替兄弟们报仇,誓不为人!”说罢,一齐立起,当中设了一席,三人坐了,一些人上酒上菜。渗金脸的道:“先来那两个,己是劲敌了。不料后添一个女子,武艺越是高强。所以弟兄们失了手。只是那个女子,当时我就觉得面熟得很,此刻仔细想来,甚象九年前,我在山头堡带回、碰柱寻死那个女子。却料不着她有偌大的本领。”黄瘦脸的道:“我们弟兄占据这虎牙山,将近十年,不知经过多少厮杀。不但弟兄们毫无损伤,就是小卒也不曾折失一个。不想今日我弟兄丧了大半,这口怨气如何能消?”紫膛面的道:“大哥不必悲伤,人死不能复生,悲伤也无益。那几个狗男女,明日必然再来,我们须得想个主意擒他才是。”渗金脸的道:“要想一枪一刀,阵上擒他,看来是不能的,要好好设计方妥。”黄瘦脸的道:“我想今夜叫小卒们先在皂角林掘下陷坑,上面用乱草浮土盖好。明日战得他过最好,战不过时,假意败走,引至深坑处擒他。二位贤弟以为何如?”
紫膛脸的道:“大哥休得自己灭了威风,任他三头六臂,小弟明天定要与他见过高下。”渗金脸的道:“依小弟看来,怕难胜他。”紫膛脸的大怒道:“明天战他不过,我自己把头刎了,无颜与二位兄长相见。”黄瘦脸的道:“五弟不必急躁。常言说得好:“未曾行兵,先防败着。’但愿五弟得胜最好,恐有意外,我们有了准备,总无妨碍。”紫膛脸的不发一言,犹自怒气不息。
卫茜听得明明白白,暗忖道:“我既到此,且惊他一惊。四面张望,见后面黑沉沉不知堆些甚么,便蹿到三进,在房上仔细一看,却是一堆稻草,紧接着厨房。便跳将下来,向厨房一张,见许多人在那里烧莱烫酒,忽听更析之声,远远而来,已是三更二点,便离了厨房,到一棵大树后,隐着身子。
一会,更夫已至跟前。前面一人,提个灯笼,手敲木梆;后面一人,手敲铜锣,各个腰下都插得有短刀。四围更忻之声,络绎相应。悄悄走到后面,拔出宝剑,向后面的颈上一抹,头己落地,身子兀的未倒。前面听后面有了声息,回头看时,一剑杀去,劈成两片。可怜两个人声也不曾出,便呜呼哀哉。
提了灯笼,依着更次,敲了两下。听得一齐住了,在那人身上割下一片衣服来,遮了灯光,去到草堆处,四面点起火来。夜风一刮,烘然而起。一步纵上房去,早惊动了三个强人,督着众贼,前去救火,趁着正厅无人,跳下去把五个牌位,抢在手里,仍飞上屋。也不停留,从屋上纵过树枝去。四围探望一遭,仍从原路下山。到了山脚,见山顶上火光兀自正盛。卫英接着妹子,转回茅棚。司马彪见了,问道:“山上怎么样?”卫茜把五个牌位掼在地下。
司马彪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便在地下拾起来,在火光处一看,一个写的二弟曾刚之位,一个写的四弟范皋之位,一个写的六弟唐艺之位,一个写的七弟焦云之位,一个写的八弟章鸿飞之位,笑道:“贤妹把这样东西拿回做甚?”卫茜把在山上的话说了。卫英叹道:“看来强盗倒有点义气。他既掘下陷坑,我们明日不追他,便不中他的计。”三人摊开被盖,略为歇息。到了天明,司马彪又去取了水来,大家胡乱梳洗过,喂了牲口,各人吃些干粮,翻身上马,直到虎牙山勒马叫战。正是:既有群雄探虎穴。
岂容小丑再鸱张。
不知可能诛灭三盗,下回自有交代。
第三十三回 诛余党陈音逢故人 论世事宁毅抉时弊
话说卫英、卫茜、司马彪三人,来至虎牙山索战,叫了半日,山上并无响动,心中大疑,司马彪道:“莫非这班强盗逃跑了?待我上山去探看探看。”
卫英道:“彪哥休得卤莽,强人今日不下山,莫非有甚么诡计?”卫茜道:“彪哥之言,亦似有理,且待我上去看看。”卫英还想阻拦,早见卫茜把缰绳一抖,驴儿昂着头,一步步蹿到山上去了。约有半个时辰,忽见卫茜在半山上,用手相招,二人连忙骤马上山。卫茜迎着道:“山上跑得人影都没有了。”三人一直走到山顶,果然一人不见。四处丢些破旗断枪,粗重物件,倒剩得不少。司马彪跑到后面,见那悬崖瘦削,衰草纵横,忽然荆棘丛中一阵乱动,想道:“莫非有人藏在里面?便走拢去,大喝道:“还不快与我滚出来!”喝声未断,果然一个人钻将出来,浑身发抖,跪在地下。卫英兄妹二人听得司马彪的喝声一齐走来,见司马彪喝问道:“你是甚么人?为甚众人都跑了,你却躲在这里?”那人战战兢兢道:“小人名叫魏阳儿,在山管草料。昨夜草堆失火,头领说我疏虞,把我打了六十大棍,因此走动不得。”
卫英道:“山上的人为甚么跑得一个没有?”魏阳儿道:“昨夜失火之后,三个头领转至正厅,见五个头领的牌位不见了,甚是惊骇。查了一会,没得影响。接着巡山的来报道,北山口的更夫二名,不知被何人杀了。三个头领吓得面面相觑,商量一会,便传齐各处头目,就说散伙的话。把些金银衣服,分散众人,趁天未明,便四散逃走。”卫英道:“这三个头领,叫甚么名字?如今到甚么地方去了?”魏阳儿道:“黄瘦脸是大头领,名叫牟惠。渗金脸是三头领,免叫戴成。紫膛脸是五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