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法,经人仔细研究起来,也是不行,所谓非徒无益而又害之。”遂将周之冕前后所谈的话,照术述一遍给何、郑二人听了道:“这主意,你二人千万不可向人泄漏。”郑绍畋点头道:“主意虽比较我们的正大,只是好了周卜先那东西。纵然能将他们驱逐回国,周卜先的老婆已是到了手,我们仍是白指望了一顿。”黎是韦叹道:“虽有诸葛复生,想也没法把他两人拆开。这只好怪我们自己不争气,脸子没他长的得人意儿。劳山牛皮说的,就是把他两人拆开了,我们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,这倒是一句实在话。老郑你得退一步想,白指望了一顿的人,岂仅你我?据说有四五十人呢。”
何在武点头道:“专向老二求婚的信,我看见的就有四十多封。
还有许多不曾写信的,你们看合计有多少呢?”
郑绍畋偏着头,出了会神,忽然问道:“劳山牛皮所谓老成有德的人,毕竟是谁呢?他又有什么法子,可以推的出来呢?”黎是韦道:“是些什么人,我却没问。他说自有推出来的法子,这话是靠得住的。”郑绍畋摇头道:“只怕靠不住,我们不要又上了他的当。”
不知黎是韦如何解释,下章再说。
第六十三章
反对党深谷方聚谈游乐团田中馆活动
话说黎是韦听得郑绍畋的话,愕然问道:“上他什么当?”郑绍畋道:“劳山牛皮是有名的牛皮,他的话能靠得住吗?
我看莫不是卜先那东西,听说我们那几个办法厉害,怕起来了,想用缓兵之计,特请出劳山牛皮来,是这么冷我们火气的。等到婚已经结过了,我们去请同乡会会长开会,那林简青和卜先素来要好,林简青的老婆又和陈氏姊妹是多年同学,那时一定借词推诿。同乡会的图记在他手里,他不发传单开会,谁能开的会成呢?至于说取消他的会长,更是笑话。他这会长经同乡三百多票选举出来的,就由我们几个人取消了吗?我们到那时瞪着两眼,翻悔上当,是已经迟了。并且留学界,有什么老成有德的人?若论资格,我的资格就很老。湖南的留学生,我老郑不认识的除了是新来不久的,但在一年以上,看谁和我没有点头的交情。大家都许为老成有德的,我却没有见过。只几个在第一高等帝国大学,和庆应高工的,比一般私立学校的肯用功些,不见得便是老成有德。况且他们那些人,素来不管外事。
莫说这种不关重要的事,他们不会出来,就是去年五月九日,小鬼政府向中国下最后通牒那种大事,我们都开会推举代表,凑钱给代表做路费,归国向政府力争,他们那些学生有几个到会的?我记得我有个朋友,在第一高等,我去邀他到会,他就
拿一块钱给我,说:“代表的路费,我捐一块钱,请你替我带去缴了就是,我无庸到会,横竖我又没什么意见要发表,你们怎么议怎么好。我去到会,耽搁几点钟没要紧,我这脑筋,就有几日不能恢复原状。’我听了气不过,说中国亡了,有你书读了有什么用处?他倒和没事人一般的笑道:‘中国就亡了,也得有有点问的国民,才能图谋恢复呢。’我气的懒得和他多说,拿了他一块钱就走。我实在恨他不过,一块钱也没替他缴。
所受是实的,我就替代表用了。”
黎是韦指着郑绍畋的脸笑道:“你自己说,看你这人有多坏,这一块钱都不缴出来。”郑绍畋笑道:“这有什么要紧。
代表又不短少旅费,希罕了这一块钱!一没有收据,二没有簿记,缴与不缴,我自己不说,谁也不知道,我此时是举这个例给你听。你说我们若为周卜先的事开会,他们那些学生肯来到会么?除了他们那些人,还有什么老成有德的人在那里哩!”
黎是韦踌躇道:“劳山虽喜吹牛皮,但他和我的交情还算不薄,无端的来骗我,大概不会。”郑绍畋道:“怎么谓之无端的来骗你呢?他和你交情不薄,就不能和卜先的交情更厚吗?卜先那东西,诡计多端;料道别人的话你不肯相信,就阻你不住,特地把劳山牛皮请出来。你只想劳山牛皮又不曾向陈老二求婚,又不和周卜先有仇,为什么要帮我们出主意,平白无故的得罪卜先一干人。你又没要求他替我们帮忙,怪不得人家送你个不犯法的绰号,你这人真老实。他不是为周卜先作说客,为什么说未结婚之前,一点也不许动作,直要等他安安稳稳的把婚结了,我们才来放马后炮呢。这样显而易见的诡计,你都识不破。”
黎是韦心想:郑绍畋的话,是说得有些儿道理。便说道:“没要紧,好在劳山今日才来说这话,没误我们的进行,不过
我心里总有些不相信,劳山会肯替卜先作说客。论能力,卜先不是能驱使劳山的人。劳山和卜先的交情,我知道委实不厚。
我和劳山来往很密切,不曾在劳山家见过卜先的踪迹,也不曾听劳山谈过卜先。劳山有一种脾气我知道,凡是和他要好的朋友,他最欢喜拿在口里说的,好像惟恐人家不知他有这些要好的朋友似的。并欢喜替朋友夸张,几乎说得他的朋友,没一个不是有能耐的。因此人家才送他这个劳山牛皮的绰号。”郑绍畋道:“这不足为劳山与卜先交情不厚的证据。劳山虽不曾对你夸张过卜先,然也不曾对你毁坏过卜先。并且交情厚薄不一定在结交的时期长短,他们两人又是本家,也许三言两语