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。”正说笑着,下女来报,说汽车已来了。周撰回说在外面等着,将房角上的屏风拿出来支开,先向陈毓二人告了罪,躲在屏风后,更换了衣服。引着三人来到外面,看是一辆头号新式汽车,可坐六人。周撰心里欢喜,让陈毓姊妹并坐在中间一层,何达武坐在前面,自己坐在陈蒿背后,告了车夫方向,呜呀呜呀叫了两声,一刹时风驰电掣,早走过了几条街道。周撰因凑近身和陈毓谈话,将手膀伏在陈蒿背后的皮靠上,恰抵着陈蒿的背。借着车行起伏的浪,一摩一擦。陈蒿靠得紧紧的,却不避让。周撰摩擦得十分快意,只恨车行太速,不能延长时间,好在陈蒿背上多侮弄一会。转瞬之间,已到了江户川河畔,何达武指点了停车地点,周撰先跳下车,偷瞟了陈蒿一眼,陈蒿回打了一个眼波,微笑了一笑,即转过脸去,直喜得周撰心头乱痒。
不知周撰打算如何,下章再写。
第四十五章
坐汽车两娇娃现世吃料理小篾片镶边
却说汽车在精庐门口停下来,只见陈毓向陈蒿耳边说了几句,陈蒿点头,同下车来。周撰举步向前走,陈蒿在后面喊道:“周先生且停一步。”周撰忙立住,回头问:“小姐有什么事?”陈蒿走近前笑道:“先生不要见笑,我姐夫异常迂腐,他若定不肯去,也就罢了,不用十分勉强他,我先说明一声。他生性是这么的,不是不中抬举,负先生的盛意。”周撰不住点头道:“我理会得。”周撰心里,巴不得李镜泓不在跟前,免得碍眼。明知道李镜泓是个没能力破坏的人,尤可不措意他,因对于陈毓的面子上,才绕道来这里敷衍敷衍。听了陈蒿的话,更是奉行故事了。
何达武抢先跑到精庐,推门进去一看,各处的板门都关了,房中漆黑的不见李镜泓说话。即转身向陈毓笑道:“我们不在家,老李也出去了。房里关得黑洞洞的,我们用不着进去罢!”陈毓道:“他出去为何不锁大门呢?”何达武道:“他知道我们就要回的,若将大门锁了,怎么进去呢?”陈毓摇头道:“他不会这么荒唐。我们又不是没有安放钥匙的地方,历来锁了门,谁先回来谁拿钥匙先开,怎么今日忽然怕锁了门我们不得进去?既到了这里,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?”四人都脱了皮靴进房。陈毓顺手将电灯机扭燃,一看李镜泓已打开铺盖,睡
在房里。陈毓笑道:“你这人真可笑,清天白日是这么睡了,像个什么!还不快起来,周先生特来请你去玩。”李镜泓伸出头来,见周撰立在房里,心里虽一百二十个不高兴,但是不能露在面上,又怕陈毓不答应,说他得罪了朋友,不敢不起来应酬。随即掀开被卧起来,一面披衣,一面和周撰招呼。周撰笑道:“惊了李先生的美睡,很对不起。承李太太和小姐枉顾,我准备了些不中吃的蔬菜,特来请李先生同去,随意吃点。车子在外面等着,请赏脸就同去罢,只是临时口头邀请,不恭的很。”李镜泓散披着衣服,也不束带,望着陈毓说道:“这怎么好呢?我实在有些头痛,所以拿出铺盖来睡了。周先生的好意,你就替我去代表,领他的情罢,我不宜再去外面受风。”
陈毓道:“你若可去,就同去也好,一个人在家里,也闷得慌。”李镜泓道:“我若能出外受风,还待你说,你代表我去罢,我也不留周先生坐了。精神来不及,要睡的很。”陈蒿向周撰努嘴,教他出去的意思,自己先退了出来。周撰便道:“李先生既不适意,请睡下罢,散披着衣,恐怕凉了。并没什么可吃的,倒弄得李先生受了风,添了病症,反为不美。”
李镜泓向周撰告了罪,仍脱了衣,扯开被卧睡了。陈毓心里终觉有些过不去,见周撰三人都不在房里,伏身凑近李镜泓问道:“你真是有些头痛吗?”李镜泓摇摇头道:“我知道你们一去,姓周的必有这些花样闹的,你看何如呢?他的目的我知道,我也不能阻拦老二。不过你得明白一点,你可记得在家里动身的时候,岳母怎生拉着老二的衣,说了些什么话,又如何嘱托你的?你比她年纪大,当说的不能不说。”陈毓道:“她又没有什么,教我怎生说。”李镜泓回过头去,叹了一声道:“此时我也知道是没有什么,等到有了什么的时候,只怕说已迟了呢。”陈毓听了不耐烦,正待抢白两句,陈蒿已在外面喊
道:“姐姐怎么还不来呢,鱼鳔胶住了么?”说得周撰、何达武都大笑起来。陈毓起身应道:“就来了。”回头问李镜泓道:“你自己弄饭吃么?”李镜泓道:“你走了,我就去隔壁小西洋料理店,随便吃几角钱。你听见老二刚才喊你的话么,这也像闺女兼女留学生的声口吗?”陈毓朝着李镜泓脸上一口啐了道:“你管她像不像!你才管得宽哩,管到小姨子身上去了。”说着匆匆走到外面,向周撰陪笑道:“对不起,劳先生久等。”周撰少不得也客气两句。
四人仍照来时的座位,上了汽车,来到精养轩午膳。周撰有意挥霍给心慕浮华的陈蒿看,酒菜无非拣贵重的点买,四人吃了个酒醉饭饱。周撰向汽车夫说了游行十五区的意思,车不必开行太速。周撰在车中,每经过一条街道,必指点说明给陈毓姊妹听。遇了繁盛地方,就叫停车,引着到那些大店家观览。
陈蒿看了心爱的物件,或是问价,或是说这东西好耍子。只要价钱在几十元以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